吳雪最近睡覺睡得很沉,很香。他幾乎是在腦袋挨到枕頭的時候就睡著了,而且一夜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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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好久沒睡這麼安穩的覺了。太多的東西像是鼴鼠一樣,當你要發現它的時候,它立馬就縮回腦袋,不見蹤影了。

那些瑣碎的事總是在他睡夢的時候冒出來,跟他捉迷藏,像是蒼蠅一樣,在腦子嗡嗡作響,揮之不去,去之又來。

勞累也是忘記煩惱的一種辦法,當他沒有體力再去想的時候,臨睡前又怎麼會有那些瑣事牽絆思緒,又怎麼會失眠呢?

吳雪伸了個懶腰,渾身都有些痠痛。

此刻時間還很早,清晨的風吹著有些微涼,河岸邊霧濛濛的,陽光還沒有出來。

張節陵已經出去了,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吳雪拖著痠痛的身體往外走去,心想這種高強度的練法會不會把他練垮?他苦笑了兩聲,往外走去。

其他人還沒有起床,只有吳雪和張節陵起了。

吳雪尋了一圈,沒有見到他,疑惑道:“這道士大清早幹什麼去了?”

他洗漱完畢後,就在院子裡開始練習石業蘭交給他的功法。

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微微的風從河岸吹過來,吳雪感覺精神大振,拳交也開始快了起來。

練完拳腳後,吳雪開始練習扎馬步。他的腿雖然還是很疼,一蹲下去腿都在不自覺地發抖,但有了先前的活動,已經好了很多。

他閉上眼睛,伸出雙拳,讓意識放空,這樣他就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在身體的不適上。他的五感已經被周圍的環境佔據,即使他閉著眼睛,好像也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

放空,放空......

將重心下移,穩住腳步......

這些都做完後,他又開始練習遊天星交給他的發暗器的手法。

他甩著手,想象著暗器在手中,要把它極快地發出去。

這套動作有收臂、伸臂、轉腕、出手幾個步驟組成。看似簡單,但每一個環節的力度和方向都要控制得恰到好處,任何一點不到位,就會讓暗器的殺傷力大打折扣。

他練完三位師傅教的全部武功以後,太陽也要出來了。

此刻晨霧散去,一縷陽光撒了下來。

吳雪心滿意足地抹了抹額頭的汗,沒想到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他猛一回頭,才發現是一大早就出去的張節陵。

此刻他面帶著笑,說道:“反應慢了,若是遇到暗敵偷襲,你已經倒下了。”

吳雪良久才平復了心緒,道:“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像個幽靈一樣!”

張節陵嘿嘿笑道:“貧道是屬貓的,你不知道嗎?”

吳雪差一點就信了。

他問道:“這麼一大早你去哪了?”

張節陵笑道:“去了個好地方。”

“什麼樣的好地方?”吳雪有些好奇,是什麼地方還值得一大早趕去的?

張節陵笑道:“我去附近的幾間寺廟轉了轉。”

吳雪失笑道:“寺廟?”他心想你一個道士往和尚的地方跑,怕不是個假道士吧?

張節陵道:“就是寺廟。嘖嘖,一大早就有善男信女燒香祈願,貧道原來怎麼就遇到過呢?”

吳雪笑道:“若是道長哪天有心,不妨我們一同去瞧瞧,大清早去有什麼好玩的?”

張節陵道:“欸,此言差矣,不同的時間看一件事,是不同的。在清晨的寺廟裡散散步很是愜意。”

隨後他說道:“練的不錯,來,我再叫你幾招。”

吳雪苦笑道:“不會又是扎馬步什麼的吧?”

張節陵擺手道:“不是,不是。今天教你點別的。”

說著他一把抓過吳雪的手,伸出三指搭在吳雪手腕上,一陣沉吟。

吳雪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心不由得揪緊了。

“道長,我沒事吧?”

張節陵道:“嗯,嗯,嗯?!”

他的面色變了,道:“石業蘭給你打通經脈了?!”

吳雪見他神情如此嚴肅,吞了口唾沫,道:“怎,怎麼了?是打通了。”

張節陵道:“胡亂來!”

他一陣嘆息,轉了幾圈,道:“經脈不是不能打通,只是他沒有給打通練武的主要經脈!”

吳雪驚疑道:“啊?沒通?”

張節陵道:“沒有!”

他嘆了一口氣,兀自說道:“這漢子心太大,怎麼就把那幾脈開啟了?”

吳雪不敢說話了。

張節陵道:“我要給你重新開脈!”

吳雪驚歎道:“啊?不是已經...”

張節陵擺擺手,沉聲道:“那幾脈開了用處不大,而且太過兇險,對使用者本身也是一種負擔,太過冒險了!”

吳雪一臉懵懂地跟著他回到屋裡,然後他把上衣脫下,張節陵道:“我要用道家真傳內功給你開脈,準備好了嗎?”

吳雪也不知道準沒準備好,就點了點頭,話還沒說出來,張節陵雙掌一個法訣手花,直直拍在他的後背上。

吳雪被著一掌震得趕緊魂魄都快要從嘴裡逃出來了!

他一陣慌神,感覺到後背有陣陣熾熱的氣流沿著他的皮膚逃竄。

讓吳雪覺得奇怪的是,除了剛才那一掌太過突然,震撼力十足以外,其他的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跟師傅石業蘭那次給他開脈不同,那次幾乎要了他小命,若不是蘭兒叫醒了他,恐怕他就真一命嗚呼了。

張節陵的內功要柔和的多,陣陣暖流沿著全身奇經八脈流通開來,恰似一口永不枯竭的泉眼,不斷噴薄著。

吳雪渾身冒汗,凝神靜氣,靜靜地感受著張節陵的真氣在自己體內徜徉著,他感到渾身舒服。所過之處,身體原本的傷痛也緩緩收斂,最後消散無痕。

過了一會兒,張節陵突然睜開眼睛,驚疑道:“你體內怎麼會有三個人的真氣存在?!”

吳雪道:“有一個是我師傅的。”

張節陵再次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到內力上來,他的真氣在吳雪體內搜尋著。石業蘭的內力是上次給吳雪開脈的,比較好找,可他似乎隱隱覺得還有另外兩股內力在跟他的內力抗衡。

張節陵喃喃道:“除了石業蘭,好像還有兩個人的內力...”

吳雪一聽,頓時心神大亂,支支吾吾道:“怎麼可能?沒有人給我傳輸過真氣啊?”

他這一亂,氣息頓時不穩了起來,在他體內躁動著,而那兩股氣流也因此冒了出來!

“看我逮住你,瞧瞧你是何方神聖!”

張節陵大喝一聲,掌部一用力,一股真元之力傳進了吳雪的體內。

吳雪此刻渾身發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幾股內力攪得沸騰起來,猶如開水的大鍋一樣!

他咬著牙堅持著,卻止不住渾身微微顫抖。

突然,一股力量像是終於發了火一樣,直直地撞向張節陵的內力,他收臂一麻,頓時被彈開出去。

張節陵霍然站起,轉著圈圈,思忖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股內力像是天生的一樣?”

吳雪剛才被一震,差點魂飛魄散,但離開了張節陵的內力以後,他的身體反而輕巧了起來,渾身暖烘烘的,就好像被人環抱了一樣。

就是這樣一股奇怪的內力,卻給了吳雪無比親切無比懷念的感覺。

這股力量究竟是誰的呢?怎麼會在自己體內?

吳雪有些沒明白張節陵的話,後者解釋道:“這麼說吧,那兩股內力都不是你體內原生的內力,而是別人的。其中有一個跟我躲躲藏藏,我幾次要抓住它都被另一股力量破壞了。”

吳雪一臉茫然,道:“你跟它們在我體內捉迷藏?”

張節陵神色凝重,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

他撓了撓灰白相間的頭髮,愁眉苦臉道:“可那股力量我怎麼也無法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來路。我試了幾次,起初它還沒有排斥,但當我要把它拔除的時候,它卻突然發火了,一下子將我的內力全部彈開。怎麼說呢,就好像是個小姑娘一樣,粘著自己的心上人,不願意鬆開。”

吳雪聽著張節陵的比喻,頓時渾身一涼,那感覺就像是被女鬼附身一樣,她躲起來了,看著你,你卻不知道!

吳雪道:“這,這,這不礙事吧?”

張節陵伸出手指搭在吳雪的腕間,凝神一陣,“咦”了一聲,說道:“嗬,還真跟小姑娘一樣,怕羞了!”

吳雪無比的緊張,他體內還藏著一個小姑娘?難道,難道是一個冤死的小女孩陰魂不散纏著他吸他的陽氣?!

他大腦充血,差一點就昏厥過去,幸好張節陵把他從昏死邊緣拉了回來,笑著說道:“不過看來她沒有惡意,只是比較粘人罷了。”

吳雪嘴唇發白,有氣無力道:“大師,我還有救嗎?”

張節陵笑道:“這又不是什麼鬼怪,你怕什麼?夜叉你都經歷過了,這點小小的內力你都怕?”

吳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道:“我沒事?!”

張節陵道:“那兩股內力雖然藏在你體內,但其中一個是在觀察你,另外一個是在依戀你,沒事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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