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試探
她還是惦記著南宮宇的事情，畢竟這才是南宮靈兒今天特意來找他的原因所在，自然不會願意忘記。
不落虛一臉輕鬆：“公主殿下放心。”
說著，他一隻手杵著柺杖，另外一隻乾枯的手伸出來，在祭臺的底部摸索了一會兒。
因為光線昏暗和角度的原因，南宮靈兒並沒有看見不落虛到底拿了什麼，只聽見那上面滿是神秘符文的祭臺，突然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開啟一樣。
而後，不落虛臉上難得帶著笑容的收回了手，衝著南宮靈兒點了點頭。
“雖然靈血發生異常，只不過是一件機率極小的小事而已，但既然事關公主殿下，那老臣便親自陪你走一趟吧。”
“你要跟我出去？”
南宮靈兒驚訝。
面前的人可是這幾年來從來都沒有踏出過暗道一步，也不知道在裡面搗鼓著什麼。
不落虛點頭：“如今時局關鍵，是老臣應該露面的時候了。”
“況且，那南宮宇身上的異常到底是由什麼原因造成的，老臣還得親自檢視一番，才能夠確認，並且對症下藥，做出防患於未然的措施，公主殿下，您說是嗎？”
南宮靈兒百般不樂意，卻又想不到拒絕的法子，眼珠轉了兩三圈，最後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行。”
兩人一路無話的出了暗道，南宮靈兒心中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吃虧，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一點好臉色。
不落虛卻只是在即將出暗道的那一刻，將自己黑色的衣帽拉的更緊了一點，方便遮掩住自己的面容。
不落虛呆在暗道之中數十年，如今突然要出來，這樣應該稟報南宮傲天一番才是。
宮殿。
坐在龍椅上的男子面容嚴肅，五官端正的臉上寫滿了傲氣，見不落虛進來，恭敬的給自己行禮，南宮傲天也只不過是掃視了對方一眼，便隨意的擺了擺手。
“朕已經知道你出來的目的了，既然如此，便好好的做事，千萬不要有了差錯，一切只管聽靈兒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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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南宮靈兒微不可見的高抬下巴。
“是，陛下。”
不落虛沒有任何異議，正打算找個理由離開，去辦正事，可眼角餘光卻注意到南宮傲天那對於正值壯年的男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氣虛的唇色。
那薄涼的唇上沒有任何一點血色，甚至有些發黑，和記憶之中的反差極大。
不落虛自認為自己的記性不錯，而南宮傲天，也絕對不是天生孱弱，嘴唇的顏色一向正常。
想到這，他不免蹙眉。
但宮中的事務波譎雲詭，不落虛又十幾年都藏在暗道之中研究關於靈血的一切，並沒有接觸過南宮傲天多少，自然也不知這段時間之中宮中到底有何變故。
不敢直截了當的說出不對，不落虛有些試探的詢問，聲音沙啞難聽，剛一出聲，南宮傲天和南宮靈兒幾乎是同時皺了皺眉。
南宮靈兒動作嫌棄的將臉扭到一邊。
南宮傲天倒是沒有做的這麼明顯，只不過眉眼之間也劃過些許不快，放置於椅子扶手邊上的手指，不耐煩的輕敲，神遊天外。
“陛下……”
不落虛沒有注意到父女兩個的反應。
他上了年紀，又長年一個人在陰暗的地方獨處，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分析旁人的反應。
一臉認真的將自己的疑惑小心翼翼的問出。
“陛下這段時間來可覺得身體還好？”
此時，南宮傲天的思維早就已經因為不落虛那太過難聽的聲音，轉到昨天聲音如同百靈鳥一般的新寵妃身上，嘴角揚起曖昧的笑，哪裡能聽得到這一句的關心？
動作有些敷衍的擺了擺手，南宮傲天隨口道：“自然是與往常一般無二。”
是嗎？
不落虛有些遲疑，拿捏不準南宮傲天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常，正在猶豫要不要再問一句的功夫，南宮傲天身旁的李公公卻衝著他有些溫和的一笑。
不落虛和李公公年紀相差不大，同齡之間也有更多的共同語言，李公公又一向長袖善舞。
在不落虛還沒有進入暗道，徹底決定呆在那裡，苦心研究之前，兩人的關係十分不錯。
見狀，不落虛也衝著他點了點頭。
“不必擔心，陛下自然知道你是為他的身體著想，可陛下龍體康健，昨個還射了一頭老虎回來呢，可真是威風凜凜，你是沒有看見當時那樣的場景，所有人都被陛下嚇傻了！”
“有陛下在，我們都靈國必然會越發強大。”
李公公嘴上誇耀，意圖安撫人心。
南宮傲天卻是突然回神，他一向被人捧習慣了，如今也不覺得李公公這樣誇讚有什麼吹牛的嫌疑，臉上故意板著，回應的語氣卻是要多溫和就有多溫和。
“不過只是小事罷了，老虎而已，就算是兇猛，在朕面前，又算得上是什麼？”
南宮傲天嘴裡故作謙虛，彷彿已經完全忘了，那頭老虎是手下的人一起捕捉，他最後也只不過是湊上前，對著早已經被禁錮行動的老虎的頭射了一箭而已。
李公公臉上神情愈發恭敬：“奴才只是仰慕陛下的神威。”
南宮傲天眉開眼笑。
見李公公還是和當年一樣，用一張嘴就能夠哄的南宮傲天心情大好。
不落虛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對此頗有些佩服和羨慕。
聽說南宮傲天的身體狀況好到能夠捕殺一頭老虎，再沒有將對方嘴唇的些許異樣放在心中，更沒有不長眼色的在繼續追問。
對於高位者而言，不落虛這樣的存在問上一句身體狀況是關心，但如果在得到確切的回答之後，再多問幾句，說不定便會被當成別有用心。
不落虛並不想讓自己在南宮傲天眼中成為那樣的存在，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談這個話題。
又和南宮傲天客氣了幾句，一五一十的遵循著對方的問話，將自己這些年在暗道之中所得出的成果，簡略的說了一遍，得到南宮傲天的滿意點頭後。
不落虛便不再多逗留，跟著南宮靈兒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