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立馬放在茶水,轉身“滾”了,她有心想再在門外逗留,可李文輝已經發現異常,只好遺憾的作罷。

整整一炷香後,李文輝才出了門,臉上又重新恢復道貌岸然的模樣,看起來極為溫和,一眼便能夠讓人心生好感。

書房的門口大開,朱掌櫃遲疑的盯著手裡的藥瓶,心神紊亂下,想起李文輝那張對著自己頤指氣使的臉來,忍不住心有不甘的啐了一口。

“京城中的首富?呸!什麼道貌岸然的東西!自己不敢動手,就要挾我替你辦!那齊家小姐不喜歡你,那是她長了眼睛,會看人!”

朱掌櫃惡狠狠的罵完之後,覺得心中堵著的一口氣終於暢快了不少,他拍著胸脯,負手而立,本想吩咐下人過來辦事,可剛開口,書房的門口卻又吱呀一聲開了。

見是剛才那名送了茶水過來的奴婢,朱掌櫃沒好氣的呵斥:“你現在來做什麼?”

那奴婢不慌不忙的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聲音清脆平靜。

“朱掌櫃,原本軟香閣合作的物件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家的花瓣,沒想到,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朱掌櫃反應過來什麼,臉色大變,慌忙的退後幾步:“你到底是誰?剛才又聽見了什麼?”

凌玥卻是並不理會他的問話,只是對他伸出了纖纖素手,淡然的吩咐:“把那藥瓶給我。”

她倒是想要看看,李文輝會給她店裡面的東西,弄出什麼花樣來。

“藥瓶……”朱掌櫃猛然握緊了手裡的東西,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凌玥,見女子面色坦然,身形似乎越看越熟悉的模樣……

瞬間,腦袋中突然靈光驟現,終於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朱掌櫃瞳孔一縮。

“燁王妃?”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明明……

還沒等朱掌櫃驚訝完,凌玥便已然熟門熟路的坐在了凳子上,她動作悠然的翹起二郎腿,手依舊保持對朱掌櫃伸著的姿勢。

女子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後,甚至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注意到朱掌櫃看向自己時,眼底那位不可見的,快速劃過的一抹殺機。

凌玥微抿了唇,似笑非笑道。

“我來之前,可是特意和燁王爺說過我來這裡的行蹤的,若是我在這裡不見了,你說……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

雖然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朱掌櫃卻並不知道她是跟蹤李文輝來的,左右,嚇唬一下也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係數。

朱掌櫃額頭冷汗直冒,幾乎不敢想到時候會發生的事情,握緊了藥瓶的手一鬆,連忙就遞給了凌玥。

“娘娘,我也是無奈的呀,李家主他威脅我,他……”

“威脅你的同時,想必還給了你不少好處吧。”凌玥眯起了眼睛:“那可怎麼辦呢?罪魁禍首分明就在眼前,總得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法才行。”

她猶豫了片刻,察覺到朱掌櫃的眼神越來越驚恐,知道對方的精神緊繃,想必隨時都可能爆發,這才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的模樣。

“是了,說起來,本王妃好像還沒有親眼見過大理寺的十八班酷刑,朱掌櫃,可否親自一試,給本王妃長長見識?”

“畢竟,叛徒受到這樣的懲罰,想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呢。”

雖然女子的話中帶著幾分笑意,但語氣卻擲地有聲,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朱掌櫃突然便覺得腿有些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手臂在桌子上面支撐了好幾下,卻再也站不起來。

“娘……娘娘……”

朱掌櫃面容蒼白的想要說些什麼,書房的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聽見這寂靜緊張的氣氛之中,本不應該出現的凌亂,凌玥訝異的挑了挑眉,只見門口有一面容俊秀的青年,此時正怒目看過來。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少年想來也是一樣。

男子清朗的聲音中帶著堅定,他道。

“燁王妃親自來我們朱家一趟,想必不只是為了懲罰我的父親的吧?若還有什麼目的,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遮遮掩掩的,我們住家全力配合便是,只要……”

說著,那少年瞥了一眼朱掌櫃,朱掌櫃似乎是有些羞愧和窘迫,一張老臉通紅,低下頭去,避開少年的眼神。

“只要能夠將功折罪,為我這父親開罪便可。”

聽見自己的目的被對方所拆穿,凌玥也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有人能夠這樣門見山的對她說話。

很好,不需要她浪費時間。

凌玥笑,卻並不是問軟香閣的事情,纖纖玉手有意無意的摩挲著手裡的瓷瓶,她低垂下眼睛,眸色微暗。

“齊家和李文輝,到底是什麼關係?”

對於凌玥的詢問,朱家父子顯然有些驚訝,朱掌櫃一改剛才懦弱的模樣,砰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他快步跑過去,伸手想要將自己的推出門口:“朱志文,這些事情你摻和什麼?安心的在家裡養傷不就行了!”

他兇巴巴的呵斥。

朱志文卻只是抬眼,略微有些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虛弱的咳嗽兩聲,嘴角有血跡滲出。

凌玥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中氣十足的少年,居然是一個先天體弱的身體,這樣的情況很難調養,想來是一輩子都要如此虛弱的度過餘生。

“父親,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呢?”

朱志文聲音抬高,語氣略有些古怪的問:“左右,他們都已經死了,你也就不必再擔心,我和齊萱兒的情愫了。”

“你!”朱掌櫃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真的會選擇將所有的一切都在凌玥面前坦然說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朱志文雖然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大步走向前,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凌玥。

“王妃娘娘,問完這事,我的父親能否免除刑罰?他的身體不好,若是真的是受刑,只怕會去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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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文!”朱掌櫃眼眶溼潤。

“當然,”凌玥雙手合十,對於這個意外的收穫顯得心情很好:“不過,第一條件便是,你說的所有一切,都是真實的。”

朱志文咬緊了牙關,恨恨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欺瞞的。”

凌玥攤手,動作彷彿隨意,面容卻是嚴肅:“對於你們之間的故事,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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