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火藥的味道
暗道處，沒有一點聲響和回應傳來。
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嘲笑，憐妃搖頭：“逃避可得不到任何的機會，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死得晚一點？真是一個可愛的想法。”
說完，面色冷峻地指揮著身後的狼狗：“走！”
狼狗呲牙，鋒利的牙齒露出噁心的臭味，上面還有一些沒有消化掉的食物殘渣，黃色的牙上，鮮紅的血肉刺激人的眼球。
狼狗渾身上下都繃緊，做出一個捕食的姿態，腳步飛速的朝著按照的方向奔跑，兇殘的模樣，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它會吃人的事實。
憐妃慢悠悠的跟著，嘴裡唱著歌曲，聲音好聽，可那奇怪的節奏，卻讓人聞所未聞。
見狼狗動作飛快衝進了暗道裡面，再沒有出來，憐妃愉悅的笑，幾乎能夠想到那裡面正在發生的血腥故事。
“可憐的貓兒，終究還是要落入獵人的手掌心。”
她歡快的評價，踏著月色走進去。
而後……
看見空無一人的暗道，和對著某個地方瘋狂大叫的狼狗。
那裡顯然有著某個人滯留過的氣味，不然，狼狗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憐妃握緊了拳，總是帶著笑意的精緻面容，在此時此刻，難看的可怕。
──
感覺到自己像是麻袋一樣，被人扛在肩上，因為動作的顛簸，胃裡一陣的翻湧，凌玥忍不住開口提醒。
“楚燁！你……我現在很不舒服！我想吐！你找個地方放我下來，不然……嘔！”
幾乎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慾望，察覺到在自己發出了聲音之後，身下那寬闊的肩膀肌肉繃緊，凌玥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
真的不是她矯情。
無論是誰在受到那樣的刺激之後，又被人扛著，在牆壁上面飛簷走壁，跳來跳去，凌玥覺得，那人一定都會受不了。
“凌玥！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和本王一五一十的講清楚。”
楚燁回答的聲音冰冷，卻到底還是停住了腳步，把肩膀上的女子輕輕放在樹下，見對方爬起身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繞到了樹後嘔吐。
一向就比普通人要靈敏的五感，在此刻能夠清楚的聞見空氣中的酸味。
楚燁負手而立，黑了一張好看的俊臉。
翻江倒海的吐了好一會，凌玥這才感覺自己的胃舒服了一些，一抬頭，正對上一雙修長如玉的手。
手裡一方潔白的帕子惹人垂涎。
凌玥順手接過，忍不住往上看，見到男子一臉嫌棄卻仍舊靠近的動作，咧嘴，愉悅的嘿嘿，笑了兩聲。
“真傻。”
楚燁評價，一天的焦躁在此時像是突然消失，眉眼之間的情緒鬆緩。
擦拭完畢，凌玥猶豫片刻，沒好意思把帕子直接還給楚燁，隨手塞進自己懷裡。
“你怎麼來了？”
她好奇的問。
本來當時已經做好了和憐妃撕破臉的決定，楚燁的出現，著實讓她意外了一把。
想起在自己緊張的時候，那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凌玥耳根微紅。
“本王自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不過……”
楚燁傲然回答一句，下一秒，想起無意間看到的憐妃和那只狗，還有凌玥當時那掩飾不了的緊張。
他蹙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陛下中毒的事情還有質子死亡的事，我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確定是憐妃做的。”
兩人的聲音急促，緊張，幾乎重疊到了一起。
下一秒，因為這樣意外的默契愣住。
楚燁輕咳一聲，扭過頭，凌玥眉眼彎彎：“看來，我們兩個還是挺有默契的。”
她評價，臉上的神情重新變得嚴肅，把自己剛才看見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和楚燁說了一遍。
見男子低頭沉思，凌玥恍然間一拍腦袋，想起了那位早就已經和自己發了訊號，可情急之下，一直沒能夠回應的慕容臨。
凌玥：“……”
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慕容臨不會一直都在那個冷宮裡面等吧？
想到也在冷宮裡的憐妃。
凌玥連忙掏出了懷裡的信號彈，朝著天空放，她手裡那枚的顏色是一種特殊的墨綠色，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慕容臨眼瞧著天空終於有了回應，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搖搖頭，放棄自己著急尋找的動作，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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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你還真是會折騰人。”
會折騰人的凌玥在等到慕容臨後，臉上愧疚浮現，見男子走過來，無視楚燁的黑臉，連忙跑上去道歉。
“對不住，剛才……”
察覺到男子冰冷的視線，意識到現在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凌玥聲音頓住，敷衍的解釋。
“剛才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耽誤了時間，就沒能夠及時和你發信號。”
“左右你無事便好。”
慕容臨溫和一笑，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神態動作要多大都有多大度，凌玥看著，心中更加不好意思。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那王妃就跟著本王回去吧。”楚燁聲音淡漠。
慕容臨偏頭看他，似笑非笑的答：“我陪凌玥出來這樣久，王爺居然連片刻功夫，都不讓我和她多呆嗎？”
“有什麼好待的？左右，你們兩個人也商量不出來什麼正事。”
“王爺這話可真是有意思，原來王爺自傲到連自己的枕邊人的能力，都不相信嗎？”
“慕容臨，你只不過是一個質子而已，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一點。”
“王爺莫惱啊，我只不過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怎麼，王爺這是心虛了？”
兩個男人的目光算是第一次正式交鋒，一道是毫不掩飾的冰冷，另一道則溫和許多，卻並不代表退縮的意思。
猶如冰與火一般交織纏繞。
漸漸的，空氣之中染上火藥的味道，彷彿此刻只需要一點小火星，就能夠瞬間燎原。
看著兩個人在那裡針尖對麥芒。
凌玥：“……”
為什麼她覺得他們兩個之間吵架的內容，其實可以說是特別……
“本王從來都不會對認定的事情心虛，倒是質子，對自己的行為還是注意些的好，某些話，本王不會提醒，但事情要是越過了界，質子可就要小心了。”
楚燁額頭青筋直跳，鋒利如同刀削一般的五官，在此刻彷彿快要燃燒起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顯示著他壓抑著的暴力因子。
“王爺左一句質子，右一句質子的形容，原來也是注重身份的俗人，真是……可惜，本來還以為楚陽國的燁王，會是怎麼樣驚才絕豔的人物，還真是，耳聞不如一見，言過其實了一點。”
慕容臨搖頭輕嘆，握著扇子的手暗自用力，扇骨都快被碾斷變形，翩翩的那副如玉一般的面容上，平靜如水，甚至仍舊溫和帶笑。
“哼！質子的確是你的身份，不是嗎？難道本王哪一句話說錯了？”
楚燁高抬下巴，一臉不屑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