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塵埃落定

一直到今天的決賽，原本她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只蠱蟲給放出來，但是玉飛對她的不屑與侮辱到底還是讓她十分惦念，乾脆就沒有再猶豫，直接將蠱蟲朝著玉飛放出去，原本以為能夠成功，卻沒有想到玉飛居然能夠讓蠱蟲都直接退散。

所以，這一次她倒是失敗的徹底，她因為一直用血養著那只蠱蟲，現在蠱蟲死了，她大概也是活不長了。玉然最後往子玉那邊看了一眼，到底她還是對不起自己的師傅。而子玉則是像沒有看到她眼底的絕望和慚愧一樣，對上她的眼睛還是像平常一樣面無表情。

玉然沒有在子玉眼中看到厭惡，便松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馬上她嘴角便溢位一絲血跡，伴隨著她緩緩勾起的嘴角，看起來有著莫名的妖豔。玉然最後看了一眼玉飛，還有在長老席上面的子玉以及各個長老，對她百般疼愛的大長老，以及各個對她也不差的長老們，還有玉林宗的那些弟子，雖然一直都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但是有人陪伴的感覺是真的很好。

“對……對不起。”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玉然總是能夠想開很多事情，譬如很久以前她就是十分地看不起別人，一直到現在還是認為自己是最優秀的。這個觀點怕是在這一刻被她自己徹底顛覆，怕是誰也沒有想到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的玉飛，居然會有著這麼強大的修為。

長老們終於回過神來知道發生了什麼，而玉竹則是十分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發一語，但是看他黑沉著的臉色就能夠知道她現在到底是有多麼生氣，但是依舊是沒有一點表現。大長老看著玉然的模樣，突然有些慚愧。

要不是她輕易地答應了玉然的要求，怕是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情，說到底都是她顧念舊情以為玉然是真的改邪歸正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假意的改邪歸正底下居然有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倒也是讓她十分感覺不到預料。

玉飛看了一眼快要倒下去的玉然，沒有說話，直接轉頭跳下鬥角場，這一場戰鬥，不用說都是他的勝利。此時臺下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玉飛轉身毫不在乎的模樣，一時之間都有些蒙圈，不知道玉飛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意思。

但是不管怎麼樣，玉飛現在這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就已經足夠讓他們學習了。不管是誰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怕是都不會多麼淡定吧？就好像是在場的所有人這一刻扣心自問自己一樣，要是自己遇到這樣的狀況，還能夠站起來都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更不要說是像是玉飛這樣淡定。不要說是否淡定，他們還能不能留住自己的這一條命，都還是個問題。

但是玉飛就好像是偏偏沒有這一個反應一樣，很是直接地轉身就回到了自己原先應該有的座位上，看著一臉僵硬的玉竹，玉飛直接在所有人都面前拉住了玉竹地手，給予安慰。玉竹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回握住玉飛的手。

有些人一直關注著玉飛黑玉竹，在看到兩人這樣的舉動之後，有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很快就去反應過來，善意地笑了笑，沒有再關注兩人。這些人的反應都被玉竹看在眼裡，當然玉飛也是看見了，突然就發現，實際上公開的話，也不是特別恐懼。

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玉竹看向玉飛的眼神多了一些寵溺。玉飛回過神，看了一眼玉竹，卻剛好與他的眼神對上，四目相對，玉飛一瞬間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子玉一直觀察著兩人的動作，在看到玉飛主動扣上玉竹的手的時候，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似乎這些年的堅持沒有白費。她這千百年來除了一開始的那幾世是真的百般阻撓兩人的感情之外，別的時候都是十分期待著倆個人走到一起。但是命數皆是如此，不管她和玉飛玉竹三人怎麼努力，就好像是命中註定一般，兩人怎麼樣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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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著兩人從一開始的分離一直到現在的甜蜜，要說沒有成就感那都是不可能的。子玉雖然也知道自己在千百年前曾經轟轟烈烈地愛過玉竹，但是一直到現在，早就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的感情。要是非要說有的話，大概就是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吧？

看著兩人現在的情況，怕是餘生都不會鬧彆扭的模樣，子玉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了，從此也就不再需要每日關注著兩人了。玉竹緩緩拉住玉飛的手，就好像是“想要昭告天下一樣，玉飛這個人是他的。與他同坐的那些長老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有看到。

雖然說內心是十分驚訝的，但是他們也不會真的十分在意世俗說法，大家都是已經修煉了有百年的修靈者了，就算是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也都是見怪不怪了。再說了，世俗眼光與他們又是何干？就如同玉竹的不可一世一樣，長老們也從來沒有在乎過別人的看法。

“這……”

玉博起身剛想要說點什麼，玉然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倒也是出乎他的預料，他也像是大長老認為的那樣，以為玉然已經是想開了只是想要跟玉飛比試比試，根本就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醞釀了這麼大的陰謀，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玉飛看了一眼玉然，她眼底是絕望已經一點掩飾都沒有。剛才與她交過手的弟子們都不由得發抖，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危險的東西居然就離自己這麼近，似乎一瞬間就能夠讓自己死在這裡。當然，下意識的大家也同情了一下玉飛，對他的遭遇感到禮貌性的憐憫。

玉飛接收到大家看向他的眼神之後，有些無奈但還是十分樂意地接受了這一點，到底他也算是比較倒黴，碰上誰也沒有想到會碰上玉然。要不是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只蠱蟲怕是也就這樣飛到了他身上。

到那個時候，解決的辦法就有些困難了，而且在這之間，還需要好好照顧著玉然的情緒，以防她一不開心就拿玉飛的生命開玩笑。

然而玉然在看了一眼玉博之後，居然就直接倒下去，七竅流血很快就已經斷氣沒有了生命跡象。感覺到這一點的很多人臉色都是已經變了變，大概是沒有想到玉然居然這麼快就直接亡命於此。玉飛對此也說得上是表示驚訝，到底應該死的人應該是他，怎麼會一下子又換成了是玉然呢？然而在目光觸及了地上的那一隻已經死透了的蠱蟲身上，玉飛突然恍然大悟。

玉然用自己的血來養這一隻蠱蟲想要直接一擊致命，倒也是直接孤注一擲付出了性命的代價。到底玉然也是十分狠心，直接布了一個局，只要是成功，她就能夠活下來，不成功，她就只能夠把命交代在這裡。這樣的一個結果，在玉然接過那個老人手上的蠱蟲那一刻起，就已經是註定下來了。

或者是說，從一開始一直到現在，這個結局就已經是十分註定的，玉然從遇到子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工具。不管只對於子玉來說，又或者是對於玉飛玉竹甚至是對於那個給她蠱蟲的老人來說，都是工具。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工具。

要是成功了，她就是一個好的工具，要是失敗了，她不過也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價值。而玉然就是在這個對任何人都沒有價值的怪圈裡面，一遍又一遍的轉換著地點和身份。

但是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

在場的所有人看著玉然的眼神都帶著一點點的憐憫，這一瞬間要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怕是已經沒有多少個了。對於玉然居然膽敢陷害玉飛這一件事，不得不說就連玉飛都是十分驚訝的，到死也想不到玉然居然能夠膽子大到這一個地步。

倒也是不怪任何人這樣想多，玉然從一開始不管是對什麼事情，就算十分囂張跋扈但還是小心翼翼到了極點，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敢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想要害了玉飛，這也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一點。除了這一點，幾乎是沒有什麼槽點了。

玉博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玉然，剛才還是生機勃勃的一個人，現在就直接躺在了他的面前生息全無，不管怎麼樣，見到這一幕多多少少都有些別的情緒出現。就如同玉林宗的弟子們看到玉然這樣的下場，都不由得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多多少少玉然所做的事情他們都有耳聞，只不過是沒有想到玉然居然會這麼大膽直接就朝著玉飛下手，好在玉飛沒有被他害死反而是她把自己給作死了。玉然的下場讓所有人看著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裡默默告訴自己，以後惹誰也不能夠惹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