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坐,荷官分別看了眼劉懷東和洛世豪的小弟後,便自覺的搖起了骰盅。

在荷官搖骰子的時候,劉懷東能夠明顯看到,對面那小子左側的耳廓,竟然在無比靈活的運動著,顫抖的頻率就跟通了電的跳蛋似的,簡直令人髮指。

這小子的聽力絕對不簡單,肯定是受過特殊訓練的!

察覺到對手的實力不弱後,劉懷東也只是抿嘴一笑,並沒有多少心理壓力,只是在荷官把骰盅拍在桌上後,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籌碼撥到了另一邊。

“嘿嘿,挪挪地方,這次押這邊。”

“嗯?這小子怎麼想的,連中五把都是小,這次他居然押大!”

“哈哈哈,看來他就是瞎玩的吧,要麼就是之前出老千了。”

“沒錯,這傻子都看得出來莊家要‘開鍋’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押大!”

周圍的賭客們看到劉懷東的選擇,不禁開始紛紛議論交頭接耳起來。

開鍋,就是指莊家連輸的意思,這個時候連續開大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周圍許多經驗豐富的賭客都有些不解,認為劉懷東應該在連贏五局之後繼續跟上。

不過劉懷東並沒有這麼做,也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疑問,只是把籌碼推到另一邊後,笑眯眯的看著對面那洛世豪的小弟。

洛世豪和王怡然,以及其他幾個看戲的也是紛紛把目光投向那人。

而那家夥則是搖頭失笑一聲,同樣從箱子裡拿出一堆籌碼,放在了押大的半邊桌上,“我跟你押大。”

這下附近那些人的議論聲更甚了,不少人都覺得劉懷東的不敗傳奇應該到這裡就會被打破了,甚至有人在蠢蠢欲動的想著要不要押一把小,把剛才輸了的撈回來點。

不過荷官卻是直吆喝一聲,“買定離手,開!”

無數雙眼睛看著骰盅被人抬起來後,盯著桌上的三個骰子,都是有些傻眼了。

“二六五,十三點大!”

荷官那破鑼嗓子吆喝起來,聲音迴盪在所有人耳邊,讓眾人都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呵呵,不錯嘛小子,看來你還是有點本事的。”洛世豪的小弟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劉懷東,好像雖然兩人平手,但他也根本沒把劉懷東放在眼裡般。

劉懷東抿嘴一笑,掏出根和天下給自己點上後,吐了個菸圈才緩緩開口,“看來你也就有這點本事了,上天橋底下擺個賭攤討討生活還可以,在這裡……不夠看啊!”

“小子,你!”

“你什麼你?快點押嘍,荷官又要開了!”

劉懷東白眼一翻,收回桌上那小山一樣的籌碼,只是隨隨便便拋了個五百面值的籌碼在押大的半邊賭桌上。

對面那家夥也是被洛世豪按著肩頭,強忍著沒有發作,思忖片刻後同樣只丟擲一枚五百面值的籌碼,卻是在押小的半邊桌上。

“喂,他們搞什麼?”

“這特麼還是老子頭一次在這裡看到有人賭一把五百的。”

“沒理由啊,這個時候那兩個傢伙不是應該死磕的麼?這一人五百塊是幾個意思?五百塊,老子喝杯咖啡都不止……”

眾人看到兩人桌面上分別各自擺著一塊五百面值的籌碼,當下都是有些懵逼。

就連王怡然和洛世豪兩人,也有些看不出他們各自的代表究竟在玩什麼套路,不過他們卻都很明智的沒有說話。

既然兩人各自選擇讓劉懷東和小弟代表自己,那麼就說明在這場賭局裡,他們給予了自己選擇的人百分之百的信任。

“買定離手,開!”

荷官吆喝一聲,乾脆利落的抬起骰盅,周圍的看官們也是一個個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三顆骰子。

“我靠,今天真他媽見鬼了!”

“這麼邪門的嗎?”

“看來今天不宜出手啊,老子還是不跟這幫變態一起玩了……”

賭桌附近,再次炸響一片議論聲。

荷官則是扯開嗓子宣佈結果,“豹子六,通殺!”

雖然自從劉懷東上桌之後,這荷官好不容易贏了一把,但小夥子卻是半點都開心不起來。

廢話,輸的時候都是幾萬十幾萬的輸,難得贏了一局,卻是兩家的賭本加在一起總共才一千塊錢,這高興個毛線啊!

一千塊錢,什麼時候才能把他今天搭進去的給撈回來?

就這樣,在眾人用欽佩的目光看著劉懷東和洛世豪的小弟時,那荷官則是擺著一張苦瓜臉,再次開始搖起骰盅。

“啪!”

竹製的骰盅被狠狠拍在賭桌上時,荷官的腦門上,甚至都已經滲出了幾滴豆大的汗珠。

因為他看到這把,劉懷東和洛世豪的小弟,竟然還是一個押大一個押小。

不過跟上局不同的是,這次劉懷東竟是押上了自己桌面上的全部籌碼,洛世豪的小弟雖然沒有那麼瘋狂,但也從箱子裡拿出了大概五十萬左右的籌碼,一股腦拋在與劉懷東截然相反的半邊賭桌上!

之前他們兩人也是押了一大一小,不過每人就丟了五百塊錢,這次也押了一大一小,卻是不約而同的豪擲了幾十萬賭本,這說明什麼?

荷官已經不敢想象開了骰盅以後會是什麼結果了,現在他就只想找個角落靜靜的哭會兒。

“快開啊兄弟,我很趕時間的!”

劉懷東自然知道骰盅裡是什麼玩意兒,所以當下看向那個荷官時,目光裡不自覺的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讓陸家的地下賭場大出血一回,正是他今天過來的目的,而現在,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是啊,快開啊!”

“磨蹭什麼呢?”

“你們賭場連這點小錢都輸不起麼?”

周圍那幫賭客們也是跟著紛紛起鬨,無比期待著這次到底能開出個什麼結果來。

洛世豪和王怡然兩人,也是不自覺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拳。

下一刻,荷官似乎也明白自己這麼拖著不是個事,索性把牙一咬心一橫,直接掀開了骰盅,“買定離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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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豹豹……豹子一,通賠!”

荷官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周圍除了劉懷東和對面洛世豪的小弟外,所有人都是跟見了外星人似的,露出一副傻眼的表情。

緊接著,七嘴

八舌的議論聲幾乎是同一時間在人群裡蔓延開來……

“我你媽,早知道這樣,老子這把也全押了,怎麼押都是賺啊!”

“他媽的今天這是在拍電影嗎?老子是不是當了一把群演?”

“草,草,草,今天太他媽邪門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老子不玩了,老子要回家跟媳婦幹一炮沖沖邪氣!”

“攝像機呢?導演在哪裡?這是拍的什麼片兒啊?”

“……”

吵雜的聲音如潮四海,不過要說現在最蛋疼的,肯定還是那個荷官了。

他媽的通殺收一千,通賠搭進去將近一百萬,再這麼下去他特麼飯碗都要保不住了。

要知道賭場對他們這些荷官的底線,也就是每天最多只能輸一百萬,多出去的直接從薪水裡扣,薪水不夠扣的就乾脆讓他們捲鋪蓋滾蛋了。

但是今天,就光劉懷東在這坐了的不到十分鐘裡,這個荷官搭進去的就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標準了,所以他現在是相當蛋疼,也是相當看劉懷東不順眼了。

這荷官在賭場吃這碗飯的,自然不可能沒賠過錢,但他媽這麼邪門的事情,絕對是他出道以來頭一遭碰到。

無數頭草泥馬從心裡狂奔而過的同時,那荷官也是戰戰兢兢的分別撥給劉懷東跟洛世豪小弟各自一堆籌碼。

小山一樣的籌碼,打眼一瞧都得有個四五十萬上下了。

雖然這把劉懷東跟洛世豪那小弟都贏了,但在周圍的賭客們眼裡,還是劉懷東的經歷要更加傳奇一些。

畢竟開局三千塊的賭本,這小子才往這坐了不到十分鐘,就硬生生把自己的籌碼贏到了一百萬左右啊!

看似隨意的將籌碼撥在一旁,劉懷東這才笑眯眯又不懷好意的盯著荷官,“兄弟,繼續啊,不要停。”

“你,你……這位客人請稍等,我要換個人來開。”

荷官這會兒看見劉懷東那張臉,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當下他跟眾人打過招呼後,就直接拔腿狂奔而去了,那速度就好像後面有只豺狼在追著他咬似的。

沒辦法,就照劉懷東這麼個玩法,這邊的場子根本就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能撐得下去的!

而且還別說這會兒桌上又來了個跟劉懷東一樣,好像能特麼看透骰盅的變態了,要是再這麼輸個幾把,回頭那可憐的荷官肯定得被陸家在這地下賭場的負責人給抽筋扒皮了不可。

雖然劉懷東不大清楚這個圈子裡的那些門道,但對此也算能想通幾分,因此他也並沒有阻止那個荷官去換人,只是老神在在的坐著,跟對面洛世豪的小弟對視著,靜靜的等著……

不大會兒功夫,之前跑去說要換人的荷官,便帶來了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中年人身材、樣貌,都沒什麼過人之處,放在人堆裡絕對是他親爹都找不出來的那種長相。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雙手骨節卻是異常的粗大,十根手指頭也彎曲如鉤,好像伸不直似的。

從種種細節都不難看出來,這貨肯定是個練家子,而這樣的人,但凡上得了檯面的大賭場,肯定都會供奉著那麼幾個,俗稱就叫鎮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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