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母親後,劉懷東再次獨自一人坐在樓下那輛法拉利裡,吧嗒吧嗒的抽著剛從小區商店買來的煙。

原本劉懷東是想著從母親那得到答案後,就趕緊快馬加鞭的跑去找那個周庚聊聊的。

周庚在花都郊區的別墅地址,葉雲海已經一併調查清楚寫在交給劉懷東的資料裡了,不過此刻劉懷東才發現,自己腦子裡是一團亂麻,除了抽菸以外,他根本不想幹任何事情。

透過剛才的交談,劉懷東發現母親雖然被那個男人背叛了二十多年,但心裡卻沒有生出絲毫的恨意。

也是,大姨欺負了母親一輩子,母親這個爛好人同樣能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姐姐,那個男人……可是跟母親有過夫妻之實的,以那個女人的性子,又怎麼會對他恨得起來呢?

但是劉淑珍可以不恨那個男人,自己的母親可以不恨那個男人……可劉懷東又怎麼能不恨呢?

此時此刻,劉懷東甚至有種想直接飛去帝都,把那個叫做劉長生的男人找出來,當面用拳腳問候他一頓的衝動。

不錯,就是拳腳,劉懷東沒想著用古針法或是修真者的手段,對於那個男人,劉懷東只想拳拳到肉招招見血的在他身上發洩自己積蓄了二十多年的怒火。

然而劉懷東知道這並不現實,起碼短期之內不能這麼做。

因為花都還有潛在的敵人,隨時有可能對自己身邊的人不利,在解決周庚和那個狗屁絕命堂的苗族人之前,自己還不能走……

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劉懷東不禁有些莫名的惱火,只見他將手伸出車窗,狠狠彈飛了明滅不定的菸頭後,便發動了法拉利,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去找周庚談談。

對於周庚這個雖然只是個商人,但危險係數絕對不遜色於一個修真者的敵人,劉懷東還是想著先談談,能把矛盾化解就化解了,然後再轉身專心去對付那個苗族人。

畢竟在劉懷東看來,他和吳家那點破事,還遠遠不至於到了撕破臉皮非得死個人的地步。

劉懷東甚至已經想好了,大不了自己賠償吳萬國一點損失,然後誠誠懇懇的跟人家道個歉,只要能讓周庚不再這關鍵時候給自己添堵就成。

不過就在劉懷東把一切計劃都想好了,正打算驅車離開紫荊花園時,他褲兜裡那部板磚手機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鈴聲。

內心焦灼的劉懷東只得拉上手剎,拿出電話來看到是一個帝都的陌生號碼來電,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哪位?”劉懷東將諾基亞放在耳邊。

“我是劉長生。”電話那頭,經歷過短暫的沉默後,突然響起一個略顯渾厚的聲音,“你應該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吧?”

沉默,還是沉默……

一陣漫長寧靜的沉默之後,劉懷東終於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聲音沙啞的回了句,“知道。”

言簡意賅兩個字,似乎再多放個屁都能累的蛋疼似的。

之後又是一陣沒來由的沉默,這對本該是父子關系

的兩人之間的對話,氣氛似乎有些異常的詭異。

長途加漫遊的話費足足燒了五分鐘,諾基亞的揚聲器裡才再次響起了劉長生那略顯低沉的聲音,“懷東,你媽她……還好嗎?”

“不好!”

仍舊是兩個字的回覆,而且語氣裡還透著股毫無掩飾的不耐。

電話那頭的劉長生嘆了口氣,萬般無奈的接著開口,“懷東,我想見見你跟你媽……”

“憑什麼啊?”劉懷東嘴裡鬼使神差的蹦出一句,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後像個竭斯底裡的流氓般嚷嚷著,“你是我爹啊?我特麼是你想見就見的?還有別再用那麼曖昧的口吻叫我了,咱倆又不是很熟,你可以叫我劉先生或者直接叫劉懷東!”

“……”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直到劉懷東一連抽了三根煙,兩人都是憋著一肚子的話,但誰也不開口,卻偏偏沒有人掛電話。

許久之後,就在劉懷東把第四根煙叼在嘴裡時,劉長生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你恨我,我知道,那是理所應當的。”

“啪!”打火機點火的聲音在車裡響起。

劉懷東叼著香菸濾嘴一口氣吸到極限,才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嗤笑一聲,“哪敢啊,你是劉長生,帝都華天科技的董事長,何等風光無限的大人物?”

“我呢,就只是劉懷東,一個從小因為沒有父親,被所有人歧視羞辱的小角色,兢兢業業的努力考上大學,還得靠我媽四處做零工跟人借錢才能唸完,你家的廁所怕是比我整個房子都貴吧?我哪敢恨你呢?”

雖然劉懷東嘴上這麼說,但從他的語氣裡,是個人都能聽出滔天的怨氣,如果這些怨氣能上稱稱一下的話,那絕對是千斤恨萬兩仇啊!

如果這會兒有人在劉懷東旁邊,就不難看到一汪亮晶晶的淚水正在他眼眶裡不爭氣的掙扎著,想要呼之欲出。

“懷東……”劉長生本就低沉的聲音更加沙啞了幾分。

劉懷東還沒等他開口,就直接大肆咆哮道:“我說了別他媽這麼叫我,劉長生咱們把話挑明了說吧,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你這個父親,你也不知道有我這麼個兒子,二十多年也就這樣過來了,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裝作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就好了,免得大家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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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掛了電話以後就當咱倆沒聯絡過。”

劉懷東說完剛要掛掉電話,諾基亞揚聲器裡卻傳來了劉長生的一聲吶喊。

“等等!絕命堂的人,有沒有找你麻煩?”

本想不理會他直接掛掉電話的劉懷東,在聽到‘絕命堂’這三個字後,準備掛電話的手指不禁突然停頓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絕命堂的?”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既然也知道這個組織,就說明他們已經找過你了對吧?”

劉懷東沉默良久,始終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半晌後,劉長生自顧自的再次開口,“千萬小心絕命堂的人,還有……保護好你媽,我今晚要

去趟美國,等我回來以後去花都找你們母子,絕命堂的麻煩我幫你解決!”

聽到這話,劉懷東不禁眼前一亮,表情糾結了半天後,還是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好,你也應該給我媽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有你!”

劉長生重重的說了一句後,便接著開口,“現在我要去機場了,在我回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你媽!”

劉懷東沒有任何回應,直接就掐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劉懷東一臉懊惱的一拳捶在法拉利的方向盤上,他答應那個本該是自己父親的男人的要求時,就已經在後悔了。

不過沒辦法,如果劉懷東僅僅只是一個人的話,他完全可以不懼絕命堂,就算碰上真正的高手了,打不過那不也能跑嗎?

而且他劉懷東可是讓絕命堂的一個執事都在自己手上吃過虧的人,當初西南叢林一戰,苗族的龍石長老可是連自己的本命蠱蟲金蠶蠱都折在劉懷東手裡了。

雖然當時劉懷東可以說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等各方面優勢,但運氣又何嘗不是一種實力呢?

要是換了別的練氣期修真者,哪怕就是在那樣一片藥田裡,有藥王谷秘製的提升修為的丹藥,也未必會讓龍石長老掉一根汗毛吧!

所以總的來說,實際上劉懷東他實力還是有的。

但偏偏他還有著太多的軟肋,比如母親劉淑珍,比如林瑤瑤和她的父親林江,還比如……

面對絕命堂的人,劉懷東有完全可以自保,甚至反殺敵人的能力,但這些他最親近的人卻沒有。

有了這些軟肋,劉懷東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的。

可就在剛才,他那個二十多年來沒見過一面的父親,卻表示自己可以幫他解決這些後顧之憂,不得不說,劉懷東的確心動了。

掛掉劉長生的電話後,劉華東目光堅毅無比的盯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只是嘴上卻自言自語的唸叨一句,“最後一次,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告誡完自己的良心後,劉懷東便直接發動車子往東山居駛去。

今天聽到的那些訊息,已經剛才那個電話,已經讓他的神智徹底錯亂了,劉懷東認為以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是絕對不適合去面對周庚那種智商妖孽級別的人物的。

反正麻煩已經有了,也不急在一時,劉懷東打算還是回去先好好養精蓄銳一下,搞出個過得去的方案來明天再去找周庚勾心鬥角。

劉淑珍的住處雖然不在核心住宅區,但畢竟就在紫荊花園裡,所以距離東山居也不是很遠,劉懷東把車掛上二檔,一腳油門踩下去也就是拐了兩個彎,才一分多鍾就看見自己那棟奢華大氣的別墅了。

算算時間,這會兒林瑤瑤也應該下班回到東山居了。

就在劉懷東打算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爭取不讓林瑤瑤發現他心裡的壓力時,猛一抬頭,他卻突然看見一道黑影從東山居二樓的某個視窗掠出,旋即便往遠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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