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阿嬈驚愕地往後退去一步。
為什麼呢？
她不明白嗎？
楚歌前進一步，“嬈兒姐姐，在你設計他謀反之時，他未曾辯論過半分，甘願認罪，又是為了什麼？”
玉阿嬈再慌地往後一步。
楚歌再逼近，“嬈兒姐姐，在他去邊疆時，說過虧欠償還給你了，又在寧子業脅迫你時，無怨無悔地陪你跳崖，又是因為什麼？我自知當年的事對你不起，可是，他又何曾虧欠過你多少？當年他間接害了你們的事，難道這些還不夠用來償還嗎？我並不想說什麼，算什麼賬，只想說一句，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我知道了。”沉默許久過後，玉阿嬈從牙縫裡蹦出四個字。
楚歌卻是一愣，被她的爽快給愣住了。
玉阿嬈自嘲似的笑了笑，“其實歌兒，你可曾明白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遠去，看著他們死在面前的感覺嗎？我們兩家註定是得變成永遠都解不開的仇結，老實說，我不恨他，我喜歡他，我愛他，但那又怎樣？以前我忘記了一切，可以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可現在我什麼都記起來了，難道還心安理得嗎？你讓我於心何安啊？於心何安啊！”
楚歌徹底沉默了，是啊，她只顧著讓玉阿嬈能夠想清楚，不要被仇恨蒙了雙眼，但是，他們兩個中間隔的不只是愛而不得，更多的是永遠都無法消磨掉的仇恨，即便說什麼不顧念那些死去的人，可當下，玉阿嬈若真的跟楚白在一起，又豈會真的心安理得？
到頭來，只會在無盡的愧疚中度過，兩人心間，始終都會隔著一條跨不到的橫溝。
他們是，她和玉稚又何嘗不是？
說到底，沒有任何資格去勸別人。
不過，楚歌及時回神了，幽幽地笑，“嬈兒姐姐說的我也明白，不會強逼於你，只是這些日子我越發覺得不對勁了，我哥這些日子突然改變心性，甚至去碰他以前最討厭的東西，你猜猜看呢？”
“我明白了。”玉阿嬈想到什麼，眸子一閃，詢問道：“你可有稚兒的訊息？”
“他……我也不知道。”楚歌嘆氣，扶著玉阿嬈在椅子上坐下，“姐姐，我心裡實在是不安，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出來才好，否則，我實在是怕他害人害己，傷人也終傷己，他這些年來，變得不再可能是你以前心中的那個疼愛的弟弟了，我隱約覺得，如今讓鳳城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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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怕玉阿嬈聽著不高興，趕忙道：“我不是在你面前說他的不是，你們姐弟恨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即便是要了我的命也心甘情願，可我不想他為了仇恨，將自己都給毀了，現在他連那些無辜的百姓都能卷進來，更何論日後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不過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測，你自己好好查查吧。”
“嗯。”玉阿嬈沉凝著點頭，見楚歌一臉自責不已的模樣，只好輕嘆口氣摸她的頭髮，“你不要往心裡去，這些仇恨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