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
她差點要坐起來，楚白當即扶住她的身子，被子一掀，蓋在兩人身上，他縮到她的後頸處，吐著氣說，“我累了，睡覺吧。”
玉阿嬈即使沒看他，光聽著這嘶啞而毫無精神生氣的話都能感覺到他的疲憊，再望一眼窗外的天色，黑沉極了，想來已經是後半夜，摺合在現代也就是凌晨幾點罷了，他忙到現在這個時候都還沒睡覺麼，原本沒睡好覺，他又大半夜地跑過來摸來摸去，心裡是悶著一口氣的，可聽到他這句話後，那口氣無論如何都再也發不出來了。
無論他們是不是在冷戰彆扭中，但是，她還是會忍不住地心疼他。
夜深了，算了吧。
玉阿嬈心裡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於是轉過身子，楚白以為她是要掙開，抱得更緊了幾分。
她先不動了，而是輕輕地用另外一隻沒有被他抱住的手拍著他的後背，楚白慢慢放鬆下來，她轉過身，抱住他。
黑沉的夜色下，她睜著眼睛，意外地發現對面有一雙眼睛閃閃盯著她看。
即便在如此的昏暗下，那雙眼睛明亮如星辰。
“你不睡麼，不睡就出去吧。”玉阿嬈剛準備要嘆口氣。
楚白依偎在她懷裡，亮如星辰的眼眸終於閉上。
靜謐的夜晚正如流星劃過天際，而現下，在原本昏沉的天空閃過一道紫光，宛如在那幾秒之內的一瞬間照的世間萬物亮如白晝一般，觀察著天色，衣著襤褸的怪老頭子惋惜地低下頭輕嘆一聲，過了許久，十分低弱而虛脫的聲音莫名其妙地響起，甚至到最後還透著漫不經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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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天要變了，不過，與老頭子我有何干係？”
倘若有人在邊上聽到的話，雖會天空異象而震動，但只覺得這怪頭子說話神神叨叨的，胡言亂語。
而在紫光劃過天空的一瞬間，一匹馬奔出鳳城城牆，少年騎馬狂馳，藍色勁裝在夜色的包裹下越發顯得頎長。
衣服上的白色繁雜花朵竟隱隱由白色變成了紅色，讓人一看便是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湧上心頭的感覺。
那般的可怕。
以及死寂。
天色大亮，醒來後玉阿嬈下意識地往邊上一摸，不見楚白的身影，被褥已經一片涼意。
這時，昭兒推門走進來，明亮的光線從外面灑落進來，她手裡端著洗漱的東西，一邊抬頭朝裡面張望一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將東西盡數放下，走過去伺候梳洗，玉阿嬈搖搖頭，自己下床隨便洗了兩下，接著擦乾臉上的水漬坐到桌上吃飯。
她的食慾依舊不怎麼好，寥寥吃上兩口也就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沒再動。
昭兒沒說什麼，暗暗看她一眼之後這才把飯菜撤下去。
幾天接連過去，玉阿嬈都吃得很少，整個人都被心情給影響著，瘦了不少，她這幾天也從來沒有出去過，楚白自從那日晚上之後再沒出現在她的面前，好像就是有意避著她似的，有時候她免不得好奇問青雲他們，卻說楚白一直待在書房裡從未踏出半步，衣食住行都是在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