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有楚白在，他也沒法說。
不管如何，反正玉阿嬈沒聽到他們口中所說的恩怨，他們好像都知道，但偏偏將她矇在鼓裡。
楚白邁動腳步，潔白如雪的衣袍輕輕地晃盪起來，隨風擺動，然而隨著他越走越近，便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都低了許多，看著玉稚和她的時候，一點淺薄的笑意都沒有。
“你……”玉阿嬈想叫住她，但話到嘴裡，又吞了下去。
低頭沉思，想必他早就看到了，看到她再一次出來招惹麻煩，還又中了玉稚的計。
他怎能不氣?
可她看著他的時候，卻絲毫感覺不到他有多少不高興的成分，好像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周身只有冰涼的冷氣，不斷地往周圍外面散去。
越是這樣不動聲色地不生氣，她越覺得心裡發涼。
楚白若能生氣，就證明他還是很在乎他的，可真若連一點生氣的苗頭都沒有的話，就像是又回到最開始最開始的時候，他對任何人都是極為清冷涼薄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什麼都能不放在心上。
再一看，玉稚笑意吟吟，唇邊笑容純得不能再純了。
玉阿嬈一抬衣袖，無奈地一嘆，“放開吧。”
大衛聞言，很快把劍垂了下去。
楚白再走近一些，眼裡的悶悶的氣息更濃烈了不少，楊柳蕩在他的臉上，卻彷彿都絲毫未曾聞見。
“楚白。”她看著，下意識地去阻止他。
他未曾回頭也未曾說話，但卻站住了腳步。
玉阿嬈心鬆氣，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把話聽進去了。
於是接著說，“他沒想傷我，你不要……”
她看玉稚的模樣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剛剛吸了那麼多粉末香氣進去可恢復力氣了，楚白對他的憤恨也不輕，真怕他現在會出手傷人，而她現在雖然恢復了一些力氣，能夠勉強說話了，但說到底還是要青雲扶著，否則就得摔在地上，不過對比一下，真能夠見識出玉稚的修為強悍到嚇人的地步。
他即便腿腳不穩甚至是發軟，但卻堅持地站定在原地上，怎麼也沒往後倒。
可現實還是現實，楚白現在對付起玉稚來，輕而易舉。
玉稚想逃走都難。
這就是現在的差距和現實。
不管一個人擁有怎樣強悍的武力，但若是對方更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話，仍舊抵擋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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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在這一次，玉稚選擇了自棄。
完全是把命交到玉阿嬈手裡。
她不是個仁慈也不是個聖母心氾濫的人，對於傷害她的人絕不原諒罷休，可是對於玉稚，他雖對她動手，卻不傷及她的性命，只不過是想除去腹中孩子，而她也不怎的，每次一觸及到他的眼睛時候，被裡面的純真笑意給吸引，明知道是假的也寧願被吸引住。
她不知道怎麼了，但唯一知道的是，很不正常！
為何會對他有這種陌生的感覺？怎麼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玉稚是絕對不會傷害到她的，可原因呢？
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
這是玉阿嬈想不通的地方。
更想不到他這次準備自傷的行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