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明白。”孫大夫點頭。
他走過去，楚白把手伸去，便安安靜靜地開始號脈了。
鬍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摸著，光滑得如同剛剛洗完頭髮那樣。
“怎麼樣大夫？”楚歌問道。
孫大夫看著楚白遲疑了一下。
“大夫有話就說吧。”玉阿嬈見他一直看著楚白的臉色，忙說一句。
“慎世子的病情怕是不太好，吐血之症想來已有些時日了，身子虧損虛弱地厲害，連我一時都不知道該怎樣診治了，在下實在無能。”孫大夫沉默半晌，凝重回答，嘆息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幾人搖搖頭。
病情實在是嚴重極了，還能撐著沒死已經算十分命大，可就算是活著，也活不了多久，他的身體虧損太過，早已瀕臨在崩潰的邊緣之上。
“大夫，難道就沒有絲毫辦法嗎？”玉阿嬈不相信，連帶著聲音都開始逐漸顫抖起來。
“如今只能先用參湯吊著命，能不能好就看自身的造化了。”孫大夫無計可施，只能老老實實地說出最後一個辦法來。
“當真就沒有別的醫治之法嗎？或者說去找個醫術更好的大夫來看看。”玉阿嬈始終無法淡定，她急切地盯著孫大夫，彷彿他不說出個法子的話就不打算放過他了。
孫大夫額角冒汗地回道：“凌二小姐，慎世子的身子確實是太損耗了，能保住性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的，如今只能先用參湯吊住性命，若當真有些起色，便能用其他的藥物醫治了。”
“服用參湯的話，可有幾成把握保住他的性命？”楚歌跟著問。
“都別問孫大夫了，他的醫術我信得過，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生死在天，全看造化，我有些累了，你們都出去。”這時，楚白出聲，打斷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追著孫大夫問，疲憊地摸著額角。
楚歌等人看了看他，又望望玉阿嬈。
孫大夫見此，便說，“老朽這就開個方子，請侍婢下去煎些參湯吧。”
“是，大夫請跟奴婢來吧。”昭兒言道。
兩人一走，屋子裡就空了一大塊，寒時不放心地看著自家世子，眉頭緊緊地皺著，對玉阿嬈沒什麼好臉色，之所以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怪她，若不是她的話，自家世子又何至於會變成這副模樣，若不是她的話，又何須用參湯吊住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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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走吧。”楚歌看楚白和玉阿嬈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她有了些眼色，趕緊拉著不情不願的寒時走出去，順帶把門也個關上。
“怎麼辦？”四下無人，玉阿嬈才緊鎖住眉頭開口。
“什麼怎麼辦？”楚白輕輕一笑。
玉阿嬈眉眼間都透著沉色，“你說什麼怎麼辦，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我若是不笑，要和你一樣苦著一張臉嗎？說真的，確實好難看，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他說著，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她嚇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你別亂動，要是再吐血了可怎麼辦？身子這麼弱，弱得只能用參湯吊命，你還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