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那僧人也正打量著自己,韋承烈趕緊上前一禮道‘勞煩百曉通大師,小子有禮了’卻不料,此言一出‘和尚乃是不知!並非是什麼大師!’那不知和尚兩眼一翻立時神情警惕了起來。‘這位韋施主乃是一品堂李復朝之弟,大師無需見外’看韋承烈呆立當地,氣氛頗為尷尬;覺遠連忙發聲解圍道。‘此人便是那韋承烈?’不知和尚驚咦了一聲後,面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既然與李復朝並非外人!何事找我和尚?不妨明講。’不知和尚卻突然痛快了起來。‘在下此次勞煩大師,只是想請問大師可曾聽說過那鬼蜮底細麼?’‘鬼蜮作惡多端!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不知和尚嗔怪了一句後,便開始講了起來‘據說這鬼蜮起於二十年前,其座下…..’‘大師,我只是想問;這鬼蜮巢穴所在何處,大師可知道麼?’聽其所講與江湖傳言差不多,韋承烈連忙打斷道。‘這鬼蜮巢穴嘛,和尚目前尚不知曉!只知那四川蜀中似乎頗有蹊蹺……’見韋承烈急切之狀,不知和尚卻反而沉吟了起來。‘原來這百曉通大師,也有不知之事呀’韋承烈暗道了一聲,見其只顧一味推脫,只得取出了身上的木牌問道‘大師可識得此物麼?’

‘這個,和尚卻是知曉一些……’不知和尚嘴裡應著,接過木牌只略一打量,便開始講了起來‘此為江湖武林一統盟信符!圖中兩片汪洋指的是江湖之意,而上面的刀劍所代表的是黑白兩道武人;至於糾纏其中的這條怪龍嘛,卻是與這一統盟主人身份有關……’講至此處,不知和尚卻賣起了關子,一副諱莫如是之狀。‘大師可知道這一統盟又是何來歷麼?’見狀,韋承烈連忙追問道。‘這一統盟大約起於三十年前,其建立之人身份尊貴;素懷大志,而且目前已……’說著,不知和尚便猶如猛然犯了忌諱一般,頓時便又停了下來。再問下去,那不知和尚連道不知後;最後,竟索性直接拂袖一走了之。

見不知和尚已頭也不回遠去,覺遠只得向韋承烈問起了剛才所打聽那些事的其中緣由。見詢,韋承烈當下便將肖大姐遇難自己為其報仇,途中見到滄浪派、冷家堡慘遭滅門;以及後來如何遭人截殺之事原原本本向覺遠講述了一遍。‘原來,韋施主竟是代替兄長;乃是為追兇而來呀!’一番講述聽完,覺遠讚歎了一聲後,但隨即便又皺起了眉頭。

‘大師,莫非小弟行事不妥麼?’見覺遠一副心憂之狀,韋承烈脫口問道。‘這鬼蜮為禍江湖已久,也確是該有人出面;來料理此事了。’覺遠暗道了一聲後,當即回應道‘我並非是說你行事不妥!只是你這武功似乎還……’一聲輕嘆之後,覺遠當即便示意韋承烈走出了屋外。

來到菜園中甫一站定,覺遠當即便又考量起了韋承烈先前所學武功。‘由於你毫無根基,雖然所學一身絕世武功;但也僅有其形,完全無法發揮其應有之實!’一番演練看過後,連連搖頭嘆息的覺遠當場就一語道破了其中弊端。‘大師,小弟雖然情知自己修為尚淺;但眼下,似乎已容不得我……’韋承烈面上一副堅毅之色。

見狀‘眼下邪魔猖獗,也確是容不得我等從長計議了’覺遠長嘆了一聲後,當即便命韋承烈與園中盤膝坐下。韋承烈不敢違拗,立即依言盤膝坐了下來。坐定後,韋承烈立時就感到一股溫熱之氣由頭頂百會穴源源不斷注入體內,遊走於周身七經八脈之中。’意守丹田,我這便先傳你一些功力’聽到了耳後覺遠提醒,韋承烈心中一凜,趕緊屏住心神;將那些遊走散落與周身的散亂氣流全部收集匯入了自己丹田之中。

‘好了,而今你至少已有了五十年功力了’如此足足施為了一個多時辰後,覺遠方才示意韋承烈收功起身。見覺遠微笑頜首,韋承烈試一運力,果然感覺內力充盈無比。興奮之餘,一時少年心性的韋承烈當即隨手一掌擊向了園中石磨。勁力到處,那石磨立時應掌化做了一堆碎屑。

‘如此,追查眼下事端;自當能夠放手施為了。’覺遠頜首示意道。於是,又一番嘮嘮叨叨的叮囑聽完後,韋承烈當即便向覺遠告了別,匆匆下山而去。來到了城中以後,韋承烈正自準備尋找客棧歇腳之時,卻突然被一人匆匆而來攔住了去路。

看清了來人正是天山派那執事弟子過守成後,韋承烈連忙上前問道‘過管事,從何而來?何事如此匆忙?’‘少掌門,請隨弟子這邊說話。’那過守成應了一聲後,當即便引著韋承烈來到了一家酒樓之中。要了酒菜,與廳中坐定後,此時說起話來才知道。原來:就在韋承烈當日下山後不久,李復朝只交待了一句要去大理辦事後,便也離開了天山而去。不巧的是,恰恰就是在李掌門前往大理的這一時間裡,天山派卻接連收到了多個早先依附於門下的中原門派求援。眼見催促甚急,由於派中無人主事,因此,過守成這才親自下山尋找掌門返回。

‘大哥怎會又去了大理?’聽完,韋承烈不由心中起疑。他清楚的記得李復朝自從五年多前的一次大理之行後,此後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前往大理一趟;而且每次還要在大理住上一些日子才會返回。其間,韋承烈雖然數次相詢,但見大哥不願多說,卻也只能壓下滿腹疑惑;任其心中成謎了。此刻,聽說大哥在這節骨眼上又去往了大理,韋承烈草草交代了幾句後,一俟用過了飯食,當即便與那過守成道別,匆匆出門而去。‘大哥行事如此神秘,莫非是與天山派下屬門派遭襲之事有關?’一出店外,韋承烈立時就開始思忖了起來。 心念及此,再一想到前日與冷家堡所歷情形後,頓時邊有一絲不詳預感略掠了心頭‘對方那些錦袍老者身手如此之高,加上又是多人同時行動;若是大哥遇上了……’韋承烈不敢想下去了。如此呆立街邊良久後,‘不好!大哥恐有危險,我自當前去知會照應才是。’韋承烈暗呼了一聲後,當下便打聽了路徑,匆匆趕往了大理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數日後,韋承烈便已抵達了襄陽府城外。據指路人所說,由此一路西行便可到達大理。由於是首次出遠門,韋承烈立時就被眼前這座大城的非凡氣勢給吸引住了。看看城門大開,未多思忖便進入了城中。此時時值正午,只見街上到處都是一派人潮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喧囂場面;加上街道兩側應有盡有的各式店鋪,好一個繁華熱鬧的南方都市景象!韋承烈不由讚道。雖然初進城時對此處一切頗為好奇,但一番觀望過後,對這種熱鬧場面早已司空見慣的韋承烈新鮮感立時便蕩然無存!這才感到早已腹中空空,飢餓難耐。於是,當即便尋了一家酒樓,準備歇歇腳再行趕路。由於這襄陽城名氣甚大,進去後,韋承烈特意挑選了一間頂層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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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了腳,命人將馬牽去後院補充草料後,韋承烈這才有心情看起了此地景緻。憑窗下望,只見這襄陽城三面環水,一面靠山;確不愧是一處水澤盈潤的靈秀之地!再放目遠眺,只見城外瀟灑亭軒,清虛戶牖;畫展江南煙景,香焚真臘沉檀。庭前修竹,風搖一派環佩聲;簾外奇花,日照千層錦繡色。正可謂:何念微涼,何以風起。昔年,疏雨零落水色江南,煙行柳色,素傘執立。落幕天涯,煙墨盡處,俱是風景。‘這江南景緻果然並非西夏可比!韋承烈不由心中暗歎。

‘客官,飯菜已經齊備;請您老慢用。’思忖間,店小二已提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唔,先放下吧’想起方才所見許多江湖人物在大廳裡交頭接耳詭秘之狀,意識來了興致的韋承烈頓時改變了主意。遂應了一聲後,當即便準備向樓下大廳走去。出門以後,卻見只轉眼的工夫,偌大的廳裡便已被各色江湖人物擠坐得滿滿當當!

‘這些中原江湖人物怎會如此闊綽?!’韋承烈知道此處居住一晚至少要二十兩銀子,足夠當時普通農戶數月開銷;不由脫口而出。‘這些人在此居住,根本無需花錢!’酸溜溜的店小二望著樓下,面上立即浮出了一抹鄙夷之色。‘這卻何故?小二’韋承烈奇意立起。‘本酒樓早已被人包下,這些人都是為觀禮而來;白白居住。’酸意不減的店小二一副傲然之色。‘是何禮儀竟是如此鋪張?卻又是何人能有如此財力?’韋承烈不由奇意更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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