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人,莫非你敢抗旨不遵嗎?!’見無人上來接旨,那宦官當即叱道。見狀,汪直心念連轉後,連忙上前說道‘非是汪某有心辜負聖恩,實是我許身江湖已久;目前委實無法分身,所以還請……’‘既然汪大人執意如此,本官也不好多說;多問一句,汪大人還有什麼話,由我轉給皇上麼?’宦官有些不耐道。

此言一出,汪直心中一動後,遂立即說道‘如若聖上恩准,汪某情願以一己殊榮,來換取岳飛父子等一眾抗金義士清白。’‘看來,汪大人已是無意回朝為官?’那宦官仍在遲疑著。看汪直面現為難之色,趙惟明上前說道‘你自回覆皇上,是我所言:當今江湖,尚需有人料理;汪直之事,無需勉強!’‘老神仙發話,老奴自當遵命!’見趙惟明似有慍色,那宦官猛然一驚後,這才收起聖旨打道回府。

見汪直似有落寞,目送一行人離去後,趙惟明當即舉杯朗聲說道‘我趙某人當年雖有薄功與江湖,但相比於今日汪直;實猶不及!因此,現本人情願退居幕後,充當汪直一馬前小卒!’言畢,與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當即便閃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言猶在耳,眾人會意。遂當即便紛紛上前,向當今江湖至尊道賀了起來。‘我師父早有意安排在下料理丐幫,現師祖雖有所命;但以我之才,實不堪……’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汪直不由一時緊張了起來。‘汪兄勿憂!但遇棘手事務;自有我等相助!’見汪直手足無措之狀,李復朝等人連忙上前說道。‘先謝過幾位仁兄!如此,我也只得勉力相陪了!’望著段正己等人殷切誠摯目光,汪直欣慰之餘,當即便取來了好幾壇美酒,與李復朝等人把酒暢談了起來。於是,又一番對飲過後,除李復朝酒量極佳絲毫無恙外,不但段正己、趙承先均已有了明顯醉意;尤其是汪直更是大醉,非要扯著眾人與洞房安歇。李復朝等人無奈,只得先自告辭返回了各自住處。‘小子!丁點兒榮光,便使你醜態百出?!’見汪直仍欲追趕,洪七只得上前怒叱道。看洪七面色,汪直猛然一驚之下,酒意頓時退去了大半。遂趕緊與洪瑛灰溜溜地返回了新房。看看此時再無別事打擾,於是一杯合巹酒對飲後,新婚二人無限地繾綣,無限地纏綿;無盡的春光……此處自不消說。

‘夫君,你醒了?’一直到了次日午後時分,聽到了洪瑛的呼聲後,汪直這才從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有事麼?’汪直一副有氣無力之狀。‘夫君,咱們還沒去拜見爹爹呢’洪瑛嬌嗔道。‘怎地竟到了這般光景?!都怪為夫昨日貪杯……’聽到了洪瑛提醒,汪直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打量了窗外一眼後,不由連忙賠罪不迭。

不敢再遲!三下兩下穿好衣服後,只稍一捯飭,二人便慌忙飛奔來到了前堂。‘先將這碗醒酒湯喝了!’未及發聲,洪七便已指著案上一碗湯水命令道。‘是,師父’汪直應道。‘該叫爹爹了,夫君’洪瑛輕聲提醒道。‘哦,爹爹,都怪孩兒昨日貪杯來遲……’見洪七面色不悅,汪直一驚。嚅囁了一句後,趕緊將那醒酒湯捧在了手走中。

‘咱們行走江湖之人向來不拘小節!我又豈會與你計較?’洪七面色稍緩。‘按為父心意:一待你與瑛兒過罷婚期,便將幫主之位與你來作;你可準備好了麼?’正自喝湯之時,便聽到洪七說道。‘你切莫要小看這幫主之位,雖然比不得朝廷大官風光;但咱們卻是百餘武林正道領袖門派,甚至於能領導江湖群雄,萬萬不可小視!’見汪直只顧低頭喝湯,洪七又說道。‘爹爹,孩兒只是想,以我之才,這武林正道如此之多……’見洪七似有慍色,急忙辯解的汪直欲言又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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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咱們丐幫雖有領導正道之責,但對於武林正道事物;你卻也不必太過費心…..’見汪直面有難色,洪七連忙說道。‘此話怎講?爹爹’汪直奇道。‘咱們正道三大派少林、武當丐幫,向來都是少林謀劃,武當決斷,最後咱們丐幫下手;此為少謀武斷咱們,只管辦事!乃是你師祖當年所定下的規矩。’洪七講解道。‘原來如此!孩兒明白了’滿頭霧水的汪直一副恍然大悟之狀。可此舉非但沒能討得洪七歡心,提起了趙惟明,洪七神色立時便黯淡了下來。

‘師父昨日匆匆而去,想來定是急於回去為師孃輸送真氣續命;師父境況如此悽慘,我為人弟子卻不能侍奉跟前,叫我如何能心安吶……’不住搖頭嘆息的洪七說著,眼中便泛起了淚光。見狀,汪直本想多勸慰幾句,可話題一開,洪七當下便要前去柳公島陪伴趙惟明夫婦。‘爹爹,您都這把年紀了!便是前去,您又能賠上幾天?’看洪七執拗了起來,洪瑛開口斥道。

‘相陪一天算一天!但能略盡一二孝心,為父便也心安了……’洪七泛起了犟來。‘爹爹,我感覺師姐所言並非全無道理;您老都這般年歲了,若萬一有個閃失,反倒需要師祖照料!因此,以孩兒 愚見,反不如我與師姐前去代您行孝,爹爹以為妥否?’聽洪瑛語氣頗重,想起師父百般好處的汪直連忙圓場道。‘也好!你二人過了婚期便去,切切不可遲疑!’洪七略一思忖,這才面色緩和了過來。說定後,放心不下的汪直當即便將整套紫陽心法向洪七口述了一遍。數日後,一待洪七修習心法有些眉目,當月婚期一過;汪直當下便施起了身法,攜洪瑛來到了柳公島。卻不料,來到師祖住處說明了來意後,趙惟明非但未對師父孝心大加讚揚;反而卻連道洪七壞事。

甘南古道,一處涼亭,應約三年一聚的李復朝、趙承先、段正己、林紫煙等人當亭而坐。‘時光匆匆,不覺間便已快二十年過去了!雖然早已物是人非,但江湖還在;江湖還是那片江湖……’望著山下遠處蒼茫之中若隱若現的一大片平原房舍,不無傷感的林紫煙幽幽說道。

夏日的草原,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幽幽的草香迎面拂來;紅豔豔的朝陽正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為廣袤無際的草原鍍上了一層金色。在天底下,一碧千裡,而並不蒼茫。四面都是小丘;遼闊平地綠油油的,小丘也是綠的。遠處羊群一會兒上了小丘,一會兒又下來。無論跑到哪裡,都像是為無邊的綠毯繡上了朵朵潔白的碩大花朵。尤其是那些小丘的曲線那麼柔美,放佛只用綠色渲染,完全不用墨線勾勒的國畫一般;到處翠**流,輕輕流入天際。此等境界,既使人驚嘆不已,又使人無比舒暢;既願久立遠眺,又想低首沉浸於遙遠的思緒之中……以致於在此情此境裡,有時甚至連駿馬大牛都靜立不動;似乎在回味著草原無限的樂趣。

誠然,這草甸子真是太大了!一望無垠,直如一張綠色大毯一般直鋪向天邊。放眼打量,只見微風與天空中放牧著白雲;微雨輕灑,草兒茁壯,大地一片青綠;其間,一座座白蘑菇一般的蒙古包點綴於綠茵如毯的遼闊草原之中,顯得格外醒目。

而就在這連片潔白的蒙古包之間,此時在一座稍小一些的氈房裡正有一個收拾利落的少年準備外出。可就在這少年正待要出門而去之時,卻被房內的一位中年婦人給叫住了。‘天兒,你又要去哪裡胡鬧?’婦人斥道。‘母親,不敢相瞞;今日大汗挑選勇士,孩兒已答應了拔都邀請,前去參加選拔。’少年回道。

答話這少年名叫李經天,今年剛滿十八歲。這李經天雖然與此地土生土長,但卻全無草原男子的彪悍雄壯體格;反而生的粉面朱唇,文文弱弱,恰如南方的一介文士之流模樣!婦人知道,這拔都乃是草原雄主成吉思汗長子術赤的二子。由於其頗具才華,且善學致用;不但在眾多兄弟中極為出眾,既是連當今大汗窩闊臺也對其另眼相加。‘與此等人物相交,倒也並非壞事’婦人暗忖。

但再看到了兒子文文弱弱的身軀後,她卻又不由頓時擔心了起來。‘大汗要挑選勇士!你卻湊什麼熱鬧?況且,你這身板……’婦人脫口而出。‘母親且放寬心!孩兒已經打聽過了,此次參加應選之人俱是只識騎馬彎弓的一介莽夫!又怎能比得上孩兒由母親所學來的武功呢?’李經天一副毫不在乎之狀。‘那,我兒還需當心些才是!’婦人一想也是,再看到兒子此時躍躍欲試殷切期盼的目光,心中一軟;遂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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