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道家思想,後有法家思想,更迭間多少思想灰飛煙滅,又有多少千百年傳承一朝東去。

可靈山的佛家依舊長存,這跟它的潔身自好是有很大關係的。

就好像一個軍功蓋世的大將軍打了天大的勝仗,回朝便辭官告老,明哲保身是一樣的道理。

況且這靈山與揚州實在離得太遠,這距離就成了大問題。

他的腦中又將春秋榜上書的那些武道宗師都想了一遍,除了這個等級的,他壓根沒去想過,實力差的掌控不了這麼大的棋。

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徐平安笑道:“這個佛當真是要學當年的赫連百川啊。”

劉元很忌憚那股勢力,深深明白那種手眼通天,有些擔憂的問道。

“單單一個霍無觀或司馬景彈指間就可讓我劉府灰飛煙滅了,我劉元可以幫你,但你必須保證我三兄弟與劉府的絕對安全!”

徐平安點點頭:“只要你聽我的,火壓根燒不到你那裡去。”

“我們要怎麼做?”莆二爺問出了最想知道的話。

“第一,一切照舊。”

“第二,一切照舊。”

“第三,一切照舊。”

劉元蹙眉:“霍無觀等人手眼通天,如果我們暴露了怎麼辦?”

徐平安嘴角一勾,饒有興趣道:“不是暴露了怎麼辦,是現在已經暴露了。”

“我應該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來你府上如此大動干戈,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莆二爺,玄大爺兩雙眼睛一抖,有些凌厲的看著四周這些婢女,有殺人滅口的意思。

只有劉元保持鎮定,問道:“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事已至此,為了安全,只好請你們演一場苦肉計了。”徐平安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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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計?”

劉元臉色古怪,最後變得有些難看,如果要用苦肉計,那不缺胳膊少腿壓根就沒什麼用。

他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

今日就不該邀請徐平安來劉府,給自己拉下了水,從不從都要惹上了一身腥臭。

他甚至懷疑,徐平安從踏入自己劉府的大門口,就已經開始算計自己了。

怎麼也想不到霍無觀那股勢力與徐平安竟然成了死對頭,眸子深沉盯著他,暗道:“好妖的少年!”

莆二爺倆人看著劉元,心知他們這三弟應該是同意了。

隨後,他二人起身,目露兇光,準備先將這一屋子的美貌婢女全部殺光,否則萬事都休。

劉元蹙眉,大喊道:“住手,這些人不能殺,現在悄悄派外邊的生面孔去拿住她們的家人。”

眼神突然兇戾了起來,掃視四周婢女,威脅到:“今日之話出去半個字,屠上下三代!”

“嗚…”有婢女受不了這樣的位置,直接抱頭痛哭了起來。

“最好管好你們的表情。”劉元冷哼了一句。

“砰砰砰!”

頓時,幾名婢女嬌軀發顫,匍匐在了地上。

徐平安的眼中閃爍過一絲讚賞,暗道:“這個劉元還是可堪大用的,今日若殺了這些婢女,死一個好說,死幾個,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

萬家燈火亮如白晝,毗鄰劉府的一條街道。

哪裡停著一輛馬車,從車上走下兩道身影。

她身段婀娜,韶華正當,像極了一位可以奪走舉世顏色的仙葩,她的視線盡頭是那座燈火通明的劉府,目光有些不悅。

小鶯嘟著嘴巴,替她打抱不平道:“小姐,薄情寡義負心漢有什麼好看的,哪個男人不是嘴上說著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

“這個徐平安雖然說有些本事,但是你可是長安城留名的玄垠先生呢!”

“咱們府上買下的宅子卻被他拿去金屋藏嬌了,還是藏的風塵女子!現在又來這劉府做那浪蕩事了!”

魚幼薇伸出雪白一指敲了敲她的小腦袋:“我雖心中有些不悅,但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悲慘吧。”

“若真的愛一個人,理當無條件的相信他,就好像當初我篤定認為他對我有男女之情一般。再說,我魚幼薇飽讀詩書,學五經曉婦德,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怎麼配的上他。”

小鶯聞言氣急敗壞,認為是徐平安給自家小姐下迷魂藥了,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氣鼓鼓道:“小姐,你現在把那吊墜退給他還來得及,不要誤了自己!”

魚幼薇嘴角掛著傾眾生之笑,伸手揉了揉小鶯的腦袋,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明白什麼,竟然還說教起我來了。”

“我魚幼薇喜歡一個人,那便是一輩子,跟他徐平安可半文錢關係都沒有。”

小鶯臉色通紅,對於自己這小姐有著如同李冀對徐平安一樣的心態。

最後甚至捷越威脅道:“小姐,我要告訴老爺去!”

魚幼薇又走上了馬車,回頭衝小鶯一笑,一對柳眉靈性無比。

“你告訴他也沒用,我聽餘叔說爹很喜歡徐平安。”

“老爺那是不知道你們的事!”

“知道也晚了,那登徒子早來後院過夜了。”魚幼薇滿不在乎道。

小鶯手指馬車,臉色一僵,說話結結巴巴:“你……你你,小姐你怎可!這有違女德阿!”

馬車中的魚幼薇手握著月牙吊墜,不由想起了徐平安說的那一句“我覺得是,那便是”,柳眉一飛,笑道。

“那我自己再重新撰寫一本女德,現在上車去劉府門口等他。”

“……”

一炷香後,酒池玉林中傳出幾聲痛苦的嘶吼聲。

那大堂的燈籠上染上了血跡,滿桌的美酒傾灑,桌案幾乎都化作齏粉,一片狼藉。

婢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完完全全顛覆了剛才的桃色春光。

徐平安的面前,劉元一隻手呈現詭異的曲折狀,額頭冷汗猶如豆子一般砸在地面上,痛不欲生。

那莆二爺與玄大爺就更慘了,斑斑血跡滲透出來,大腿之上還明晃晃的插著一柄鋼刀。

十幾名勁裝武士全部橫七豎八的躺在四周,慘痛喊叫。

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連李冀看的頭皮都發麻,因為劉元三兄弟幾乎都是自殘,要不就是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

全是照最恨的那種方式,否則苦肉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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