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剛想象豐富,但他還不至於想到這名為“夢之戀”的毒當初竟然是黑色珠子裡的小黑發明的。

......

當然,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雖然小黑和楊剛說明了這一點兒,楊剛由最初的不可思議,到最後慢慢的接受;不過,楊剛雖然從臉上看上去接受了,可他內心仍然湧起了驚濤駭浪。

他實在想不到,在當時對於一國女王來說,竟然想到去製造出這麼動聽的名字,這不得不讓人驚歎,不得不讓人佩服其足夠開闊的想象力。

僅僅只是聽名字,更別說它是出自女王的手;楊剛就能想到在這種毒藥的背後,一定有著讓人驚豔的美妙故事。

只不過這個故事小黑不說,楊剛也不好問!

想在楊剛有理由相信,這種藥,在當時的用途可能並不是要放在害人上,可能它別有作用也說不定。

......

想象固然是美好的,可歸根結底還是要回到目前面臨的難題上來。

楊剛看了一眼床上那還昏迷不醒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本來在這個小黑念及往事的時候,不該再揭開她記憶的傷疤。

可畢竟現在人命關天,再說,楊剛之前也答應了司芙蓉問問自己的師傅,而自己的師傅不就是眼前這位被黑色珠子遮擋的小黑嘛!

如果從她這裡都得不到行之有效的答案,那等會兒司芙蓉問起來,楊剛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加上楊剛也不知道這“夢之戀”的藥效,如果耽擱了最佳救治時間,會不會危及生命,或者對人的身體健康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什麼的。

都說醫者仁心。楊剛相信他這個“師傅”也不會因為個人情緒的問題,從而影響到病人的醫治。

於是他壯著膽子輕輕問了一句:“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將人從‘夢之戀’中喚醒呢?”

楊剛這句話雖然音量很小,但楊剛卻無形中加了一絲精神之力。

也就是這一絲精神之力,給還在回憶往事的小黑一個提醒,這提醒猶如夜空的一道閃電、猶如平靜的湖面被人投入了一顆石子、猶如萬籟俱寂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吶喊......

小黑好像受到了某種指引,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迷離;她慢慢的抬起頭,之前空洞的瞳孔中這會兒已經有了光輝和生機。

......

“謝謝你!”

黑色珠子裡突然傳出了一聲溫柔似水的聲音。這反倒將楊剛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想不到自己的問題不僅沒有得到回答,回應自己的卻是這充滿感激的一聲“謝謝你!”

這突變的畫風,竟然讓楊剛有些語無倫次,當他嘴巴張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句:“大家都這麼熟悉了,還談什麼謝呀!”

隨即他便自顧自的微笑了起來。

......

可能黑色珠子裡的小黑也被楊剛的笑感染了;她一掃之前的憂鬱,臉上也漸漸恢復了她原有的高冷。

對著與自己一“牆”之隔的楊剛說:“要想讓他醒過來其實也不難,只需用他至愛之人的鮮血,每天

三次,三天之後便能從目前的狀態中醒過來。”

“這簡單,我馬上把他女兒叫進來!”得到了小黑的指導,楊剛便想要出門將司芙蓉叫進來,用他親生女兒的鮮血將其喚醒。

“你也別高興太早了,我所說的至愛之人並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和他共度餘生的那個女人。”小黑看到楊剛快要開門了,連忙補充著。

“而且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是至愛之人的血,那便是毒藥,是比這‘夢之戀’毒上一百倍的毒藥,那時候,就是神仙難救。”可能是擔心楊剛沒有理解透徹“至愛之人”的含義,小黑再次補充了一句。

小黑的話就像一顆春日裡的驚雷,驚得楊剛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司重樓的妻子在生下司芙蓉沒多久後就撒手人寰了,這麼多年以來,司芙蓉也勸說她父親找個合適的。

可每次提到這個事情時,司重樓都嚴厲拒絕了他女兒的提議。

並且表示他這麼多年不找一個女人進司家的門,是因為他心裡還忘不了她的媽媽。

從那以後,司芙蓉便沒有再提過這件事;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司重樓還一直單著的原因。

......

這些當然是之前司芙蓉告訴楊剛的,楊剛也是在知道了司重樓妻子的情況下,才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原因。

可偏偏小黑又告訴他,要那個“至愛之人”的血。

“難道就沒有其他原因了?”楊剛惆悵的看著眼前那顆黑色的珠子,好像能看透那到黑色的“牆”,從而看到裡面的小黑的樣子似的。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小黑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

楊剛好不容易從“師父”這裡問到了解決之法,可這個解決辦法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那樣的話,司重樓可能還有一絲希望,而現在,卻是連那微乎其微的希望都破滅了。如果將這個訊息告訴司芙蓉,恐怕她再也經受不住這個訊息的衝擊了吧!

......

思來想去,楊剛還是決定將這個已經不是辦法的辦法告訴司芙蓉,至於如何決定便要看她的意思了,畢竟現在躺著的這位是她的親人。

......

當楊剛將這個方法告知司芙蓉的時候,他看到這個年輕女孩的眼裡頓時充滿了晶瑩的淚珠,不多一會兒,它就已經“滴答滴答”的掉在了地上......

那滴落在地的聲音,此時顯得如此的淒涼與悲傷;在楊剛看來,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淚水了,而是一個女兒對她父親所面臨痛苦無能為力的自責。

甚或是她對這命運如此不公的控訴......

不管怎樣,在這個時候,楊剛都不能無動於衷。

他走到司芙蓉的身邊,用手在其後背輕輕拍了兩下,說了幾句安慰這個和自己年紀一般大的女孩兒。

可能是楊剛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他見到對方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比之剛才還要猛烈一些;並且還順勢靠在了楊剛懷裡......

......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裡,楊剛手口並用,費了好大的勁

,終於使得懷裡的司芙蓉停止了哭泣。

整個過程,楊剛都忘記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而可喜的結果便是司芙蓉現在已和楊剛保持了一定距離,並且在小心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

即便她已將淚水擦拭完畢,可留下的淚痕卻是難以消除。就好像她雖然知道父親要面臨的結果,依舊不甘心一樣。

......

司芙蓉也顧不得自己的妝容了,哭也哭過了,可到最後擺在她眼前的仍是她不得不面對的。

可她不想就這樣看著父親這樣下去,即使還有一絲希望,她都要做最充足的準備。

“我家的情況之前我也和你說了,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嗎?”司芙蓉用近乎絕望的眼神看著楊剛。

楊剛最怕看到的便是這種眼神了,尤其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我...我...也不知道。”楊剛看到這個身為人女的司芙蓉對救治她父親如此強烈的慾望,他倒有些不忍心了。

楊剛也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答面前這個已是非常可憐的女孩兒了。

“你師父說的‘至愛之人’,這麼多年以來,我爸爸就和我相依為命,那我是不是也算他的‘至愛之人’呀!”司芙蓉現在差不多用近乎懇求的語氣了。

“而且你師父說是共度餘生的那個人,目前我爸爸沒有續絃,我不就是和他共度餘生的那個人嗎?”這個時候,也難得司芙蓉還有如此的思辨能力。

楊剛在聽到她這樣分析後,不覺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是啊!按你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道理,而且我也沒和我師父說你們家的情況,說不定你的這個想法是行得通的。”楊剛也好像恍然大悟,也跟著興奮起來了。

“既然現在沒有其它辦法,我覺得可以一試。”司芙蓉立馬說道,她現在是半點兒都不想等了。

司家從司重樓病倒後還能保持不亂,司芙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僅僅從她現在和楊剛的對話中就可見一斑,她絕不是一個拖拉之人,而是一個說幹就幹,雷厲風行之人。’

不然也不可能將司家打理得這麼井井有條了。

“可我師父說如果一旦弄錯的話......”楊剛現在卻變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了,和面前這個女人反而形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對比。

“就算真如你師父所說,我也要試一試;與其讓爸爸這樣受苦下去,倒還不如讓他得到解脫,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聽到司芙蓉話語中的堅毅,楊剛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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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讓他這樣整日在夢境中受苦,倒不如讓他得到解脫,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拯救呢!”聽了這個女孩兒的話,楊剛心中也略有所悟,只不過這只是他在心裡自言自語罷了。

......

就在楊剛愣神的時刻,司芙蓉便已來到父親的床邊;用刀片在自己手指上輕輕的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接著,她便把那鮮紅的血液滴在了她父親的嘴唇上......

當楊剛回過神來,想讓她再考慮一下的時候,卻看到司重樓嘴唇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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