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定遠伯尚在叫囂,不遠處那一人一騎已來到近前。此人仗義出手,教訓了定遠伯,又展示出過人的箭術和內力,青城不禁感到欽佩,細細打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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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男子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個頭略高青城一些,身材健碩修長,氣質過人,兼具武將的風範和儒生的風雅。他身穿一襲青衣,體掛“白晶圓月鎧”,頭戴“鷹翼晶光盔”,腰束“紫金獸面帶”,胯下戰馬潔白如雪,乃是北境名駒“月照貴公子”,手中兵器乃是一柄長一丈二尺長的偃月刀,刀身和柄頭都有許多精細的雕刻。刀鋒銳利,刀光逼人。仔細看,刀刃上還刻著“月下逢”三個小字,該是這把神兵利器的名字。

此人極具威嚴,但面上始終掛著的一抹微笑,又顯平易近人,如沐春風。他雙眼如明月,既有溫柔,又有睿智,彷彿被其掃上一眼,就能看穿心事一般。雙耳長而靈動,能聽八方之事;雙眼細察入微,能觀六路之變。一眼看去,讓人頓感踏實可靠。

“真乃一威武上將也!”

這是青城對他的第一印象。此人威武和善,一身正氣,君子之風,坦坦蕩蕩。他來到寧遠城門下,先是看向青城,微笑著輕點了點頭,那笑容如春風般和煦,讓青城一時有些失神。

“將門之風,在足下身上盡顯,當真是我輩楷模啊。”

來人主動示好,青城雖有些不解,但還是想著禮數要到。然而正當他準備拱手施禮,詢問來人身份之時,那定遠伯卻橫插一槓,衝著那人吼道:“就是你射傷了本將軍的愛馬?”

愛馬被射,害他跌到地上來了個狗吃屎,顏面盡失,正想找人發作,不想那人竟主動找上門來,自然不會輕饒了對方。然而,那人似乎沒有聽到定遠伯的話,依舊是看向青城,笑著說道:“不過,名門不可辱,名將不可欺,足下雖和善,但也要分清對方是人是鬼,該禮該打。”

來人無視自己,讓定遠伯怒氣更盛,畢竟這裡是寧遠城,若當真失了顏面,那自己以後還如何執掌?想到這裡,他怒而拔劍,一劍砍向來人的戰馬。

“你射傷本將軍愛馬,本將軍就砍你的馬頭!”

青城沒想到定遠伯會突然發難,而那來人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見他舉起手中兵器,正好以偃月刀的刀背打在定遠伯手腕上,看似輕易的舉動,卻蘊含著極強的力道,一招將定遠伯打的脫手,佩劍更是飛起。

“啊!”

這一聲喊叫來自定遠伯,只因他被來人打傷之後倒退數步,而他的佩劍剛好落在他的身前,險些刺穿他的腦袋。這一舉可嚇壞了定遠伯,他張著嘴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倒是一旁的歐陽嵐,看著眼前這一幕,輕笑著好像放心了不少。

“你,你是什麼人?敢來寧遠城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朝廷欽封的定遠伯!”

聞言,來人翻身下馬,輕掃了一眼餘驚未退,怒不可遏的定遠伯,笑道:“不過是一個

二等伯爵,既無功名,又無過人戰功,仗著老一輩的功績整日作威作福,如今竟敢跟本侯拔劍,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放肆。”

“本侯?”

來人的自稱,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讓不可一世的定遠伯首次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此時寧遠城外的大隊人馬已到了近前,定遠伯回過頭去細細打量,登時眉頭一挑,只因那軍中豎著的旗子上,繡著一個“柳”字。

“柳......侯爵......這時會來我寧遠城的,不就是......”

心裡思量著眼前這人的身份,定遠伯恍然大悟,急忙走上前去,雙手抱拳施禮,恭敬地說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未認出閣下竟是豐戶侯爺,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侯爺見諒。”

定遠伯終於知道了自己是誰,也拿出少見的恭敬態度,來人沉默的看向他,半晌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何止有眼不識泰山,簡直是有眼無珠啊。本侯大度,自然不會與你計較,可不知,龍騎上將軍,是否要怪罪於你了。”

說完,他轉頭望向青城,臉上依舊是掛著那抹和煦的微笑。而從他的話裡不難聽出,定遠伯沒有認錯人,他就是豐足城的豐戶侯,柳隨風了。

“豐戶侯”柳隨風,大齊一等侯爵,將門之後,其父曾跟隨北疆王馳騁疆場,協力打下了西北江山,後因多次平叛有功,齊耀帝封其為“豐戶侯”,領兵五萬駐守豐足城,且其侯爵之位世襲罔替。

後來,老侯爺因常年征戰積累下的病情復發,這才退下前線,讓其子柳隨風承襲爵位,駐守豐足。而這個柳隨風早年曾跟隨北疆王歷練,在戰場上功績卓著,名聲遠播,襲爵之後更是勵精圖治,將豐足城治理的風生水起。還曾數次抵禦雲龍進犯,並在戰場上斬殺過“雲龍鵬將”,被輝帝稱之為“西北利劍”。

所謂一山還比一山高,定遠伯之所以囂張跋扈,全賴家門顯貴,伯爵之位。然而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眼前這個豐戶侯,不論家門勢力,還是爵位之高,都遠非定遠伯能比,因此見到此人,他也囂張不起來,只剩唯唯諾諾了。

而從他的話裡不難聽出,他是要替青城出頭了,雖然定遠伯不甘於向青城低頭,但礙於豐戶侯的威嚴,也只好無奈的轉過身去,衝著青城拱手施禮,說道:“是本將軍失禮了,還望段將軍不要在意。”

“哎,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啊。”

疾風看著定遠伯恭敬的施禮,想著他剛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譏諷。而青城見他願意息事寧人,先是訓斥了疾風一句,然後還禮,並說道:“適才之事,我們各有不妥,也希望定遠伯不要往心裡去。眼下戰局為重,咱們理當同仇敵愾,護我疆土才是。”

“說得好。”

柳隨風聽著青城的話,忍不住叫了一聲好,笑著說道:“足下不愧是段帥之子,果然英雄氣概,心懷百姓,令人欽佩啊。”

柳隨風竟尊稱段飛巖為段帥,足見此人相信父親的忠義,也或許有些交情。然而不等青城細問之下,柳隨風突然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提刀上馬,並開口說道:“段家的門風你是有了,卻不知護我疆土的本事能有多少。段將軍,可敢與在下一戰乎?”

說罷,他策馬疾馳,衝到了城門外不遠處的空曠地方,轉過頭看向青城,擺出一副靜候來戰的樣子。

青城知道他是有意考量自己的武藝,加上定遠伯發難之事,也讓他深覺是該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讓那些鼠輩知難而退。因此他提槍上馬,策馬疾馳,奔向柳隨風處。

“侯爺既有雅興,青城樂意奉陪。適才侯爺為在下解圍,在下斗膽相讓,就請侯爺先出招吧。”

“好,我便不客氣了!”

說罷,柳隨風提刀上前。只見他青衣白甲,銀刀白駒,疾馳而來,如白芒掠過,華貴迅捷。正所謂“軍中白芒似利劍,青衣白甲月下逢”。

柳隨風一人一騎,與青城相遇之時雙手握刀柄,高舉神兵“月下逢”,一刀砍向青城的頭頂。而青城早已做好準備,見柳隨風攻來,他身子往右側一傾,左臂彎曲舉起,以前臂擋在柳隨風的刀柄上,擋住他攻勢的同時右手提槍,做好反擊攻勢。

“好大的力道,此人果然內力深厚。雖是切磋,但用力十足,我也不能掉以輕心了。”

青城暗自感嘆著柳隨風的手勁,同時右手提槍刺向柳隨風的胸口。如此近距離的反擊,常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青城一槍刺穿,然而柳隨風同樣是名將之列,自然不會讓青城一招得手。

只見柳隨風握著刀柄的左手突然鬆開,並握拳向上舉起,打在“驚雷閃”的槍頭上,將青城的攻勢格擋開來。緊接著他一拳打向身前,直取青城面門。

青城見狀,身子向後一仰,躲開柳隨風拳頭的同時,他右臂發力,以“驚雷閃”槍身打向柳隨風的腰肋。腰肋處是武者軟肋之一,擊之受創,青城此招不可謂不狠。

然而柳隨風反應迅速,他右手向下一拉,“月下逢”落向他的左側,刀柄正好擋住了“驚雷閃”的槍身。同時他左手重新握住刀柄靠上的位置,發力向下一按,“月下逢”狠狠地砍向了青城的肩頭。

青城眼見柳隨風攻勢迅猛,握著“驚雷閃”的右手急忙向左上方高舉,左手趁勢握住槍身,擋住了柳隨風的刀劈,兩人開始硬拼功力。

然而鬥了許久,兩人仍是平分秋色,見狀,二人對視一眼後,極有默契的同時撤了力,並策馬拉開距離,結束了第一回合的交手。

二人分開之後,互相感嘆著對方的功力之強,應對之及時,武藝之高,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逐漸湧上心頭。不過,僅是一個回合的交手顯然不能盡興,二人稍候片刻,又同時策馬疾馳。槍刀相碰後,展開了第二個回合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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