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欣邊監視阿難陀,邊剝離天道之力,偶爾又甜蜜的看看楊炯。楊炯因為白髮而形象大變,卻更添滄桑與魅力。

這一天,楊炯神念四散,突然發現一段訊息:“師傅救我!”後面是附著了一個方位與座標。

楊炯一驚,這個方位與座標正是他們這裡。他神念截向訊息,卻是慢了一步,只截留下最後的方位與座標。

他向阿難陀看去,原來他紫府中的封印松了一線,神念衝出啟用了一道傳信符。

楊炯一直沒取阿難陀的納戒,忘了他納戒裡會有傳信符一事。

他從阿難陀手上奪過納戒,一個傳信符正在閃亮。如來的聲音響起:“你在哪裡?”

阿難陀看向楊炯道:“我師傅馬上就要來,你放過我,師傅可以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冥頑不靈,師傅嫉惡如仇,你們兩人統統得死。”

楊炯抓過阿難陀道:“是嗎?你放心,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面。”揮手把他眼、鼻、耳、口六識全部封住。

他背上慕容小欣,抓住阿難陀向虛空中跨去。他剛剛進入虛空,一道強大的神念就掃過剛才的地方,然後又向遠方掃去。

尋不到若蘭,又不能再回聖界星球。此時回去,必然被如來的神念捕捉蹤跡。楊炯一籌莫展,只有不斷給若蘭發去資訊。

阿難陀的納戒中,佛祖的聲音突然響起:“楊炯是吧,歐陽若蘭在大雷音寺做客。你可用《五行真經》與鎮魂印來交換她。”

楊炯心裡一顫,命運如此多舛,難道若蘭被如來抓住了?當然,也不排除佛主無中生有,訛詐楊炯。

楊炯對傳信符道:“如果我妻子真在你那兒,你讓她說句話。”然後迅速離開原來之處。

聖王手段通天,他傳信的時候,佛祖容易根據資訊來源,追蹤到他。

過了一會兒,佛主笑呵呵的聲音傳過來:“你妻子很倔強,她不願意說話。”

楊炯大驚,若蘭終是落在他的手上了。他知道若蘭的個性,願意自己赴死,也不願意讓楊炯出現危險。如果她發出聲音,大喊大叫,那就不是若蘭了。

大雷音寺中,如來與一個老者相對而坐。若蘭跪坐在旁邊的蒲團上。

老者仙風道骨,身著長衫,就如一個俗世中的清瘦夫子一般,眉目間滿是慈祥。

老者看著若蘭道:“你來自平天聖界,安平天可好?”

若蘭向老者行了一禮道:“前輩怎麼知道我來自平天聖界?”

老者笑道:“你的劍丹應該出自安平天,因為蘊丹之術我只傳了安平天一人。”

“前輩你是?”

“老夫鴻鈞。”

鴻鈞是聖王中大名鼎鼎的存在,若蘭向鴻鈞盈盈拜禮道:“原來是鴻鈞前輩,小女子拜仰前輩已久,前輩大名在宇宙中廣為傳播,如雷貫耳。”

鴻鈞笑了笑道:“區區薄名何足掛齒。”

他轉頭向如來道:“你存在時間也不短了,可聽過宇宙中,還有其它先天之聖?”

如來道:“傳說宇宙中每一個宙元,會有一個先天之聖誕生。但這說法無憑無據,當不得真。除了女媧,我還沒見過其他的先天之聖。”

鴻鈞又看了若蘭幾眼,說道:“我在她身上感應到宇宙間最純正的氣息,與女媧同出一源,應該就是先天之聖。”

若蘭道:“敢問前輩,先天之聖有什麼特別嗎?”

“先天聖是宇宙的本原之力,凝結產生的聖人。這種聖人冰魄雪魂,是宇宙中最純淨最美好的人。”

若蘭欠身道:“謝謝前輩誇獎。”棲霞正是先天聖人,而她現在與棲霞合二為一,也算是先天之聖。

鴻鈞微笑道:“我在你身上感覺到那種玉潔冰清,善良而美好的氣息。”

如來道:“既然你是先天之聖,是善良與純潔的象徵,為何與邪惡的五行聖宗之人走在一起?”

若蘭道:“佛祖是出家人,不諳紅塵,自然不懂男女情愛。如果給你細說,無疑是對夏蟬語冰,小女就不給你答案了。”

如來老臉一紅,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眼睛卻看向大雷音寺的門口。

楊炯揹著慕容小欣,提著阿難陀穩步而入,眼睛從頭到尾都盯在若蘭身上。

楊炯一頭白髮,眉目彷彿被歲月刻下了痕跡,顯得蒼老了很多。若蘭一步衝出,向楊炯飛撲而去。

如來手一動,鴻鈞道:“以你的修為,百萬丈之內,他們都沒有逃跑的可能。她是先天之聖,與她相交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佛祖可否看在老兒的面子上,饒過他們?”

如來道:“楊炯身懷‘五行湮滅陣’與‘鎮魂印’,是五行聖宗餘孽。老祖一時慈悲放過他,以後便會給整個宇宙,帶來無盡的動盪與災難。”

“你言過其實了。”

“除惡務盡,是我輩義不容辭之責。”

鴻鈞說不過如來,只有笑了兩聲。真要論及口才,宇宙中沒有哪一個教派能說贏佛教。舌綻蓮花

,口若懸河是對佛教弟子最真實的寫照。

若蘭撲進楊炯的懷中,一手摸上楊炯的白髮,一手拉住了慕容小欣的手。

如來道:“沒想到你還真來了,既然來了,就表示你願意留下《五行真經》與‘鎮魂印’了?”

“《五行真經》我沒能力留下,鎮魂印我也不可能給你,大不了我夫妻三人死在一起而已。”

楊炯一手摟住若蘭,把阿難陀丟出去道:“世人都說佛祖有一雙慧眼,我看未必如此。這個人貪婪好色,六根不淨,自私而自利,卻被你收為親傳弟子,可惜了你幾個混元的英名。”

如來道了一聲佛號,反問道:“世人惡,我們以何治之?”

楊炯不假思索道:“當然是以惡治惡了。”

如來笑了笑,不再言語。很明顯,他收阿難陀為弟子,並不是不知道他的缺點。而是利用他的缺點,將來在世間行以惡治惡之法。

這個說法很是強詞奪理,楊炯不置可否道:“可我所見,圓化、圓智都不是善良之輩。如果收一個阿難陀,將來行以惡治惡之法,猶說得過理。可是大雷音寺中盡是自私自利,小人行徑之輩,嘿嘿,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佛祖統治萬界,貴為一方聖王,今天能和顏悅色的與楊炯說話,全是因為鴻鈞老祖坐在這裡。如果在平常時間,他早就動手拿人了,那還會給楊炯在這裡高談闊論的機會。

楊炯不知天高地厚,反覆指責如來佛祖識人不明,收奸詐之人為徒。如來大為光火,莊嚴的寶相不在,漸漸變成了怒目金剛。

他對楊炯喝道:“你身懷邪惡之法,宇宙中人人得而誅之。我原本想讓你化去《五行真經》與鎮魂印,便放任你夫妻離去。你不識好歹,那我就留下你,讓你在佛前懺悔,永遠不得出去害人。”

他眼中金光閃過,神念全力攻向楊炯。前一次他神念攻擊楊炯沒有湊效,讓楊炯逃脫,自忖是並未使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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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全力施為,神念卻還是攻不起楊炯紫府。心中暗驚了一下,這傢伙的紫府防禦好強。

一片金色的花瓣飄出,瞬間到了楊炯面前。花瓣凌厲之極,楊炯遍體生寒,卻沒法阻擋。危急間棲霞劍飛出,擋在花瓣前面。

花瓣劃過棲霞劍,轉了一圈隱回了佛祖身體。棲霞劍上彩光一閃,飛回楊炯眉心。

佛主對楊炯越來越驚奇。他的混沌金蓮花瓣,連姬昌的聖王戰甲都劃得支離破碎,卻沒切斷楊炯的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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