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意念看到三人遠去,對王楚陽一拱手道:“陛下別來無恙,太子一切安好。過幾天,他就會率大軍回來。只要我們再支援兩天就應該沒事了。”

王楚陽慘笑一聲道:“我倒可以堅持兩天,只是我的親衛與禁衛軍,今天中午吃了最後一頓飯後就斷糧了。沒吃沒喝怎麼堅持兩天?”

楊炯道:“安王意在你給他傳位詔書,如果不是為了詔書,想來應該早就派大軍強攻進來了。所以我認為,陛下應該與我一起離開這裡。你離開了,事情反而好辦得多。”

王楚陽笑道:“你與博兒兄弟相稱,老朽八十有三,就賣個老稱你一聲賢侄。”

“我走了,這殿裡全是我的親信與好友,他們肯定不得善終。我的妻女盡數被楚安殺掉,現在只有他們跟隨在我身邊。”

“就算平叛成功,可是我的親人、好友、忠心下屬都不在了,那我又活的有什麼意思?”

“為了碧落,為了我的親朋好友,我不能走。”王楚陽絕然道。

王楚陽如此仁義,他身邊站立的將士,淚流滿面齊聲道:“我等願意為了陛下萬死。”

楊炯意念籠罩整個英華殿,數了一下。現在皇帝身邊先天境只有七人,倖存將士不足兩千。

問過皇帝才知道,禁衛中的五個先天,戰死了三個。護送太子去龍騰國返回的護法團,六個先天戰死四個。救駕的先天境武官戰死四人,宮中如王伯般的先天老僕戰死三人。前後一共戰死先天境十四人。後天境與普通將士戰死三千左右。

第一天死傷最多,戰況慘烈。他們且戰且退,一直退守到英華殿,才維持了現在的局面兩天。

安王上來就投入了五萬大軍,二十一個先天境強攻。前前後後戰死了十二個先天境,只剩九名先天了。

司馬長風雖然是道教教主,但是這次圍攻皇帝,名不正言不順。他只能指揮自己的弟子出力。道教幾萬弟子,數十個先天境,他不敢隨便指派人參與進來。

在英華殿裡看了一轉,一千多將士人人有傷。更有多人傷重,如果不及時救治,極可能死去或是留下永久殘疾。

而最大的問題是,這一千多人沒有了吃喝補給,怎麼能堅持兩天?楊炯與王楚陽商量了很久,都沒找到一個解決辦法。

天已接近黃昏,安王三人讓人抬了食盒,直接擺在英華殿大門口開吃。

飯菜香味遠遠傳進殿裡,眾人直咽口水。

楊炯從早上進城後,在城中吃過早飯,到此時滴水未沾。肚中飢餓,聞著飯菜香味更加難受。

安王三人,高聲談笑豪飲狂吃。楊炯意念伸出,在飯菜上流連忘返,要是意念能吃東西,那該多好啊!

安王三人吃到濃興處,安王大聲道:“天都太子向小女求婚,送來厚禮。其中有天都名酒,天都春十瓶。來人,去取一瓶來,天都春可是這世上最好的酒。”

他隨手把酒樽裡的酒倒在桌上,潺潺流了一地。酒香四散開來,引得英華殿內眾人更加難受。

正德頷首自豪的道:“正是,天都春一年產量不過百瓶。老納每年所得也就五瓶,都是節約著喝。太子大氣,一次就送了你十瓶,恭喜安王。”

很快便有人拿來了天都春。安王親自啟開酒瓶,一人倒了一大杯。看酒色有些渾黃,便向正德道:“天都名酒名不虛傳,酒的顏色都別具一格。”

正德看了一眼酒杯裡,酒水顏色濁黃,與平時所喝的天都春清澈透明的酒質明顯不同。

他心道:“難道天都春還有更高一級的好酒,太子為了討好未來岳父,把最好的酒送了過來。這個傢伙,自己的親生老子不好好孝順,只知道孝順岳父。”

正德心中有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入口後,只感覺口中一股尿味,混合著一股惡臭,由喉而下到了肚子。肚子明顯不能接收這種東西,立馬起了反應,一陣噁心直想嘔吐。

正德大怒正要發作,看到安王與司馬長風也端起了酒杯,都是一大口喝去。正德的手抬起又放了下去,安王以尿當酒,自己都喝下肚了,他們豈能不受?也得讓他們喝一大口。

司馬長風一口吐了出去,連著吐了幾口口水。安王從不好酒,也不喜酒,第一次喝天都春,一口嚥下只覺反胃,好不容易運功壓下。看著正德道:“大師,天都春怎麼會是這味道?”

他不好得說出尿味幾個字來,怕駁了正德的面子。

正德終於忍不住,轉身吐了一地,他用茶水漱了一下口道:“天都春不是這味道,你還想是什麼味道?”還沒說完又轉身開吐。

司馬長風以前喝過天都春,看到這酒色混黃,以為是新品種,就喝了一大口。他對安王怒道:“這明明就是尿水,王爺對我等有氣,明說就是,何必用這種方式來折辱我們。”

安王用真氣努力下壓胃中上湧之氣,壓了一陣,終是沒壓住。剛好司馬長風怒氣沖天發問,他一怔,髒物從嘴裡噴向司馬。司馬長風坐在他對面,天人境武功,自能輕鬆避開。

司馬長風怒極,自從他被楊炯傷了手指後,安王對他已沒有以前那樣客氣。招攬楊炯的時候,又以護國法師許諾,明顯把自己置於一個無足輕重之位。

這次他明明可以轉身噴吐汙物,卻是直接向自己吐了過來。新仇舊恨終於引燒了胸中的那一團火。他抓起桌上的酒杯,裡面還有半杯尿液,直接往安王頭上潑去。

尿液自然是潑不到安王頭上,否則堂堂天人境界的武功修為就成了擺設。安王躲開驚道:“司馬教主,為何如此?”轉頭看向正德,正德端著手中酒杯正在細看。

司馬長風冷冷的看著安王道:“我為何如此,你心知肚明。我堂堂道教至尊,被你用尿充酒來羞辱。王楚陽還沒投降,傳位詔書還沒到手,你就迫不及待的開始鳥盡弓藏了?”

這話說的有些誅心,安王急道:“司馬掌教誤會了,如果我有羞辱之意。我怎麼也會喝下這一大口。”

他轉頭對正德道:“大師,天都春可是這種味道?如果堂堂當世名酒,是這種味道,那你天都人的愛好,可有些出奇。”

正德眼睛一翻,道:“天都春,天下名酒,肯定不是這種味兒。這明明白白的就是尿,你不必用這種手段,來敗壞我天都名酒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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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對旁邊拿酒的人哼道:“去把倉庫管家叫過來。”

那人早已嚇得冷汗直流,飛快的跑去把管家叫了過來。

管家是一個中年人,與拿酒的那人一起跪在安王前面。看安王一臉的怒意,已到發作的邊緣,兩個人禁不住全身顫抖。

安王對管家道:“天都太子派人送的東西,可有人動過?”

管家身子越匐越低道:“未經王爺許可,誰也不能動。剛才是傳了王爺口諭,才敢送了這瓶酒出來。”

安王看了看管家與旁邊跪著的下人,輕聲道:“我也知道你們是無辜的。可是這酒被替換了,這個罪責總得有人來擔當。我與正德大師、司馬教主的怒火總得要發洩出來才行,你們的家人我會厚待的。”

說完向兩邊的武士一使眼色。兩個武士上前,提劍刺入兩人後背。兩人掙扎了幾下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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