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果然有向外傳送的法陣,宏志大喜道:“師傅,我們可以出去了。”

歡喜之餘,他彷彿一個小孩看到心愛之物,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若蘭在卐字法陣的八個插槽中插入仙石,傳送陣亮了起來。她呼楊炯入傳送陣,卻看到楊炯痴迷的站在那指骨前,神色虔誠、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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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伸手去抓指骨,楊炯擋住若蘭道:“這是佛教聖物,不可褻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聖人的指骨舍利子。浮屠能自成空間,並間隔真正的虛空,便是它的功勞。”

他看向空聞道:“奇怪的是,我在仙界兩千多年,還從未聽說佛教出現過聖人。”

空聞道:“其實,根據秘聞傳說。我們佛教不是這個聖界土生土長的教派,是從外界傳進來的。如果說棲霞星上的原生土著,便只有仙界、道庭與鳳族了。”

“難道你們與龍族一般,都是從外界來到棲霞的?”

“龍族到棲霞星不超過兩個紀元時間,哪有佛教來的時久。佛教大約是一個混元以前到的棲霞星。一個混元是十二個紀元,約為十五億五千多萬年。”

“聖人與天地同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如果佛教真有聖人,他又怎麼會圓寂,只留下一截指骨?如果佛教能出現聖人,道庭是否也有聖人出現過?棲霞星仙、道、佛合為三界,沒理由這家獨有,那家沒有啊!”

“這個老納就不清楚了。除了聖人,沒人能活一個混元。時間過的太久,很多東西都慢慢湮滅在時間長河中,歷史的真相便被掩埋。真能知道這一切的,便只有棲霞聖一人了。”

聖物有靈,楊炯對那指骨舍利子合什拜了一拜,真誠的道:“這處浮屠被彌勒用來殘害異已,彰顯個人功德,早已經變了味兒。你願意被我帶走,重尋一個有道高僧守護嗎?”

那團拳頭大的彩光彷彿聽懂了楊炯的話,在空中跳動了幾下,朝著向四人飛去。

它先是繞著楊炯轉了一圈,然後又圍著空聞轉了一圈。它彷彿知道若蘭是個女子,不適合一般,並沒在若蘭身邊環繞。

它最後環著宏志繞了一圈,然後一下衝向宏志的眉心,隱入宏志的眉心不見。

宏志一驚,慌忙道:“我怎麼能行?我哪裡有這資格?我都破了色戒了,娶妻生子了。我不純潔啊!”

說到後面,他語無倫次,惹得楊炯與若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炯問道:“聖物舍利子,是不是進到你紫府安家了?”

宏志點了點頭道:“佛教聖物要

進來,我不敢反抗,只有乖乖放開大門,讓它入住了。”

楊炯走近宏志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越看越的心凝,問道:“你確定是破了色戒,真的娶妻生子了?”

宏志道:“是啊!我與她行過夫妻之實,並懷了孩子,這難道不算破色戒?”

楊炯細看了一會兒道:“你雖然老嘴老臉,但我看你元陽未失,眉目間猶有一股處男味兒。如果你真破了色戒,聖物舍利子又怎麼會選你?”

他接著問道:“你真的與那個女子有過夫妻之實,你知道什麼是夫妻之實嗎?”

“我與她睡在一張床上,這不算夫妻之實嗎?”

楊炯氣結,若蘭抿嘴而笑。空聞低聲罵了兩個字:“混帳”。

楊炯道:“那你們脫衣服沒有?”

“為什麼要脫衣服?”宏志如好奇的寶寶。

“混賬,不脫衣服睡,怎麼能懷上兒子。難道你與那個女子,從頭到尾就沒脫過衣服睡覺?”這次是楊炯忍不住,罵出了“混賬”兩字。

問了很久,楊炯終於弄清了真相,卻是哭笑不得。

空聞道了一聲阿咪託佛後,第二次罵出了“混帳”。不知道他是罵宏志,還是罵彌勒佛祖。

原來宏志醉酒,醒來後身邊躺著一個女尼,兩人衣服都穿得整齊。女尼走後幾個月,突然跑來找宏志,要他還俗娶她,因為她懷上身孕了。

宏志又驚又急,去尋師傅救急,卻一直沒找到空聞菩薩。當時的空聞已被彌勒抓到了這裡來,他當然不能找到。

沒有師傅作主,宏志怕女尼向彌勒告發,無奈之下悄悄把女尼接到了自己管轄的廟宇中。

女尼順理成章的進駐寺廟,處處以他的妻子自居,直到生下一個兒子。可惜好境不長,紙終包不住火,東窗事發後,彌勒把他一家三口捉進了浮屠中來。

若蘭掩口笑道:“真是一個呆子,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妻子,她懷的兒子也與你無關。這是有人陷害於你。”

宏志道:“好好的,為什麼要陷害我?”

他看了一眼空聞,突然明白道:“我知道了,這是彌勒的主意。他要把我師傅這一脈斬草出根。”

空聞道:“你還不算糊塗,知道一些事理。在佛國中,當時你名頭極響,是大家共認的佛子。將來的菩薩果位,必有你一席之地。或許將來的佛之果位,都有可能落在你頭上。”

“彌勒好手段啊!除掉我後又把宏志的名聲搞臭,斷

了他的前程,一舉數得。”

宏志明白了事情真相,卻不明白為什麼與女人睡在一起的時候,不脫光衣服就不能懷孩子。

他剛問出口,空聞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道:“混賬,知道自己上當受騙就行了,不許多問。”

“師傅,我不問明白,怎麼知道自己是上當受騙呢?”

楊炯笑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問明白。聖物舍利子選中你,就是因為你不明白。如果你問明白了,到時動了春心,舍利子馬上就會離開你。”

他連哄帶嚇之下,宏志果然不再開口。

四人站上傳送陣,白光閃過,他們出現在一個奇怪的房間中。

房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地上鋪著大紅的地毯,四周燃著一支支高大的紅燭。

房中間安放一張大床,床上是疊得整齊的雙喜被子,床頭一對喜枕,枕上圖案優美,繡工精細。白如雪的牆上掛著一張仕女圖,圖中女子身材婀娜,婷婷而立。

空聞與宏志不明所以,楊炯與若蘭卻是熟悉,這房間的佈置,像極了結親時的新房。從浮屠塔中傳出來,怎麼就到了別人家的新房中?

楊炯把神念向四周探去,房屋外是一層保護法陣。這層法陣對神念的影響不大,隱隱可以感覺到外面是岩石所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藏在岩石中的一處秘境。

秘境中除了一個女子,並無其它人。神念探過女子,沒有反應,應該是仙王或以上修為。

既然冒昧的闖到別人新婚之地,這樣悄悄離開太失禮。

楊炯推開一間房門,對著那女子背影道:“我們無意闖入,不是有意打擾,還請你見諒。”

這是一間雅緻的小屋,一個女子長髮披肩,背向著房門靜坐在視窗,凝望著漆黑的窗外。窗外盡是岩石,她卻看得出神,頭也不回。

她頭也不回,說道:“你們不用勸我?我願意這樣死去,也不會去參拜石像,更不會嫁不戒師兄。”

聲音熟悉,楊炯驚叫道:“宏玉?是你嗎?”

女子沒有回頭,冷聲道:“何必裝瘋賣傻,你們處心積慮讓我嫁不戒師兄,讓我參拜石像。既然到了這裡,何必又假裝不知道我。”

楊炯幾步衝到女子側邊,恢復本相看過去。長髮女子消瘦了一圈,不復往昔的珠圓玉潤,正是宏玉。

楊炯笑道:“你側頭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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