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光了,玄機真人突然發現小妖只有金仙修為,不由得奇怪:“上次你晉級大羅成功,怎麼現在返而倒退到金仙之境了?”

小妖楚楚可憐道:“我受了明月仙王重擊,修為便倒退到了金仙之境。還請師傅垂憐,收下我做弟子。”

“你被明月仙王打傷了?”玄機真人一時難以絕斷,不知道該收下小妖,還是該拒絕小妖。

如果讓明月仙王知道他收容小妖,將來必然與仙王交惡。一個大羅金仙得罪仙王,後果可以想象。

他看著小妖如花的面容,又捨不得把她報給江明月。忽想到小妖現在只有金仙修為,進了道觀便一切受他擺佈。只要把她藏得隱秘,封住幾個天仙弟子的口。除了天知、地知,又有誰知道小妖在他的金屋中呢。

玄機真人對小妖道:“你願意入我道門,做我的弟子?”

小妖點了點頭道:“久仰你的大名,一直想拜在你的門下。”

“明月仙王傷你一事,雖然與我無關,但總因我不成氣的弟子而起。你不記恨我們?”玄機真人把小妖受傷一事,全推到江明月與弘一身上,把自己掃得乾乾淨淨。

“師傅嫉惡如仇,數次對我手下留情,我怎麼會記恨。還請師傅收下我,給你端茶倒水,鋪床疊被都願意。”

玄機真人大喜,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走近小妖道:“嗯,為師就先考較一下,你鋪床疊被的功夫,隨我去單房。”一把抓住了小妖的纖纖素手,瞬移到房間中去了。

和尚住的地方叫禪房,道士的房間叫單房。玄機真人的單房,佈置得在非常華麗,與道家崇尚“簡、潔、儉”全然相駁。

小妖抽出手,四處打量後道:“師傅準備怎麼考較我呢?”

玄機真人一把抱住小妖道:“我的乖乖,我喜歡死你了。做我的弟子保你欲仙欲死,不得後悔。”雙手在小妖身上亂動。

數個呼吸後,小妖走出單房,玄機真人和衣安靜的躺在床上。弘一小道士滿臉通紅站在門口,看到小妖出來,松了一口氣跑開了。

小妖反身關上單房門,然後瞬移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前方另一個小妖正微笑看著她。

小妖道:“變成我的模樣感覺如何?那個長眉毛不是好人吧?”

楊炯笑道:“所見的偽君子中,神界朱天俊一個,然後就是這個玄機真人了。我已渡過人劫,想來地劫不遠,天劫應該也要到來,得快些去尋找安全的地方。”

兩人尋了隱秘之地,地劫如約

而至。當初在海洋中殺的幾個大羅將軍,果然不算人劫。看來煉神境界晉級,非得在三界中尋找因果與機緣才行。

渡過地劫,天劫接著降臨,胳膊粗的靈霄仙雷,對楊炯已沒有多少威脅。他有足夠的精元補充身體,又有龍太子戰甲在身,還有近百顆人參果。就算十層靈霄仙雷,也可以安全抗過。

還有十八道雷的時候,鎮魂印開始吸收仙雷,十八道仙雷完成,鎮魂印整個變成了玉色。吸收畢方紫府中的業力,在仙雷中化成了絲絲暗金色,鑲嵌在“鎮魂印”三個字上。

渡劫完成,楊炯一聲長嘯,站起身來。天空中清香瀰漫,無數的冰片向楊炯飄來,沒入他的腦袋消失不見,那是水靈入體。從他踏進仙階後,已有金、木、水三靈入體。等他晉級到仙君之時,五靈全聚,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

他神念看到了五萬裡外,瞬移用出,竟然到了神念的邊緣,也達到了五萬裡距離。隨著他的修為增加,到了大羅中、後期,神念與瞬移之法還要增強。

晉級大羅,楊炯實力成幾何倍數提升。此時仙王當面,楊炯縱然不敵,也不至於以前那麼狼狽。距離七殺去寂滅聖界還有四百年時間,如果那時煉神修為能更進一步,去看一轉寂滅聖界的風景也不錯,畢竟鎮魂印就來自那個聖界。

當然,四百年時間,楊炯再如何出色,天資如何絕代,也不可能在煉神功法上進階到仙王境界。他想的更進一步,是能達到大羅中期,運氣不錯的情況下,或許能摸到後期的門檻。

海洋中危險,兩人決定橫穿道庭大陸,再進入仙界。道庭緊挨著是孟章仙君統轄區,傳聞孟章仙君是一頭獐子入道,修成仙君之位。他的轄區內妖獸眾多,人類聚中在仙城之中。廣大的荒野森林,就成了妖修的天堂。

仙界大陸,原始仙尊居中。長春仙君統治東邊,孟章仙君統治南邊,摩諦仙君統治西邊,天蓬仙君統治北邊。

四大仙君中,長春仙君與天蓬仙君是人族得道,孟章仙君是妖族得道,摩諦仙君是幽冥族得道。孟章仙君手下有數十個仙王,仙王種類繁多,人、妖、精、怪五花八門都有。他提倡有教無類,只看修為與境界。

修成大羅之境,楊炯意氣風發。鎮魂印吸收十八道仙雷,變化空前絕後。楊炯冥冥中感覺,對付仙王有了一些底氣。鎮魂印不愧是寂滅聖界的至尊聖訣,可以隨著修為的晉級而晉級。

兩個月後,楊炯與小妖穿過了半個道庭。道庭風光獨到,隨處可見群峰環繞起伏。大大小小數萬座道觀,隱藏在蔥蘢幽翠之中。楊炯與小妖大羅之境,只要不遇仙王,便沒有任何擔憂。

為了少找麻煩,兩人盡撿幽靜之地飛行。一路上遇到凡人有難,兩人便出手相助。兩個月間,竟然在凡人中留下了一個有趣的名號“有量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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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楊炯童心起,想到自己前世被原始、彌勒、無量三人聯手殺害。便不願意幫無量天尊樹名,每次助人後都告訴他們,自己是“有量地尊。”

這一天,轉過一處山崖。一個白眉長須,頭戴金冠的老道,從小徑中走出來。他手中拿著一柄白玉拂塵,邊走邊呤唱道:

白雲黃鶴道人家,一琴一劍一杯茶,

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

常世人間笑哈哈,周遊四海你為啥,

苦終受盡修正道,不染人間桃李花。

常世人間笑哈哈,爭名奪利你為啥,

不如回頭悟大道,無憂無慮神仙家。

清靜無為是吾家,不染凡塵道根扎,

訪求名師修正道,蟠桃會上赴龍華。 ①

老道聲音洪亮,極具穿透力。楊炯與小妖聽得神往,站在路邊向老道行了一禮。道庭崇尚自然之道,老道能把這首《道情》唱得洋洋盈耳,想來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楊炯神念向老道探去,對方身上沒有一點神念與仙元波動,竟然是一個普通凡人。道庭有數萬道觀,很多不能修行的凡人也會投身道觀,在道觀庇護下生活。

老道仙風道骨,造型與氣度讓人折服。他看了楊炯與小妖一眼,回禮道:“你們二人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老者謙和,楊炯彬彬有禮的回答道:“我夫婦二人路過道庭,準備回仙界大陸去。道長道心清明,修為精湛,小子佩服之至。”

小妖道:“老人家,你這首《道情》聽著讓人神往。你是哪處道觀的道士?”

“貧道是無量觀中的道士。”

老道打了個哈哈,笑道:“觀你夫妻二人,相貌仁慈,福緣深不可測。但又災星相伴,禍事相隨,小心近期有血光之災。”

楊炯一驚,對老道說道:“多謝道長抬愛,還請指點迷津,敢問我們的災難出自哪一方面?可否告之一二。”

老道掐指一算,然後指著小妖的手道:“災難出自這裡。”也不解釋,順著山間小徑,揚長而去了。

註解①《道情》借鑑於《白玉蟾祖師詞》。我實在沒能力寫出道法高深的歌來,只有借鑑一二了。不好意思之餘,還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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