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沒想明白,正要說話,被小妖拉了回去。小妖道:“那就生死戰吧,不死不休。神界與幽冥界都是四人,你們先戰一場,下一場由我們出一人與勝家相戰。”

鬼厲道了一聲“好”,向場中飛去,突然看到慧通向他望來。不由一頓,慧通在法寶與功法上,將他吃的死死的。他停住了腳步,退回幽冥陣中。

場面冷了下來,三方人馬各自為陣,冷眼看著另外兩方。他們發現,無論哪兩方率先出戰,剩下那一方必然是在場最強者。

過了一陣子,一道幽幽的哭聲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姚崇一直沒有醒轉,嘴角與耳朵中有血液流出,那是心魔將要進入神嬰的表現。若蘭心中焦急,卻又沒有辦法,哭出聲來。

慧通醒來後,注意力都放在兩界重要人物身上,一直無暇旁顧。他偶爾還閃過幾個念頭:“姚崇怎麼沒來?”

這時候聽到哭身,他終於看到姚崇,驚道:“姚崇怎麼了?”

孤獨白想起這事,急道:“去救下姚崇,他在八層幻陣中迷失自我,到現在還沒醒來,需你降魔杵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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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通飛到若蘭面前,問道:“沒超過六個時辰吧?”手中出現一根木頭杵,靠在姚崇的腦袋上。他連連催動幾次,姚崇都沒醒轉。

若蘭傷心的道:“他昏迷一天半了。”說不出的失望與絕望。

慧通合什道:“阿彌託佛,一天半過去,降魔杵也無能為力了。心魔已與他神念合一,就算彌勒神尊也救不了他。”他默默的退回到神界弟子中。

若蘭活了一百九十年,剛出生不久,父母親就被人殺害。二十年前,對她最好的乳孃去世了。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人又將死去。

她抱著姚崇大哭起來,在這片天地間,她最信賴、最親近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唯留下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活得真累啊!若蘭心生死志,抬頭看向遠方,舉目間一片淒涼。姚崇曾說過,如果受傷不治,就去建一處洞府,然後死在裡面。過上千年,也就成了前人遺寶,當真是一語成讖。

她感覺全身無力,咬牙抱起姚崇,向遠方飛去。三界之戰與她已沒有絲毫關係,她要去建造一個洞府,然後與姚崇死在其中。

突然一個人擋在她面前,若蘭已無喜無悲,看都不看直接祭出龍鱗盾砸去。那人叫道:“若蘭,別砸。”

若蘭停下神盾,看到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站在面前,正是六層捨命救他的那個地神。

她向楊炯道了一個萬福後,說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沒機會報答你了。來世我再尋你報恩,對不起。”

楊炯看她一臉悲慼,瞬間內心如刀割一般難受。他急道:“怎麼了?你夫君出什麼事了?”

若蘭道:“他是我家兄,從進幻陣到現在,一天半過了還沒醒轉。慧通的降魔杵都不能相救,我想去陪他渡過最後的時光。”

楊炯沒聽到若蘭的後面話語,他就聽到了“他是我家兄”幾個字。他心

中狂跳,急切的問道:“難道你沒成婚?”

若蘭本想一走了之,但在六層他曾捨命相救,不能失禮。她低聲道:“我成婚了。”

楊炯心中又難受起來,顫抖著問道:“你夫君是誰?可是神界天驕、翹楚?”

他打定主意,不管她與誰成了婚。也要保她在這幻境中安全,最多不讓她知道自己是誰罷了。

若蘭看著遠方,幽幽的道:“他啊!是一個普通凡人。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看他一眼。可惜,我沒能找到破界神器。下輩子,我願意投胎去紅月,做一個凡人,陪他幾十年也好。”

楊炯內心冰火兩重天,幸福與甜蜜充斥整個心間。他一步衝上前,將歐陽若蘭抱在了懷裡。

若蘭大驚,從他懷中掙開,拿出一把飛劍架在脖子上道:“你在六層救我一命,我不願與你動武。如果你要我的性命,我交還給你。請你將我與家兄安葬在清靜之處。如果你以救命之恩行非禮之事,那我就自絕。”

楊炯知道自己魯莽了,他急道:“你放下寶劍,我是一時激動做錯了事。你聽我背一首詩,這首詩我藏了一百年,終於可以在今天背出來了。”

“詩?”

“是的,是我的妻子為我寫的一首詩。”

楊炯輕聲念道:“潭邊花飛欲盡春,天涯去住淚沾巾。有緣千裡來相會,為君孤秀鎖身心。”背完詩,他慢慢的取下了面具,含笑看向若蘭。

若蘭如痴如呆看著他,喃喃道:“你是誰?你怎麼會背這首詩?你怎麼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你是誰?”

她連著問了幾個你是誰,不知不覺走到了楊炯的身前,痴痴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楊炯微笑著道:“我就是法緣,你的夫君。”

他看若蘭仍然懷疑的表情,便輕聲道:“你屁股上的心形印記還在嗎?”剛問完,歐陽若蘭兩眼如夜空中的星星燃燒起來,隨即昏了過去。

楊炯終於抱住了歐陽若蘭,百年的思戀,終於在今天成真。他在歐陽若蘭的髮際邊,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那麼香,還是那種熟悉的味道。深藏在心底一百年的記憶,在眼前跑馬燈般浮現。

身邊傳來悶哼聲,倒在地上的姚崇七竅流血,身體有些顫抖。若蘭說姚崇是心魔入侵,這對楊炯來說易入反掌。他攝過姚崇,把手按在他頭上。

兩個呼吸後,他將姚崇丟在地上,不管不顧,專心摟抱歐陽若蘭了。

過了很久,若蘭醒來,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含笑看著自己。她輕撫著楊炯的臉道:“我沒做夢吧?”

“沒做夢”楊炯道。

“法緣,真是你嗎?”她弱弱的問道。

“是我,法緣,你的夫君。”

“可是你為什麼才來?我等了你一百年啊!我被關了一百年,才找到機會跑出來。”

若蘭神志已有些不清醒。她揮著小拳頭,在楊炯胸口捶著。

“我來遲了,寶貝,以後沒人再敢關你了。”楊炯聽到若蘭被關了一百年,頓時血氣上湧。

“你為什麼才來啊!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好想你。好怕我死之前,不能再看你一眼。真的是你嗎?法緣。”

“是我,你的法緣。”楊炯耐心的在歐陽若蘭耳邊輕聲道。

歐陽若蘭雙手捧著他的臉,痴痴道:“我要多看一會兒,那怕是夢,是幻境。我也要多看一會兒,此生無憾了。”

“不是幻境,是真實的。不信你打我,試試痛不痛?”

歐陽若蘭道:“我怎捨得打你啊!我中了絕情咒,容貌變醜,在水潭邊,沒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給你。今天,不管是真實還是夢幻,我都可以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給你了。”

她伸手從臉上揭開了面具,美若夢幻般的面容出現在楊炯面前。曾以為雪茹的美是世間罕有,小妖美得絕世。但與歐陽若蘭一比,均要失色幾分。

看楊炯失神的樣子,歐陽若蘭滿意的閉上眼睛道:“老天爺啊!我滿意了,謝謝你讓我圓了這個夢想。夢可以醒了。”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懷中的女子過的太苦、太累。楊炯記不得多少年沒流過淚水,此時已泣不成聲。

過了很久,歐陽若蘭再沒發聲,已在楊炯懷裡沉沉睡了。

楊炯抱著若蘭一動不動,生怕驚醒了她的美夢。他突然對姚崇道:“醒了就起來,我抱自己媳婦天經地儀,別大驚小怪的樣子。”

姚崇早已醒來,心裡又為若蘭高興,又為自己難受。他愛戀歐陽若蘭一百多年,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百感交集,只好閉著眼睛在地上養神,恢復修為。楊炯點破後,他站起來道:“你就是若蘭念念不望的,紅月大陸的法緣?原來你不姓緣,姓法,難怪我沒找著你。”

“你去紅月大陸找過我?什麼時候?”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想看看,讓若蘭死心踏地、終生守候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你為什麼說我姓緣?”

“若蘭每次畫畫、寫詩後,都會留下落款‘憶緣’。這次到幻境中來,用的名字也是憶緣。在六層的時候,你捨命相救我們。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她是若蘭了?”

楊炯點頭道:“那時我還以為若蘭與你成親了呢。”

姚崇悵然道:“我怎麼有那個福氣?修十輩子也難修成。”

“不說十輩子,百輩子你也修不成。這個你就別修了,去修其它的吧。”楊炯捍衛主權道。

時間過了很久,三界隊伍都沒動手。誰先動手,都會引來另兩隊的夾攻。不知是誰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另兩隊也一齊向後退去。三隊越退越遠,隱入天邊消失不見。

這是一種默契,大家分散開來,就在這八層中角逐。不管與誰遭遇,都是死戰,可以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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