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祭出龍鱗盾,給歐陽若蘭傳音道:“如果我不敵,你就迅速脫離戰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一年時間到了,會自動傳出幻境。”

鬼厲注視了兩人片刻,收回目光向遠方飛去。姚崇松了一口氣,能不戰肯定當然最好。他沒有一點把握面對鬼厲,已做好了捨命救下若蘭的準備。

歐陽若蘭道:“他為什麼走了?剛才就像要打架的樣子。”

“可能是我們的積分牌救了我們。”

“積分牌怎麼會救人?”

“因為我們的積分牌都是零分,就算是殺了我們,也只能得二十一分,他瞧不上眼罷了。”

距姚崇千里之外,有一個和尚,手中拿著一根木頭杵子,邊走邊嗅著空中氣味。

“傳說血神子無人能剋制,也不盡然。哈哈,在我的降魔杵面前,血神子毫無用武之地。等幻境中沒人可殺的時候,你又去哪裡補充精血。”

血神子過處,空氣中有微弱的血腥味兒。慧通循著那絲腥味,向一個方向追蹤去了。

鬼厲在六層兜轉了七天,所遇之人只要不是幽冥界,他一律通殺。有了血神子與定魂鍾配合,他在六層戰無不勝。普通天神,一個照面就喂了他的血神子。

但是他的不敗神話,遇到慧通的時候被終結了,而且是連續被終結兩次。慧通禪定功夫了得,心智已達萬魔不侵之境。定魂鍾能定普通天神二十個呼吸時間,卻只能定住慧通一個呼吸。

一個呼吸時間太短,甚至不夠血神子飛上一個來回。血神子臨身,慧通的降魔杵飛出,萬道光芒一閃一收,就把血神子打成了篩子。

血神子與鬼厲心神相通,眼看降魔杵上光芒吞吐,又要發出一波攻擊。鬼厲忍住劇痛,收了血神子逃之夭夭了。

很快兩人再次相遇,第二次短兵相接後,血神子又被重傷一次,差點倒退到小成之境。經此以後,鬼厲只要看到慧通便望風而逃。

世界萬物相生相剋,妖族天神對血神子束手無策,降魔杵卻把血神子剋制的死死的。慧通禪定功夫高深,基本不受定魂鍾影響。不可一世的鬼厲與慧通照面,除了捱打就只有逃跑了。

血神子是以陰魂吸煉精血為主,降魔杵天生便是陰邪之物的剋星。水與火之間,誰勝、誰敗要依據具體環境而定。杯水可以滅燭火,卻不能滅車薪。如果血神子的功效再猛幾分,降魔杵未必就能剋制它。

鬼厲的血神子已修至大城境界,想要再有提高,就需要融入吸血珠了。幽冥至寶吸血珠,在上一次幻境戰中丟失。幽冥界曾派出神王到神界討要,被葉玄通喝了回去。

幻境戰中從對方手中搶過的物品,是榮譽的象徵,自然不能輕易還回去。葉家人研究了吸血珠幾百年,除了能吸收精血這一用處,再無其它發現。它是幽冥重寶,對神界中人來說卻是雞肋之物。幾經周折,吸血珠被賜給了紫霄葉家,然後到了葉開手上,被楊炯奪去。

幻境每一層只能前進,不能退回上層。能進第六層的天神,大多是天神中的精英。人數本來就少,被三界天驕掠殺一通後,十天半月都難遇到一個人影。

鬼厲在六層遊蕩已久,難尋天神給血神子補充精血,便有了離開的打算。他避開慧通的追蹤,悄悄向通往第七層的傳送陣趕去。

他志存高遠,目標便是總分第一,自然沒有興趣去查詢洞府獲取神器。如果神器有那麼好得,一百萬年來,就不會只有一個龍鱗盾出自幻境了。

白光閃過後,鬼厲出現在七層幻陣中。宛如到了地獄,四周是飄蕩的鬼魂,蒼白的面孔上一雙雙死魚般的眼睛,齊向鬼厲看過來。腳下是血海翻騰,不斷有惡鬼躍出海面,然後又被血浪撲擊而下。

一陣腥風吹過,四周傳來桀桀笑聲。彷彿得到了無聲的命令,所有鬼魂一擁而上,向鬼厲撲來。他們瘋狂撕扯鬼厲的身體,從他身上撕下了一塊又一塊血肉。血海中竄出張牙舞爪的惡鬼,抱著鬼厲的雙腿亂啃。

這是靈魂的交戰,每一個傷口都真實無比,而且痛徹心扉。鬼厲殺生無數,身上業力厚重,遇心魔的時候,發作比別人強大數十倍。

靈魂的疼痛讓他腦海中出現一點清明,神嬰隱約發現不對,指揮定魂鍾從法池中飛出。古樸的大鐘上青光濛濛,發出一陣龍吟與鳳鳴。“鐺”的一聲後。密密麻麻的冤魂、惡鬼被定在那裡不動。鬼厲身子一抖,清醒過來。

“好厲害的幻陣,如果沒有定魂鍾,憑自己的能力,永遠也不可能清醒過來。如果不能清醒,陽神衝不出,便永遠沉迷於心魔之中。靈魂也就真正的要被惡鬼撕碎了。”

任何世界,萬事萬物都可分陰陽兩面。人在清醒的時候,陽氣充足,睡覺的時候則陰氣主導。如果把人的精、氣、神以陰陽來分,可以統稱為陽神與陰神。陽神主動,主白晝,陰神主靜,主黑夜。

每當心魔劫來臨時,心魔便是在陰神主導的空間中戰鬥。雙眼一睜,陽神衝出則心魔不見。陰神與陽神並不是兩個神人,而是對人體陰面與陽面的稱呼。

鬼厲走出幻陣後,猶自心驚:“七層已經如此厲害,八層又將是什麼情況?九層、十層是神尊才能進入的地方。自己只有天神修為,不能發揮定魂鍾全力,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六層中,慧通追到傳送陣邊。他圍著傳送陣嗅了一遍氣味,站上了傳送陣去了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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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一個胖實的天神來到傳送陣邊。他頭髮被一根金帶從額頭束起,顯得臉盤寬大,給人一種敦厚的感覺。

“接近兩個月了,現在七層的人應該走得不多了。天尊保佑我,去了七層幻陣別被迷失本心。天靈靈,地靈靈,太上天尊快顯靈。”他在陣邊手舞足道了一會兒,閉著眼睛衝進了傳送陣。

如果楊炯在這裡,可以一眼看出,這個天神就在輕鴻飛舟上,吹虛著要進八層的太清天神。他能活到現在,躲過幽冥界與妖界天神獵殺,要麼本事不凡,要麼是運氣好得爆棚。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個綠色的光球在傳送陣邊出現,然後在傳送陣旁邊炸開。接著又是六個光球出現,把傳送陣周圍都炸了一遍。一個削瘦的身影出現,正是妖族天神無名。

他手指間託著一個綠色雷球,走進了傳送陣。傳送白光過後,無名站在了七層幻陣之中。他手中的綠色神雷轟的一聲爆炸開來,雖然雙手鮮血淋漓,無名卻一下清醒了過來,眼中射出一片精光。

神雷是心魔剋星,一大片的心魔被驅逐得乾乾淨淨。在無名旁邊,一個神界胖子受神雷波及,也清醒了過來。

他看清旁邊站著妖族天神,神情緊張起來,衝出幻陣後,祭起飛劍慌張遠去。

胖子積分牌上只有六分,這麼低的分值,讓無名有些納悶。能進七層幻境的,都是天神精英中的精英。每一個天神的積分,少則幾百,多則幾千。積分多少,必然與實力強弱直接掛鉤。胖子積分趨近與無,竟然有膽量進入幻境七層。

心底有一絲憐憫升起,這絲憐憫阻止了無名手指間凝成的幾個雷球。他看著遠去的胖子啞然失笑,這傢伙狗屎運真好。

幻陣是每一層幻境中最危險的地方,除了剛才這位“狗屎運爆棚”的天神,其他下來的神人都是強者。無名閃出幻陣,幾個呼吸後已遠在天邊。

幻境七層的東邊,小妖提著楊炯已過了十多個時辰。她突然把楊炯狠狠丟到地上,近乎吼道:“醒了就自己乖乖跟著我們走,閉著眼睛裝睡這種小伎倆,瞞不了我的法眼。”

楊炯從地上彈起,揉了揉腰道:“好大的火氣,把我腰摔痛了。”

“這麼大個人了,還裝昏迷,讓一個弱女子提著走。你羞還是不羞?”

楊炯四處望了望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羞的?”

小妖氣極,伸手便想拿下他,卻見楊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她憋了很久,終於憋出一句:“厚顏無恥。”

楊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知道這個詞語用的很貼切。他撓了撓腦袋,問道:“你這麼可愛,長得也漂亮,怎麼取個名字叫小妖?”

“我就喜歡這名字,幹你何事?”

楊炯繼續厚顏無恥道:“這樣吧,我這人比較會取名字。不如我給你換個名字,比如說,沉魚啊!落雁啊!閉月啊!羞他媽啊!都可以。”

小妖道:“那是羞花,不是羞他媽。”

“你這容貌美如天仙,羞得他媽都不敢出來,當然是羞他媽了。”

小妖語塞,過了一會兒才道:“那羞誰的媽呢?”

楊炯神念已經恢復,神力只恢復了一點點。他在空中凝出一個畫像道:“自然是它的媽了。”

畫像中是一頭肥豬,小妖怒極,一巴掌打向楊炯,剛打到跟前。楊炯手裡出現了一枚方印,方印在手心滴溜溜旋轉,印底“鎮魂”兩字異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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