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世界有很多修士,在獵殺申剛這樣的異類。他身上的丹、皮、骨、牙,都是上好的練器材料,為修士所覬覦。申剛不敢再與修士接觸,但又深感對修真世界知之甚少,於是混到凡人之地生活了數百年。

他是蛇妖所變,擁有漫長壽數。數百年間,修為不知不覺到了築基境,卻一直不敢去修士生活之地。

這時候,另兩顆降龍果成熟。他摘下果子放進乾坤袋,然後吞進肚中。降龍果摘完,降龍樹迅速枯萎死去。他把樹幹做成法器,以這平臺為家,開始修真生活。

申剛講完,趙薇薇嘆道:“他們的修行之路真難啊!好在老天爺眷顧他們,讓他們得已開靈。”

楊炯道:“如果沒有人類修士的貪婪,說不定他現在已融入到各大分堂中去了。畢竟申剛已化形成人,是人類中的一員了。”

雖然申剛幾次欲殺楊炯,但觀其言行,不是窮兇極惡之徒,身上更沒有嗜殺的戾氣,楊炯便想給他一條生路。在紅月大陸暴熊嶺的時候,他殺性太重,沾染戾氣形成業力。業力重了,修士會遇到各種災難,身邊親人有橫禍臨身。

申剛生活數百年,一路平安至此,沒有受到大的災難業報,便是因果迴圈,沒有做過多少壞事的結果。

楊炯道:“你以前行徑如何就此言過,現在你以真靈起誓,除非有人傷害於你,今生今世不得傷害一人,如有違誓,天誅地滅。”

這個誓言對申剛幾乎沒有影響,他逼出蠶豆大的真靈,認真發了誓言。楊炯一指點在他的眉心,把《地闕金章》給他傳了過去,然後揮手道:“去吧,記得自己的誓言。”

申剛死裡逃生,給楊炯與趙薇薇磕了幾個頭,一下衝出平臺。

趙薇薇呼道:“等一下”,一個乾坤袋飛了過去。

申剛接過袋子,裡面靈石如山,最上面是一層中品靈石。這是他一生都難以企及的財富,足以把他推到金丹境界。申剛大感意外,感動之際又回到平臺,再次給楊炯與趙薇薇磕頭。

趙薇薇道:“你獨自生活幾百年,我理解你求偶心切。但我們人類男女相愛,是以感情為基礎,用擄掠的手段去獲取異性,那是畜牲行徑。以後就算是想女人了,你也不得用強硬手段,否則的話,我與夫君決不饒你。”

申剛走了,趙薇薇獻寶似的,託著降龍果遞到楊炯面前。楊炯激動難忍,十幾年的痛苦,終在今天解脫了。

靈雎告誡要先吃降龍果,再吃解毒丹藥。楊炯張嘴向果子咬去,趙薇薇卻縮回手,讓他咬了個空。

她突然臉紅如血,喃喃道:“夫君,我們成親吧,就在這裡。以後再也看不到你的醜樣,我得珍惜這個機會。”

楊炯無語,趙薇薇居然有如此奇特愛好,這算不算是一種變態心理?古人雲“美女愛醜漢”,實在言之有理。

如此好事,楊炯當仁不讓。片刻後,陳舊的木屋內春色盎然。

黃褐色的沙地一望無際。

張初雪又受傷了,在沙地上拖出歪歪斜

斜的影子。三天時間,她沒遇到修士與靈果,傷漸有加重的趨勢。她的功法特別,只要有精元補充,就可以快速恢復。無妄之殤中除了漫漫黃沙,那會有靈果。

不能再去眾神之巔了,那怕是分壇也不能去了。眾神之巔全力發動之下,如一張大網覆蓋了整個生命之林。上至分堂,下至分壇,都有她的通緝畫像。更有一大隊元嬰修士,在搜尋她的蹤跡。

張真坤的傳奇功法,眾神之巔已人盡皆知。從元嬰到練氣期,聞者幾乎都紅著眼睛,盼望能得到那神奇的功法。不用渡劫就能晉級,只要吸取對方精元就可增加修為。這種逆天的好事,誰不嚮往?

應該徹底擺脫追蹤者了,張初雪忍著傷痛降到一個沙丘上。四周一片荒涼,張初雪悲從中來,天下之大已沒有她的去處,難道以後只能在這茫茫沙海中生存?

傳說無妄之殤中有一處綠洲,那是神人都不敢涉足的地方。與其在黃沙中枯死,不入深入無妄之殤,也許能得到一線生機。張初雪努力祭出飛劍,向無妄之殤中心地帶飛去。

傷勢似乎越來越重,張初雪身子一晃,差點從空中摔下。突然一隻手伸過來,輕扶住她的胳膊。

一個溫和的聲音道:“你沒事吧?”

張初雪乍然一驚,回頭看去,卻見一個男子微笑看著他。男子白衣如雪,目如朗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張初雪瞬間迷失在男子的笑容裡,身子越軟,竟有站立不穩的趨勢。

男子再次問道:“你沒事吧?”

張初雪站穩身子,含羞道:“沒事了,謝謝!”

“你受傷了,這幾枚果子也許可以緩解你的傷勢。”男子遞過來三顆靈果。果子靈力澎湃,紅、脆、綠相映,竟然是罕見的朱果、玉蓮心、碧血參。這些靈果都是一品之流,每一顆都價值不菲。

張初雪懵懵懂懂接過靈果,突然想起,自己金丹後期修為,這個神秘男子到了身邊,竟然沒引起自己警覺。

她神念掃過男子,對方沒有一點反應。她的神念不能激起反應的,除了凡人就只有元嬰修士。這個男子明顯不是凡人,那就只有唯一的可能了。

男子催道:“快些吃下果子,小心留下不可挽救的遺症。”

太溫柔了,張初雪有點迷失方向。儘管她如何小口文雅的吃,三個靈果還是很快就進了肚子。強大的精華在體內散開,功法不由自主執行。十多個呼吸間,她身上傷勢痊癒,一掃疲憊之態。

男子讚道:“好厲害的功法,精元幾乎是眨眼間就被利用,而且是如此的圓滿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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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初雪警覺道:“你知道我的功法?”

男子搖頭:“你這功法當為宇宙第一奇功,我怎麼會知道。姑娘準備去哪裡?”

張初雪道:“我想去無妄之殤深處看看,聽說那裡有一處綠洲。”

“那裡連元嬰修士都不敢涉足,你才金丹修為,也敢去那兒?”

張初雪言欲又止,她沒法說出

自己被眾神之巔追捕,已經無處可去。這個男子對她溫柔有加,還送出靈果讓她療傷。如果男子是眾神之巔修士,必然會認出她,早將她擒下逼問功法了。

她理了理額前幾絲亂髮,輕聲道:“前輩又準備去哪裡?”

“我嘛,本來要去無妄之殤中的綠洲看看,卻不想在這兒遇到了你。”

男子笑了笑接著道:“既然與你有緣相見,當是冥冥中的註定。我就不去無妄之殤深處,先陪著你好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充滿了溫情與愛意。張初雪有過男人無數,但從沒有如他這般俊美的翩翩君子。那些男人粗鄙不堪,不是貪圖她的美貌,就是為了佔有她的身子。

當然,有些男人事後系上腰帶,對她棄之如履。有的則永遠沒機會系上腰帶了。

白衣男子微笑如春風和煦,張初雪終於迷失。一見鍾情自古都有,但如她這般快速淪陷卻不多見。一瞬間,甜蜜、幸福、歡喜充斥著大腦,張初雪已找不著方向了。

男子對這種情況見怪不驚,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對女人的殺傷力有多大。他左手由上而下,滑過張初雪纖腰,輕輕的將她摟進了懷中。

張初雪夢囈般道:“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呢!”

“兩情相閱何需準備,我已經喜歡上你了。”男子在張初雪耳邊低語。他輕咬女子耳垂,張初雪身子微顫,鼻子裡發出弱弱的呻吟。

一切水到渠成,火熱的四片唇擠在一起。張初雪迷亂之間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做他的道侶,他以後就是我的男人,不能吸他的精元。”

時間過的很快,白衣男子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反而輕輕的推開了張初雪。

張初雪此時已有委身之意,見男子如此君子,心中更加喜歡。她問道:“前輩,夫、夫……”

她突然不知該如何稱呼男子,叫前輩顯得生分,叫夫君太過突然。她低頭道:“你還沒告訴小雪名字呢?”

男子輕抬張初雪的下巴,深情的道:“我叫清揚,從此以後,我們比翼雙飛不離不棄,你叫我夫君就好。”

張初雪喜歡道:“清揚,真好聽啊!夫君在哪兒隱居?是了,你在哪裡,我便陪著你到那裡。”

清揚摟著張初雪四下張望,張初雪問道:“夫君在找什麼?”

“今天是我與小雪的大喜日子,我在尋找一處僻靜之地,做我們的新房。”

張初雪又喜又羞,喃呢道:“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哪兒都是我們的新房。”

清揚尋了一有水之處,不見他任何動作,沙地上突然升起一座漂亮的宮殿來。張初雪被驚得目瞪口呆,輕呼一聲衝進了宮殿。

宮殿由沙凝成,內部構造精緻而美麗,桌、椅、臺、床一應俱全。這種能力驚天動地,絕非普通元嬰修士手段。

張初雪百感交集,凝望著走近的清揚,實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何等的神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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