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揮手重重一掌拍在藍光上,一圈圈波紋以手掌為中心向四周散開。藍色護陣開始扭曲,手掌處出現一個巨大的凹形。

堂主府門突然開啟,一個男子探頭喝道:“哪個雜種在這裡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到堂主府來惹事?”

他剛罵完,突然被一腳踢開。一個三角眼,皮膚白淨的男子走出來。他微閉的雙眼掃過楊炯與趙薇薇,突然臉色大變,神態變得恭敬起來。

早先喝罵的男子,又伸出腦袋準備說話,被他隨手揮進了門內。他對楊炯拱手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光臨無憂?下人失禮之處望多多包涵。我們堂主受掌門召見去了總部,三五天內就會返回。”

眾神之巔分堂之間鬥爭激烈,堂主府前時有元嬰修士前來挑戰。勝者只要報總部備案後,便是新一任堂主。

早些年間,眾神之巔有一隊元嬰、金丹組成的執法隊。每次挑戰都必須在執法隊的監督下進行。葉開到西殤大陸後,取締了執法陣,讓元嬰修士自由挑戰,只要勝者向總部報備即可。

他認為一個世界的修行資源有限,修士太多不利於發展。在他的倡導下,西殤修士為了資源鬥得你死我活,他則樂見其成頗多歡喜。

有鑑於此,元嬰修士對金丹修士的打壓極重。除了身邊親近之人,下轄分壇金丹修士的發展,都在他們的眼線之中。每一位金丹後期者,都是堂主秘切關注物件。

元嬰天劫成功者萬分之一,加上堂主有意打壓,金丹晉級元嬰難如登天。但天道使然,在時間長河中,元嬰修士總是一批接一批的出現。西殤大陸並未因此出現元嬰修士短缺的情況,堂主的挑戰者前赴後繼、絡繹不絕。

元嬰修士挑戰堂主,下屬修士趨利避害,往往不會受到傷害。對他們而言,不論誰勝誰敗,最多是換一個主人,換一個效忠的物件而已。不管誰當堂主,都離不開跑腿的下屬,離不開他們打理分堂。

三角眼男子不認識楊炯,較近幾位分堂主也不會蒙面而來。他探到楊炯修為深不可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堂主挑戰者。

他站在藍光之內行禮,楊炯對他招招手道:“那個誰?你讓孫輝出來答話。”

男子雙眼轉動了一下道:“前輩尋孫輝何事?太湊巧了,他有事出去了。”他眼光閃爍,明顯說的是假話。

楊炯沉聲道:“開啟護陣出來說話。”

三角眼男子見楊炯語氣嚴厲,越想越怕,突然掉頭走進大門。他關上門後發動陣法,藍光由淺入深逐漸凝實,聲音與神念被完全隔絕。

他金丹修為,不敢直面元嬰修士。雖然有強大的法陣保護,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杜無憂堂主長久不回,被楊炯攻破法陣,他怕是厄運難逃。男子在庭院中來回踱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先前喝罵楊炯的男子看他心神不寧,小跑

到他面前低聲道:“孫執法,那兩人好像是衝著你來的。他們沒有修為,你何不拿下他們到堂內來審問?”

這金丹男子其實正是執法孫輝,他雙眼一瞪道:“有眼無珠的東西,那兩人一個是金丹期,另一個是元嬰前輩。你有本事去把他們捉進來審問看看。”

“他們那麼高的修為,怎麼不釋放出威壓?孫大人,你老的意思是,我剛才罵了一位元嬰和一位金丹前輩?”男子臉色蒼白的問道。

孫輝肯定的點了點頭,一巴掌把他拍開道:“滾一邊去,他們那種層次的人,不會在意你這樣的小人物。不過嘛,等杜堂主回來,是否把你交出去,以平息元嬰前輩的怒火就不一定了。”

男子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孫輝瞟了他一眼,玩味的道:“也許等不到杜堂主回來,他們攻破法陣後,嘿嘿。”

男子才築基修為,哪經得起孫輝的恐嚇,雙腿一軟跪在他面前哀求道:“孫執法救我一命,以後收到靈材,我全部孝敬給你老人家。我堂兄張顯成的女兒天姿國色,雖然不能修煉,卻是一等一的床弟玩伴。只要你老救下我,我一定想法把小雪給你送來。”

孫輝是雄霸一方的金丹強者,但凡他所想要,凡人世界的女子便趨之若駑。他數百年修行中所見美色無數,早已對凡人女子沒有了興趣。

凡人再美,也只有十五歲到三十五歲間的二十來年風景,歲數一過便人老珠黃。修士與凡人已屬於兩種不同的生命層次,修真者的道侶基本都是修士。修士如與凡人結合,紅塵困擾不斷,哪還有時間與心思修煉。

張顯成的女兒張初雪,是無憂城有名的交際花,遊走在一些低等修士之間。跪在面前的築基修士張顯東是小雪的旁親。他把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介紹給堂堂金丹修士,惹得孫輝瞬間惱怒。

孫輝一腳向張顯東踢去,腳剛踢到半途,突然又停下來。他問道:“聽說你祖上曾出過元嬰修士,為何後人逐漸勢微,連金丹境都沒出現一個?”

張顯東臉色劇變,急辯道:“執法明鑑,我祖祖輩輩數百年的歷史中,從未出現過元嬰修士。如果有元嬰先祖蒙蔭,張家何至落魄到現在光景。”

孫輝道:“數百年沒出現過,往上推一千五百年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千五百年前的無憂堂名叫真坤堂,堂主張真坤好像是你張家的先祖吧。”

張顯東緊張的搖頭道:“不是,我們張家是從外地遷來,與曾經的張真坤無關。”

孫輝笑道:“不用緊張,更不需辯解,其實我也是偶爾得知你是張真坤的後人,並未向外人提及。據說張真坤修行速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三百年就從普通凡人到達元嬰境。他的修行功法一直是個秘密,如果你能把祖上的修行功法送我,我必保你周全,並關照你晉級金丹境。”

張顯東臉色變幻,慢慢低下頭去。孫輝圍著張顯東轉了一圈,接著道:“

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一套雞肋功法獻出,可保你一生平安。不獻的話,莫說門外那一關,我這一關你就過不了。”他越說語氣越厲,眼睛中已有兇光閃現。

張顯東驚得抬起頭吱唔道:“真坤老祖被殺得突然,事先沒有一點徵兆。他的修行功法一直是個秘密,後人都沒得到傳承。當時所有張家之人全被禁錮拷問,都沒人知道真坤老祖的修行功法是什麼。”

他可憐巴巴的接著道:“孫執法,不瞞你老人家。真坤老祖被上任神使斬殺後,先祖仇家群起而攻之。張家後人幾乎被屠戮一空,唯留下一支遠親。真要找與張真坤血脈最近的人,張顯成一家才是貨真價實。”

孫輝道:“張真坤一路修行,一路仇人無數,到也算是一個奇葩。如果張家後人不輾轉反側,做出從外地遷來的假相,只怕連一點血脈都不會留下。張真坤的功法難道一點都沒有傳下?”

張顯東搖了搖頭道:“怕是絕傳了吧,要是真有功法傳下,一千五百年間,張家為何再沒出現一個元嬰修士。我修行三百多年,才到築基境界,執法覺得我有真坤老祖的功法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張真坤的修行功法傳承,那就只有去找張顯成或是張初雪了?”

孫輝抬頭看向藍光外的天空,幽幽的道:“天道絕情,元嬰劫過者萬一,天劫把修士擋在元嬰門檻前。唯有傳說中張真坤的修行功法水到渠成,不用擔心雷劫。既然你沒一點用處,那留你何用?枉我這十多年來處處關照你,把你安排到堂主府做事。”

他突然揮手,一道光華閃過。張顯東猝不及防,首級一下飛到了空中。飛劍滴血不沾,轉了一個圈子回到了孫輝乾坤袋中。

孫輝伸手去摘屍體上的乾坤袋,突然大門被推開,楊炯與趙薇薇走了進來。一道神念如刀,已牢牢的鎖定了孫輝。

堂主府護陣,元嬰修士不可能輕易攻破。楊炯二人這麼快就破門而入,大大出了孫輝的意料。大門處是陣法唯一出口,楊炯二人堵在出口處,他已經沒有了逃跑的機會。

孫輝反應極快,他對楊炯二人賠笑道:“剛才這東西辱罵前輩,我已將他就地正法,以維護前輩聲譽。”他邊說邊指了一下張顯東的屍體。

三人所處之地是堂主府外院,內院之人並未因此變故而驚動。楊炯向內院看了看道:“給你三個呼吸時間喚出孫輝,我有事問他。”

內院人出來,孫輝必然暴露,屆時惹得元嬰前輩惱怒,怕是沒有一點生的機會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孫輝恐慌道:“前輩,我就是孫輝,不知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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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薇薇道:“把你乾坤袋給我。”

孫輝茫然的解下乾坤袋遞給趙薇薇,實在不明白兩人用意。一元嬰一金丹,總不會冒著得罪堂主的風險,就為了他的乾坤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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