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林廣之的元嬰終於回到了紫府。他心有餘悸道:“那塊印是什麼東西?比起在面對掌門,更讓我心驚膽寒數倍,難道那是靈寶?”

等他用神念探測楊炯的蹤跡時,楊炯早已遠去,超過了他的神念千丈距離。元嬰初期修士神念可達千丈,在土地中只能達七、八百丈。

丟了戒指,又跑了獵物,林廣之心痛不已。聽他去世的師傅說,那顆戒指是他的祖師,從神人大戰場偷偷撿來。戒指相傳數代,都不能破出戒指上封印,一直傳到他的手中。

他師傅曾口傳,那顆戒指是神人使用之物,也許是神界才有的儲物戒指“納戒”。神人使用的東西,肯定不會有凡品,也許破開封印的那一天,就是他飛黃騰達的時候。從他接過戒指後,這個美夢一直做了幾百年時間了。

因為空間儲物裝備不能疊加,就如不能把一個乾坤袋放入另一個乾坤袋一樣。這枚戒指不能放進乾坤袋中,但他又不敢戴在手上。掌門是神界之人,如果被他看到這枚戒指,不但納戒沒有,還會大禍臨頭。他便把戒指放在家中,空閒時便慢慢研究。

林廣之垂頭喪氣的走了,納戒丟了,堂主府也被襲擊。眾神之巔一百個分堂中,自己無疑會被同行當成笑柄。這三個傢伙是什麼來頭?那個其醜無比有傢伙,身上怎麼會有靈寶?

對了,他們三個人,天劫死一個,鑽地一個,前面還逃跑一個。納戒會不會就是前面逃跑那人身上?

他晉級元嬰,神念出現與眾不同的特殊能力。其它修士分離出神念後,距離遠了,那縷神念便會失去聯絡。林廣之分離出的神念,不論多遠都與他本體息息相關,可以瞬間知曉一切資訊。

神念分離如刀在真靈上割一般,沒人願意輕易分離出自己的神念。

他臥室裡玉蝶旁邊的光幕,是他佈置的一個小型法陣,並在法陣中留了一點自己的神念。

楊丹觸動光幕,那點神念鑽入楊丹手中。他從金鳳壇飛回堂主府,看到納戒被盜,又根據那點神念,一路追蹤數百萬裡,終於把楊炯三人追上。

天地茫茫,現在失去了神念追蹤,他已沒有辦法鎖定目標人了。元嬰在天劫中被天雷打得搖搖欲墜,後又差點兒被鎮魂印擊中。如果不即時療傷,修為鐵定會降級。

林廣之滿腔怒火,卻又無可奈何。他賠了媳婦又折兵,尋不到楊炯與心如,只有灰溜溜的往龍雀堂堂主府飛去。

楊炯握著幾塊靈石在地下快速潛行,他全身傷痕累累,雖然有法力護盾,但猙獰的面孔上,血與淚混合著流下。

那道天雷被楊丹的飛劍一擋,經法力護盾二次阻擋,減去了大半威力。天雷只傷著他的身體,對紫府沒半點傷害。

金丹劫是六九天劫,六雷不滿雷雲不散。第一雷過後,楊炯身負重傷昏迷過去。鎮魂印自動救主,從金丹中飛出,流光佈滿紫府。它可以滅殺一切神魂,同樣可以保護金丹中

的真靈與神念。

有鎮魂印相助,天道注視之下,楊丹已飛灰煙湮,楊炯真靈不存、神念不生。天道確認兩個宿主都已死亡,雷雲就自動散去了。

天劫過後,鎮魂印又回到金丹中,楊炯便醒轉過來。此時他萬念俱焚,心痛得抽搐成一團。他要為楊丹報仇,就算林廣之是元嬰修士,死前也要轟他一印。

他躺在地上,取了兩塊靈石暗暗恢復法力。萬分遺憾的是,林廣之渡劫完畢,雖然有傷,卻不是重傷。鎮魂印可以忽視一切防禦,不管金丹修士還是元嬰修士,都能輕鬆進入他們的紫府。大印把林廣之的元嬰驚出紫府,並未給他予以實質性的傷害,報仇不成,楊炯只能瞅準機會逃出生天。

不知道在地底前行了多少里路?也不知道前進的是什麼方向。當避土訣失效的時候,他從土地中被彈了出來。要不是反應夠快,他會被千丈深的岩石擠壓死掉。

出了地面,眼前是一片山林,高山峻秀,玉藍的蒼穹倒扣。這風景與生命之林的風格明顯不同,在無妄之殤裡,竟然會有這麼美麗的地方?

他到西殤大陸已經近十年,超過了在南冥大陸的時間,對西殤大陸已瞭解透徹。西殤大陸南北兩部分,南方是生命之林,北方是無妄之殤。生命之林與無妄之殤各佔了這塊大陸的一半。

傳說在無妄之殤的中部,有各種天材地寶,有數不盡的靈草、靈果。當然,那裡連元嬰修士都不敢深入。數萬年前紫霄神使去過一次後,重傷而歸,那裡就成了西殤大陸的禁地。

看著眼前美麗的景色,空氣中飄浮的元氣。楊炯心道:“這裡應該就是無妄之殤內部了。我一生已了無牽掛,就算龍潭虎穴,去闖闖又何妨。死在這裡,也算是死得其所。”

眼前又閃過趙香怡撲向長槍的情形,楊丹在天雷臨身的時候,滿眼的愛戀。楊炯喃喃自語道:“香怡,楊丹,我來陪你們了。”

他找出一套衣服換去身上已經破爛的裝束,祭出飛劍往天空飛去。

他心中已無所畏懼,遇到生死危險,大不了去幽冥陪伴楊丹、香怡罷了。人一但抱定了必死之心,也就沒有了畏手畏腳之態,他大大方方的飛在空中,觀察這片土地。

從空中鳥瞰,這是塊方圓百里的綠洲,面積並不大。在無邊無際的紅褐色土地中,這塊綠洲如一塊綠寶石鑲嵌在中間。

綠洲中間有個水潭,潭邊有一間小木屋。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仙風道骨,靜坐在蒲團上面。

他突然睜天眼睛,兩道霞光從眼中閃過。他對外面叫道:“青芽,去把天空中那個小飛蟲打下來。二萬年了,終於有小飛蟲耐不住寂寞,敢到這裡來窺探了。”

楊炯看清這塊綠地,往下降去,突然從綠洲中衝起一道淡青色身影,向他飛過來。

到了楊炯神念五百丈內,楊炯看清了來人。一個穿著青衣的俏麗女子,腳下踩著一

截綠滕。她雅緻的小臉上檀口粉嫩,苗條的身上衣袂飄飄,膚如凝脂,白裡透紅。

飛到近前,那個女子對著楊炯一指,一道法力形成一根長鞭,狠狠的抽向楊炯。

楊炯慌忙開啟護盾,他薄弱的護盾,像雞蛋殼般應聲而碎,法力鞭子重重打在他身上。

楊炯沒有煉體,根本承受不了這一鞭,被打得血肉橫飛。天劫後身體重傷一直沒治,雖然自愈功能強大,也才恢復了小半傷勢。這一鞭讓他傷上加傷,昏了過去。

楊炯打著滾兒往地上掉去,數千丈高處,如果不能平穩著地,楊炯必定要被摔成肉泥。

眼看楊炯就要摔在地上,青芽腳下那截青藤飛出,纏住楊炯拉到了她的面前,腳上頭下提著楊炯往木屋走去。

進了木屋,青芽把楊炯丟在地上道:“主人,這個金丹期小飛蟲捉來了。請主人示下,怎麼處理,是否直接埋了做肥料?”

白髮老者神念掃了楊炯一眼,有些奇怪:“我的神念進他紫府,居然受到強大的阻礙。他神念強度與法力又確實是金丹修為。青芽,你看一下這個傢伙有什麼特別之處。”

青芽把楊炯仔細檢查了一遍道:“主人,他真很特別呢。”

“哦,說看看,什麼特別之處。”

“他長得好醜,看著好噁心。”

白髮老者笑道:“他中了丹毒,體表被毒害成這樣的,也許他本身並不醜。你把他弄醒,問看看是誰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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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芽一指點在楊炯眉心,一道法力往楊炯紫府刺去。紫府受法力一刺,楊炯睜開了眼睛。一道流光順著青芽的指頭往她紫府而去。一個模糊的方印在青芽的紫府中形成,往她的元嬰轟去。

她的高大元嬰,威受到了一種刺骨的威脅,從內到外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元嬰迅速凝結了數道神念護盾攔劫方印,卻如紙糊一般,方印衝破護盾直往元嬰打去。

此時此刻,她的元嬰想要逃出紫府,卻是遲了。如真人一般的元嬰,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驚叫。

白髮老者發現異常,突然手臂伸長,一指點在青芽額頭。一道神秘的力量衝進青芽紫府,終是慢了半拍,只能眼睜睜看著元嬰被方印打中。

青芽面色迅速灰敗,翻了一個筋斗倒在地上。縮小了幾分的元嬰,艱難的從她紫府中跑了出,跳到白髮老者的肩上。元嬰小臉上淚跡斑斑,委屈的樣子讓人愛憐。

老者大驚:“青芽,怎麼回事?一下從元嬰後期跌到元嬰中期了。”

小人兒元嬰斷續道:“主人,那家夥體內有塊一方印,好厲害,元嬰都承受不起。”

白髮老者招過楊炯,伸手按向他的額頭。手剛接觸額頭,一道流光順著他的手掌衝進了他的紫府,在他的紫府中形成一塊模糊的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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