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緣際會，因果迴圈。
作為一個歷經九世輪迴的人，楚塵是相信因果的。
如果當初他沒有救下徐小丁也就罷了。
而他當初既然出手。
那麼他改變了徐小丁的命運，他就應該承擔這份因果，對徐小丁負責，對她的未來，有那麼一個交代。
然而沒有人比楚塵更清楚，武道修煉這條路，到底有多難。
他這一世能走的相對輕鬆，那是因為有數萬年歲月的沉澱與積累。
換做是其他普通的武者，有生之年想要修煉到涅槃境，都很難。
戰靈域中的戰靈境武者看似很多。
但要知道，這是兩百多年歲月的積累。
放眼整個武玄大陸數之不盡的武者數量，數百上千個武者裡面，都未必能有一個戰靈境的武者，如此算起來的話，每一個戰靈境的武者，都堪稱是千中無一。
而戰靈境中的佼佼者，那更是萬中無一。
所以戰靈域內的武者看似多。
實際上相對於浩瀚的整個武玄大陸而言，卻並不多。
哪怕是他曾經歷經歲月的沉澱和積累，每一世都有兩百多年的歲月，他最多也就修煉到虛神境，連神聖境都不曾踏入過。
甚至當年如果沒有梅凌寒的犧牲，他早在數萬年前第二世輪迴的時候，就已經死在了輪迴大劫之中。
是梅凌寒，為他逆天改命！
“你為何那麼傻？”
每當這份回憶被勾起的時候，楚塵的心中都充滿了無窮的懊悔和愧疚。
搖了搖頭，收起這些思緒。
楚塵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徐小丁的身上。
憑心而論。
徐小丁有著不錯的天賦，正因如此，楚塵才會給她這麼一個機會。
不然的話，楚塵只會另有安排，而不可能將時間浪費在一個不可能有任何成就的人身上。
儘管這樣說起來太過於殘酷和現實。
但這原本就是武修世界中的生存法則。
他將《造化功》傳授給了徐小丁，這門功法，雖然在天階功法中不算頂級。
但卻是楚塵所知道的諸多天階功法裡面，可塑性最高的功法，不同的人修煉，可以修煉出不同的方向，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當初楚塵傳授給陸蒼的也是這門功法。
想起陸蒼，楚塵也就想起了楚家，一想到這幾年來，楚家的人都被困在寂滅嶺中，他的眼中就透出一縷森然的寒芒。
“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能將我傳授給你的功法修煉到戰靈極境，那麼你便有資格成為我真正的入室弟子。”楚塵如此說道。
隨後，他取出一瓶丹藥，裡面裝著的丹藥，足夠徐小丁很長時間的修煉所需。
“是，弟子一定努力修煉。”
徐小丁激動的磕頭，然後起身離去。
一旁的郭姓老者充滿了羨慕，他自然是聽到了楚塵剛才說的戰靈極境，他也知道戰靈極境的存在。
而能夠修煉到戰靈極境的功法，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據說唯有諸聖地的核心傳承功法，才能修煉到觸及戰靈極境的程度。
楚塵也淡淡的看了郭姓老者一眼，道：“極品玉礦這件事情，如果能成的話，我也可以傳授給你一門功法，甚至將來你修煉到涅槃境後，讓你晉升為八品煉器師也不無不可。”
聽聞此言，郭姓老者身軀一震，連忙躬身一拜，“郭千山拜謝公子，此事郭某一定拼盡全力，願為公子效力！”
直到此刻，郭姓老者才算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說之前的一段時間，他是因為楚塵的強大實力而屈從的話，那麼現在的他，是內心真的拜服，同時也是想要透過誠心的臣服，改變自己的命運。
楚塵對此，不置可否。
……
時間一晃，到了與喬雲珊約定的日子。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劃破黑暗。
對於練武之人來說，旭日東昇時，天地元氣最為純淨，也是一天中最適合修煉的時間。
楚塵一行人，從客棧中走出，來到了約定的城門口處。
關於喬雲珊，楚塵並沒有刻意的去打聽什麼。
郭千山這兩天卻很賣力，打聽到了許多的訊息。
喬雲珊，除了是元陽聖地的聖女之外，她還是喬家之人。
喬家雖然不是聖地級家族，但也是上古傳承下來的古老世家。
當楚塵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喬雲珊已經帶著人提前到了。
包括喬雲珊在內，一共有二十多個人，算上楚塵他們三人，一共是接近三十個人。
原本楚塵沒有打算帶上徐小丁的，畢竟此行前去很危險。
但是後來他讓徐小丁成為了自己的一個記名弟子，這才將她也一起帶上，到時候如果找到了極品玉礦，足可讓徐小丁在那裡，將一身修為快速的提升上來。
“這位郭大師，這兩個人也要帶著？”
喬雲珊的妹妹，喬雲蓉，也就是在那茶樓中與楚塵他們發生衝突的女子。
她看了一眼和郭千山一起走來的楚塵和徐小丁，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從表面上看，楚塵的年紀似乎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徐小丁看起來就更顯稚嫩了。
這兩人，一看就知道連戰靈境的修為都沒有，應該是某些戰靈境武者在戰靈域中生下的後代。
類似的人很多，因為許多人都覺得戰靈域中天地元氣濃郁，都希望自己的後代可以在這裡起步更高一些。
所以在喬雲蓉看來，這兩個人跟著去，純粹就是拖後腿的。
“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很危險的，只有區區丹元境的修為，這種事情不是你們可以參合的。”喬雲蓉掃了楚塵和徐小丁一眼說道。
這兩人看起來像是兄妹，楚塵的氣息內斂，外人看不出他的修為是什麼境界。
但徐小丁卻不懂得氣息內斂的竅門，所以一看就能看出她身上的氣息波動，只有丹元境。
郭千山自然是看出了喬雲蓉眼神中的輕視，這讓他臉色頓時一變，“休得對公子無禮！”
此刻的郭千山，一副老僕的姿態，怒髮衝冠，大有要翻臉的架勢。
這讓喬雲蓉一愣。
就連喬雲珊也不由得多看了楚塵一眼，笑道：“能讓七品銀紋煉器師為僕從，小兄弟看來不簡單啊，不知如何稱呼？”
“羅楓。”楚塵淡淡說道。
喬雲珊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這讓她有些懷疑楚塵的來歷，畢竟在這戰靈域內，能讓七品銀紋煉器師當做僕從的，必然是大有來歷之人。
但羅楓這個名字，很陌生。
“既然你們要跟著，那就一起上路吧。”喬雲珊沒有多說其他，對方願意跟著，那是對方的事情，到時候出了什麼危險，死了人，也和她沒有關係。
至於這羅楓是否有什麼不一般的來歷，喬雲珊也不怎麼擔心，畢竟她的背後有喬家，還有元陽聖地。
“走吧。”
說話間，喬雲珊一行人紛紛化作長虹凌空飛起。
就在這時，一輛六頭銀焰巨狼拉著的車輦飛馳而來。
楚塵帶著徐小丁走進了車輦中，郭千山為車伕，架著這輛車輦，跟在喬雲珊一行人的身後。
“好大的架子！他以為是出去遊玩嗎？”喬雲蓉冷哼一聲，恨不得出手去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此行前去，會有危險，所以他們都是御空飛行前去，不會帶上任何累贅般的東西。
所以楚塵他們三人的這種行為，讓喬雲蓉看不順眼。
“沒必要跟這些小人物去計較什麼，越是喜歡顯擺的人，就越是沒什麼。”喬雲珊淡淡的說道。
“哼，到了那個地方，肯定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喬雲蓉不屑的說道。
楚塵之所以稱作車輦，倒不是為了顯擺。
而是因為徐小丁修為太低，無法做到御空飛行。
如果帶上徐小丁一起凌空飛行的話，也有些麻煩，所以正好有這麼一輛車輦，於是就拿出來用一用。
至於別人怎麼看，楚塵也懶得理會。
那喬雲珊姐妹的輕視與不屑，楚塵自然也都感覺到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按照郭千山的說法，那先天大陣所在的位置，距離天爐城，即便是戰靈七重境以上的武者御空飛行，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
一路無話。
喬雲珊等人沒有與楚塵他們結交的想法，而楚塵對於他們也是懶得理會。
雙方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也無非就是喬雲珊覺得郭千山這個七品銀紋煉器師的靈紋之術可以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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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郭千山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自然是靈魂傳音來交流。
“你是說那先天大陣的事情？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對勁。”楚塵淡淡說道。
“這……”
郭千山的聲音一頓，他本來有些推測是想要跟楚塵說一說的，結果沒想到楚塵早就看出來了。
“從一開始，喬雲珊只是說請你去破解一座先天大陣，但卻並沒有提及其他的任何事情。”
“但如果你想一想喬雲珊的出身，就應該明白，在元陽聖地中有很多古籍，其中必然會有關於先天大陣的記載，而先天大陣出現的地方，皆是精純天地元氣匯聚之地，必然孕育了寶物，極品玉礦就是其一。”
“那喬雲珊的妹妹可以找到無影樓，也意味著喬雲珊也知道那個茶樓是無影樓，所以她妹妹與我們發生衝突的時候，她就知道，我們必然是在無影樓中詢問了什麼情報。”
“能在一方聖地中成為聖子聖女的人，除了自身的天賦和資質外，在心智上也必然不俗，否則早就被其他的候補聖子聖女給算計了。”
“那麼綜合這一切，你再想一想的話，就可以知道，喬雲珊最近都在籌備先天大陣的事情，而在無影樓中遇到了我們，於是就懷疑我們很可能在打聽某些可能與她有關的事情，儘管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喬雲珊卻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出現。”
“所以，喬雲珊便以聖女的身份威脅我們，讓我們加入他們的行列，到時候一旦真的進入了先天大陣裡面，得到了什麼寶物，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楚塵一連串的說出了他的分析，而這些分析實際上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
“殺人滅口？”
郭千山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雖然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卻沒有想到這麼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