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者一共甦醒九人，還有一個，兩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
老闆的一句話，讓五號好半天沒回過神。
沒記錯的話，沉睡者應該都是武者級別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居然會死在車禍中。
一時間，如果不是氣氛不允許，五號都很想吐槽一番。
這些沉睡者都是蠢貨嗎？
堂堂武者，居然死在車禍裡，這未免也太搞笑了。
老闆似乎看出了五號的鄙夷，嘆息一聲，解釋道：“你們這些前途無量的學員，是體會不到我們這些潛伏者和沉睡者的苦惱的……我們幾年，甚至十幾年，都得不到組織的召喚，久而久之，我們甚至會忘記自己自己武者的身份……”
這不是假話。
當一個武者，幾年甚至十幾年沒辦法習武，更不敢在外人面前顯露武道的時候，武道，就會被慢慢遺忘。
警惕性，也會慢慢降低。
那個沉睡者，或許就是忘記了自身武者的身份，等他察覺到車禍的時候，躲避可能都來不及了。
五號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她可不覺得老闆說的有道理。
在她看來，哪怕潛伏二十年，三十年，也不應該忘記武者身份，更不應該荒廢自身的武道。
“你將我的話傳過去了嗎？有多少人願意響應？”
五號沒打算和老闆這樣的人繼續爭辯。
老闆也沒了聊天的興致，淡淡說道：“兩個，只有兩個沉睡者，願意和你一起報復五鳳樓，其他沉睡者，選擇任務第一，護送學員離開。”
“兩個？”
五號皺了皺眉頭，這些所謂的沉睡者，已經被養廢了，心中沒半點血性。
居然只有兩人，願意和她一起報復五鳳樓。
五鳳樓可是導致她們訓練營覆滅的罪魁禍首！
這些混蛋，真的是一無是處！
五號索性不再多言，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老闆也同樣一言不發，雖然只接觸了不到一個小時，但他看得出來，這學員心高氣傲，根本沒將他們這些潛伏人員放在眼中。
甚至連身為武者的沉睡者，也都一樣被瞧不起。
這種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傢伙，他也沒了溝通的慾望。
……
盤溪村。
“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老李頭看了正在抽旱菸的村長一眼，“按正常速度，老田這時候該回來了……”
村長抽菸的動作換了換，鼻翼間噴吐的煙霧，將他的半邊臉都遮擋住了，“再等等……要是再過半個小時，老田還不回來，就把那幾個小兔崽拎過來，好好審一審！”
老村長所說審一審，是要在那些被他們拿下的小混混身上，用沙蠍的刑訊手段。
到時候，不管這些小混混說沒說出什麼情報，都會被殺人滅口。
老李點點頭，苦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膽子變小了，總覺得提心吊膽的……”
盤溪村，一共五個半步武者，會計老田去了訓練營，就只剩下四個人。
老王被安排去看守那個幾個小混混，老張則是去了村外巡邏，就剩下他們兩個，在這邊閒聊。
可兩個人的心裡，明顯都有些惴惴不安，難以平靜。
“要不然……現在審審那幾個小子？”老村長猶豫了一下，含混不清的說道。
老李頭愣了一下，然後苦笑道：“行，拿他們幾條人命，換我們心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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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選擇讓組織對汪三的姐夫一家下手，那這件事情也不差這幾條人命了。
這幾個小混混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栓子，你去一趟土地廟，把那幾個小兔崽子拎過來！”
老李頭對這屋外喊了一句。
“哎！”
叫栓子的青年答應了一聲，就拎著扁擔往山神廟這邊走來。
汪三的那幾個手下，被擒拿之後，就被囚禁在山神廟這邊。
這裡地界寬敞，正好適合囚禁他們幾個。
幾分鐘之後，栓子就到了山神廟門口，就在他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鼻翼忽然動了動。
他似乎嗅到了一股血腥氣。
“王叔脾氣這麼暴躁嗎？居然已經提前動手了？”
只以為是老王頭已經對那幾個小混混動手了，栓子也沒當回事，抬手就要敲門。
噗！
利刃刺破木板的聲音響起。
栓子眼睜睜看著從門口刺過來一柄鋼刀，直接洞穿了他的一隻眼睛。
他另一只眼睛的瞳孔驟然放大，如他見到的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吱呀一聲，旁邊另一扇山神廟的門被人推開，栓子終於看清，老王頭已經被人一刀梟首，而在山神廟內，站著三個拎著長刀的女人。
“敵……敵……”
栓子很想喊一句敵襲，卻看到其中那個年長的女人，手中刀往前一送，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呃哇……”
大鳳殺人之後，哇的吐了出來，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大姐……要不……我們算了吧……”
五鳳倒是沒什麼噁心的感覺。
那個半步武者的老王頭，還有村子外的另一個半步武者，就是她和二鳳聯手幹掉的。
反倒是大鳳，這才是她殺的第一個人。
“沒事……我沒事！繼續！我們必須繼續！”
大鳳抹了一把嘴，從門板統領刀拔出來，看到刀鋒上的血腥，又差點吐出來。
做了這麼多年五鳳樓大老闆，她幾乎已經忘記殺人是什麼感覺了。
現在殺人的感覺，和當初在玄煞訓練時，所殺的第一個人時的噁心感，一模一樣。
“或許，我真的不適合繼續留在玄煞了……”
心裡默默這麼想著，但大鳳還是強忍不適，帶著二鳳和五鳳，向著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殺光碟溪村的沙蠍成員，不是李漢唐交給她們的任務。
是三鳳在離開盤溪村，回青山市的時候，給她們來過電話，交代她們要做的事情。
三鳳甚至沒說為什麼讓她們這樣做，只說了她們願意來殺，就殺，不願意，就讓汪三他們做，汪三手裡有槍！
但大鳳知道，她們必須做這件事情。
哪怕李漢唐給了她們選擇，盤溪村的事情，也必須她們親自來。
沙蠍的訓練營，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多年，滅殺盤溪村沙蠍成員，是她們必須要做的交代。
“還有兩個……”
大鳳牙齒緊咬。
她沒看到，五鳳眼睛中，正閃爍著激動而雀躍的神情，就像是發現了新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