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父母快要凍成兩條冰棒的時候,終於有人來帶他們進去了,而且還奉上了兩盞熱茶。

兩人連坐都不敢坐下,這可是沈家啊,而且他們現在還有求於人,哪裡有這個資格坐下來?

老爺子一身黑色中山裝,右手拄著柺杖從二樓一級級樓梯邁下來,花白的頭髮卻掩蓋不住周身沉冷氣質,佈滿皺紋的眸眼依舊銳利不減當年。

看到他下來,李家父母恭恭敬敬的立在旁邊,卻又沒有特別謙卑的感覺,只不過是更多了幾分禮貌而已,而且還多了一份尊重,但這氣勢上也確實短了一大截。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兩家本來就存在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哪裡有可比性?

如若不是老爺子想起來和李家的這份淵源存在,他根本就不會讓他們踏足沈家裡面半步。

因為對於沈家這樣高貴的家族而言,二者壓根就是雲泥之別。

“沈老爺,冒昧打擾。”李父率先開口。

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說吧,先喝口熱茶。”

好歹是他恩師的子孫,他還不至於連這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沒有。

而且他看人多年,自覺眼光絕對不會出錯。

這兩個人並不是心術不正之輩,只不過不知怎麼的,居然能把兒子教成這麼個德行,當真是枉為恩師子孫後代。

聞言,李家父母雖然沒有心情喝茶,但也不可能當面拂了對方的面子,只好坐下來淺酌了一杯熱茶。

溫熱的清茶下胃,就連身上都沒有那麼冷了。

“沈老爺,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犬子的事情。”喝完一盞茶之後,李父又開始說道了。

這輩子他和妻子就得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孩子還小的時候就疏於管教,後來因為捨不得也屢屢沒有下狠心教導他方方面面的為人處世和規矩道理。

以至於李煬愈發肆無忌憚,做事沒個分寸,如今竟然還得罪到不該得罪的人頭上去。

李母也開口夫唱婦隨道:“沈老爺,我們家李煬做事過分了,在這裡我這個做母親的替他給你們沈家道歉。還請你們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好不好?”

聞言,老爺子連連皺眉,這對父母還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護短,怪不得能教出來這樣的孩子。

他擺手示意他們暫且閉嘴才開口說:“夠了,我知道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但是一味的溺愛放縱只會使孩子離正軌越來越偏。我就在這裡多說一句,這次我做主你們可以去公安局將人提出來,但是絕無下次。”

畢竟恩師的情分並不是免死金牌次次都有用的,一次已經算是報答了恩師對他的授業解惑之恩。

李家父母是沒想到這事情居然能這麼順當的,兩個人直到走出沈家大門的時候都是懵逼的,完全就沒有回過神來,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麼邪乎的事情嗎?

早先在沈家大門口站著求人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一次肯定要丟盡老臉才有可能讓沈家高抬貴手。

但是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就這麼順利的解決了,他們甚至還沒有說出來幾句求人的話,簡直是令他們不得不詫異非常。

不過儘管驚異,但是目的達成了總歸是好事,兩人也就去公安局接孩子回家了。

這一回,李父沒好氣的對妻子囑咐:“以後我管他我教他的時候你別母愛發作給我攔著,這孩子再不管管就上天了,以後還不知道能給我們幹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呢,你以為回回都有這一次的好運氣?”

李母聽了這句話也是無奈非常的嘆了一口氣:“好,就按照你說的,我以後啊在你管孩子的時候就當自己眼盲耳聾,你管吧。”

經過這件事,她也是真的怕了。

萬一沈家一直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再給李煬羅織點什麼罪名出來,那他這輩子的前途也就全毀了。

而他們唯一的孩子,就會葬於他們的過分放縱下,他們定然會悔恨終身。

公安局裡,在沈老爺子的提前打電話關照下,兩人成功將李煬提了出來。

原本大半天沒喝水的李煬已經跟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乍一看父母來救他,這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上幾倍,一秒復甦為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哪裡還有剛剛的頹喪之感?

臨走的時候,因為嗓子幹的說不出話來,就算勉強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也像是一把公鴨嗓那般,難聽至極,故而他是狠狠地瞪了好幾眼那些工作人員。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他早就殺了這群人千遍萬遍了。

那群工作人員也是頭大,這麼不受教的小子就應該多在裡面待幾天好好磨一下性子才對,偏偏就這樣被放了出來,也不知道以後還要害多少人。

那對父母一看就是過分嬌縱孩子,來這裡半天了都沒罵孩子一句話,尤其是這母親竟然還一臉戀愛的看著孩子,怪不得能將孩子教成這副德行。

俗話說得好,養不教父之過啊,慈母必多敗兒,這些俗語也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不過這沈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先是蘇喬命人把李煬提了進來,後腳沈家老爺子就來了口信讓他們放人離開不追究這件事,也是奇了個怪。

不過有關這些豪門裡面的八卦事,他們這些正氣凌然的工作人員也不大感興趣,隨便聊了兩句就換了個話題。

再說李煬回家後,是結結實實的被李父關到書房裡教訓了一頓,打的人那叫一個哭天抹地,打完之後更是皮開肉綻,身上的傷口看著駭人得很。

李父也是不擅長教子之道,之前過於寬縱,如今又過於嚴苛,殊不知教子實在是一門大學問,雖說縱子如殺子,但是過分嚴苛也只會適得其反而已。

一頓藤條教訓之後,李煬看著李父的眼神幾乎能殺人,心裡對蘇喬已經劇組的恨更是越發的加深起來,他將這一切的變故都歸咎到蘇喬身上。

另一邊,蘇喬在得知這件事情受到爺爺的干預之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一向不理世事的爺爺今天居然會特意管一趟這閒事?

左思右想得不出結論,就只能回家找人問個清楚明白了。

她總不能一頭霧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那她這也活得太過憋屈了吧?

老爺子早就想到她會有此一問,在她問出來的時候就誠懇的說了前因後果。

“李家祖上有一人曾經是我的授業恩師,衝著這一份恩情和淵源,我今天施以援手救他們李家後人出來,也算是還了李家一份昔年恩情。”

頓了幾秒,他又略抱歉的開口:“就是委屈你了,孩子,是爺爺這件事做的不周到。”

這事情做都做了,而且還是爺爺做的,蘇喬又能說什麼呢?她總不能小氣到和自己的爺爺計較。

故而,她搖了搖頭:“沒關係的爺爺,我都理解。只要李煬不再主動招惹我和劇組裡的人事物,我不會再對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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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嗯”了一聲:“沒事,但凡他還有下一次,爺爺絕對會做到視而不見,不會再讓我的孫媳婦為難。”

兩爺孫就這麼將事情說開,但是讓李煬不作妖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也確實沉靜下去了一段時間,因為養傷的日子裡,他被李父禁足在家裡,除了在自家別墅裡瞎轉悠,就連往外面踏出半步都是艱難。

無論他怎麼說,李父都沒有解了他的禁足,打定主意讓人在家裡好好收心一段時間,修身養性頤養性情,從而反思自身之前的種種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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