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吼了一聲:“你們要吵的話就在這裡吵個夠吧,等你們吵完,手術都該結束了。”說完她就自己一個人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再也懶得去管身後這兩個人。

見此情形,兩個男人都消停的跟了上去,不過是都看對方很不順眼而已。

手術室外一片沉寂的氣氛,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蘇喬看著這手術室突然有點想笑,她和這個地方還真是有緣啊,前幾天才剛來躺了一遭,現在她名義上的親人又陷在裡面。

因為等的時間過於長久,蘇喬的身體開始有點撐不住在走下坡路,眼看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沈言忍不住說了一句:“要不我先陪你回病房吧,你在這裡人沒等出來,反而把自己的身體都熬壞了,那也太過得不償失,你覺得呢?”

蘇喬尚且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蕭育的冷嘲熱諷打斷:“我看沈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明著打為我姐身體健康的幌子,暗地裡還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呢。”

他還真是句句不饒人,一副和沈言作對到底的態度。

沈言冷笑一聲:“只有齷齪的人才會把別人想得一樣汙穢。”其中隱射之意已經分明。

蕭育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年輕人就是這樣不夠沉穩,三言兩語就能夠惹了他動怒。

蘇喬真真是無奈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裡面醫生還在做手術呢,病人家屬在門口大吵大鬧的難道是什麼好聽的事情嗎?”

她一說話,兩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都沉默了下來。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等待的過程無必漫長,蕭育一顆心七上八下懸著,他在害怕。

是的,他有太多太多的害怕,但目前來說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得來不易的親情隨著爸爸的死就像是流沙穿於指縫間溜走那般。

好在等待總是會有一個結果的,直到晚上八點,天都黑透了的時候,手術室裡的燈才暗淡了下去。

連續二十四個小時沒閤眼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已經是他今天做的第四臺手術,每一臺手術耗時都格外的強,需要聚精會神才能確保安全性。

他一出來就先對病人家屬說了個好消息:“手術很成功。”

下一秒就是始終瞞不住要說出來的壞消息:“但是我不保證病人能恢復到以前的身體狀況,畢竟病人身上的小毛病不是一丁半點,不好的病情積累起來積累到一個程度是會爆發的。”

“這一點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老年人都是需要照顧的,尤其是身體有病痛的病人更加需要你們的耐心和關懷。”

聽完醫生這一番話後,蕭育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只要人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還會有無限的可能性。

蘇喬也松下一口氣對蕭育說:“既然他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尋思麻醉藥起碼要一個晚上才會過去,畢竟麻醉的地方在大腦這種要命的部位。”

蕭育點了點頭:“姐,我照顧好爸爸有時間再去看你,您今晚也夠累了,快回去吧。”

沈言瞥了他一眼,這一個晚上,這小子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蘇喬和沈言上去之後,蕭育就跟著一起到了蘇振天病房裡,準備好時刻照料人。

其實他心裡還是會升騰起很多很多的後怕,萬一就沒有那麼多的幸運呢?

萬一爸爸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上,那他這一個漂浮無萍根的人有該飄到什麼陌生的地方呢?

爸爸這個人的意義對他來說,就像是內心情感的支柱一般。

“爸,你快醒過來吧。”他看著昏睡過去的蘇振天,聲音顫抖中含著無盡的盼望。

看著人昏迷在床上,他心裡就像是空了一塊那般,整個人也沒有了應有的主心骨。

姐姐還在和沈言那個渣男糾纏,你不可以倒下去啊……

無盡的疲憊感包圍著他整個人,有那麼一瞬間他險些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

蘇振天在翌日一大早就醒了過來,看起來只是有點虛弱,說話也有點不清晰,最要命的問題是他吃飯喝水成了問題,除了湯水之外其他食物都咽不下去。

蕭育沒有其他辦法,只好親自動手準備吃食。

在他往返家裡的時候就讓姐姐來幫著看護一下,等他回到醫院再交班。

這樣一來一去,數個星期就過去了。

蘇振天的身體眼看一天天恢復起來,說話也有了點力量,也有力氣下床走動了。

但是蘇喬卻倒下去了,當夜就發起了一場高燒,久燒不退。

根據醫生所說,是因為之前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壓抑著沒有發散出來,這一次累倒了反而一次性三發出來了。

這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大病一場總好過以後拖拖拉拉一直都好不了。

蘇喬這一次發燒的時候很不乖,一直都在掙扎個不停,就沒有能安分睡著的時候,偏偏她燒的整個人都意識不清。

醫生本來想給她打退燒針,但是看到她像一條泥鰍一樣扭來扭去,也有點擔心會不會在這個過程中把針頭都打在身體裡面,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像她這個情況,無論是打針還是吊針都是不好弄的,只好拿了一些退燒貼來貼在額頭上看看時間長了有沒有作用。

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就是物理降溫,利用酒精來達到目的。

但是沈言覺得還到不了這個地步就先是用了退燒貼,但是蘇喬的反應很奇怪,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又喊熱,弄得沈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他又一次伸手去探對方額頭上的溫度,是滾燙的溫度,簡直要把他的皮膚都灼傷。

如果要熱牛奶的話,這個溫度也該夠了。

他很擔心以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這女人會徹底燒成一個傻子。

其實想一想,燒成一個傻子也挺好的,這樣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相信,他就能好好的哄著她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無憂也無慮。

不過也只是敢想想而已,他還不至於缺德到要用這種方式來將人禁錮在自己身邊。

手剛到離開人額頭的時候,蘇喬卻抱著他的手,並且將他的手塞到她發燙到一定程度的脖頸上。

沈言宛如雷劈,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這個女人當真是在無意識的點火,偏偏他又不能跟一個在發燒的人計較。

“不要……不要走,我想你,我好想你……沈言,我愛你。”

聞言,沈言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些話了,他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聽見了。

“我也愛你,蘇喬。”他鄭重的回了一句,俯身在人手背上落下一個綿長又繾綣的吻。

即使明明知道她聽不見,他也還是想對她表明心跡:“我的心都落在你這裡了,除了你之外,讓我還怎麼有心力去喜歡上別人呢?”

蘇喬也不知道是聽沒聽見,總之就一直蹭著他的手,撩撥到沈言快要把持不住但還必須要把持住,但真是折磨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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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沈言索性採取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脫了鞋子他就上去和人擠在這一張不過一米二的小床上,臂彎有力的將懷中柔軟禁錮在自己身邊,用自己得體溫來給她降溫,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奇怪的是,在他懷裡躺著,蘇喬反而漸漸安分下來,甚至最後還趴在這個懷裡睡得香甜。

如果沈言知道他的懷抱還有這個作用,只怕早就這麼做了。

“蘇喬,真想就這樣抱著你一輩子,一直都不鬆開你的手,你也不要推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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