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划著船,向著遠方劃去,忽然眉頭緊皺,像是想到了什麼,望著坐在那裡的老天師開口道:“爺爺,你要是飛昇了,我們還會見面嗎?”

老天師靠著船頭,有些閒來無事,看著划船的孫子,他倒是沒有想過張良會問出這個問題,拄著頭,想了想,“會的,只要你修煉有成,我們會在天上見的。”

小天師再次問道:“那爹,娘,二叔,大哥,還有黃叔叔,我們都會去見到你嗎?”

老天師頓時語塞,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望著北面。老天師有些悵然,“老家夥,今日我才知道你為何不願飛昇。”

小天師雖然不知道爺爺此言何意,但是看到爺爺心情有些低沉,也是知道自己闖禍了。

“小家夥,嚮往江湖嗎?”

小天師聽到自己爺爺說到了自己最嚮往的江湖,急忙問道:“爺爺,江湖是什麼樣子的,他在那裡呀?我在山上的書裡,那些儒家聖人所著作的典籍裡總是看到這幾個字,但是沒有親眼見過,所有我又會好奇。”

老天師喝了一口酒,慢慢說道:“問得好,江湖在那裡呢,又是什麼樣子的呢,爺爺也不知道。”

小天師顯然不信,“不可能的,昨天來到山上的香客一個個都問我爺爺的事情,那爺爺可是很厲害的,要是爺爺都不知道,我還是不下山了。”

老天師哈哈一笑,眼角有些溼潤,“爺爺也是個人,並不能知曉天下所有的事情。”

小天師顯然有些鬱悶,自己認為無所不知的爺爺,也不知道江湖在那裡,看來自己那個下山的計劃要推後了。

老天師忽然叫了一聲張良,小天師看過去,老天師緩緩說道:“既然爺爺不知道,那你可否去武當,問問那個當年面對天門,一掌拍碎天門的老道士知不知道江湖是什麼?”

小天師二十多年,除了與父母去過一次洛陽接受明皇的冊封之外,從來沒有下過山,也不敢輕易答應爺爺的話。

“那爺爺為何不親自問問呢?”

老天師神色有些追憶地說道:“當年爺爺問過,那老家夥一口一個不知道就把我給打發了。”

小天師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沒想到自己爺爺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好,那等我本事再大一點,修為再高一點,就下山去武當。”

老天師搖搖頭,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等將爺爺送走,你就下山,就說是爺爺說的,我看誰敢攔你。”

小天師拍拍胸

膛,一臉的堅定,保證自己一定會去的。

話語間,小船緩緩來到一處霧氣濛濛的地方,但是不遠處慢慢出現一道門戶,那門戶通體雪白,兩根支撐天門的柱子散發著金色的光芒,緩緩從湖面升起,一直伸出天際。。

小天師望著那道門戶,吞嚥了一口口水,“這就是天門。”

老天師嗯了一聲,小天師看了看不遠處的天門,說了一句,“也沒想象當中的好看啊。”

老天師回過頭,看著小天師問道:“那你想象當中的天門是什麼樣子。”

小天師一時之間也是說不上來,反正他總是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曾經見到過天門。

老天師也不再打趣小天師,正襟危坐,口如天憲,“張良,繼續往前。”

小天師用力地點點頭,將一身的氣機全部注入竹竿之中,小船在湖面上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逐漸接進天門。

武當山上,一處茅草屋裡,在老天師緩緩向著天門進發的時候,走出一個老道士,手裡拿著鋤頭,將鋤頭放在肩上,望著南面的方向。

“原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老道士看了一會,沒了興致,彎下腰繼續在自己種下的菜地裡面除草。

大明某個村莊之中,有一位剛剛從學堂之中走出來的先生,一身白衣,手裡拿著一本書籍,站立學堂門口,望著南面的方向,看了許久。

“原來你也是對這個世間很失望,要走了呀。”

身後傳來一個自己學生的聲音,“白先生,今日講述的這片文章,我有些不會,可否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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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稱作白先生的人,轉過身,看著拿著書本,一臉誠懇的小家夥,彎下腰接過小孩子手裡的書籍,耐心講解著。

益州的一處酒肆之中,有著一個一身青色衣衫的中年人,腰間懸掛著自己最心愛的長劍,手中拿著酒葫蘆,對著南邊,一陣的暢飲。

“痛快,真是痛快。”

小天師想到了什麼,對著坐在船頭的爺爺問道:“爺爺,當個你與那個李太白問劍,是誰贏了。”

本來興致勃勃想著即將離開這個世間的老天師忽然聽到自己孫子的問道,有些鬱悶的說道:“那個酒鬼贏了,作為春秋之後的江湖與劍道魁首,李太白無愧於腰間的長劍。”

小天師眼睛一亮,隨即說道:“那爺爺與那個號稱佛家金身羅漢吵架誰贏了。”

老天師咳嗽兩聲,故意大著聲音說道:“當然是爺爺

我勝過了那禿驢,論吵架,你爺爺除了輸過你奶奶,就沒有人可以贏過我。”

老天師聽著自己孫子的問題,有些好奇地問道:“張良,你今天為何問爺爺這麼多的問題?”

小天師有些傷心道:“要是再不問,爺爺就要走了,張良再也看不到爺爺了。”

一生無愧於世間的老天師望著自己孫子樣子,輕嘆一聲。

龍虎山,一處仙人石碑附近有著五個人站在這裡,遠遠觀望中老天師。

張毅凌抱著雙臂,沒好氣地道:“大哥,你站在石碑上做什麼,難道這樣就會看得父親更仔細一點。”

被張毅凌稱作大哥的道人,張毅峰,嘿嘿一笑,也不惱怒。

知道大哥今天即將飛昇,提前破關而出的龍虎山靈字輩碩果僅存的老道人,張靈生感慨道:“大哥這一生的修為本就可以在很久之前就可以飛昇,不知何故非要壓制著境界。”

旁邊比張靈生還要高一輩的張丹青點點頭,“張靈人這孩子是為了龍虎山百年出一位長生真人的慣例,怕龍虎山因此失去之前所有的道門權勢。”

“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做叔叔的不爭氣啊。”

比張毅峰還要過分的一個身著太極陰陽圖案的老人,蹲在一旁的石碑上,毫無高手風範的黃文看著親自選定自己作為外姓大天師的老天師即將飛昇,倒是有些感慨。

自己終於可以不再與這個臭棋簍子下棋了,終於是解脫了。

平時居住在山腳下一座自己修建的屋子裡的張靈生開口道:“大哥這一走,龍虎山雖說聲勢註定是達到鼎盛,但是暗地裡的氣數肯定是削減不少。”

黃文難得開口,“武當山上那個在自己家菜園子種地的老道長一天不死,道家的氣數就不會少一分。”

張靈生點點,表示贊同,“聽說前幾年佛家的戒塵大師在閉關之前找到了傳人,正在小佛寺修行。”

張毅凌與張毅峰知道兩個人說的都是涉及兩家的氣數之爭,果斷沒有插嘴。

張丹青望著即將到達天門的晚輩,緩緩開口:“且不說那戒塵大師,就說那春秋之中以一人之力,憑藉著一番殺人不如教化世人的言論,讓當時的太宗放棄了屠殺大秦殘餘之人,反而是大度地將方州改為秦州,賞賜給那些大秦的後人。”

黃文有些佩服,戒塵大師的佛法真是高深,當年自己只是私底下去拜訪了一次,就差點受不住心神,轉而投入佛家,那麼就再也沒有了外姓大天師,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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