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寺山門外。有著一顆猥瑣的光頭突然闖出,向著裡面望去。

平日裡自己最喜歡敲打的光頭師侄正在那裡清掃著落葉,這個和尚摸著胸口,師兄沒在這裡就好,否則少不了一頓說教。

天氣快要步入秋天,小和尚望了望小佛寺之中唯一的一顆李子樹,心中倒是沒有厭煩,在他看來清掃這些落葉是他每天的功課之一。

小和尚許是清掃的累了,坐在李子樹下,乘著陰涼,望著萬里無雲的藍天,怔怔出神。山門外,一個身著黃色衣衫,腰間掛著酒壺的和尚故意咳嗽了一聲。

小和尚回過頭,看到自己的師叔站在山門外,急忙起身,念了一聲佛號,“智深師叔回來了。”

智深和尚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這個師侄還是有理數的嘛,要不今天就少敲他幾下光頭,以示鼓勵?

智深和尚張望小佛寺裡面,小和尚無奈說道:“師叔,師父正在藏經閣裡抄書呢。”

智深和尚尷尬地直起身子,一臉嫌棄的說道:“你師叔我是那種怕方丈師兄的人嗎?”

智深和尚拿起腰間的酒壺,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小和尚急忙念起佛號嘴裡唸叨著恕罪恕罪。智深老和尚不以為然,將酒壺遞給小和尚,小和尚急忙搖搖頭,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智深和尚覺得無趣,也是不在與小和尚多說,大步走向後院。

小佛寺在大明是一座德高望重的寺廟,因為這裡有著一位高僧,小佛寺的主持智明大師是一位從春秋之中活到現在的老和尚,大多數達官貴人都希望每年來這裡沾沾喜氣。但是來到小佛寺的人太多,反而是那些真正潛心想要禮佛之人沒有了地方,無奈之下,小佛寺只好每月的月末為達官貴人們開辦一場專門的佛會,屆時老和尚會走出藏經閣,向著世人說法佛法。

智深小心翼翼走在後院的走廊之上,眼睛裡不時地望著前方,確保一有動靜自己就可以轉身開溜,防止因為腰間的酒壺遭到師兄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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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深。”

智深和尚聽著師兄的叫喊聲,知道自己逃不過師兄的責罵,一腳買進自己的禪房,一隻腳還留在外面,苦著臉說道:“師兄早。”

老方丈手裡轉動著佛珠,也不說話,就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師弟。智深和尚被自己師兄看的有些後背發涼,一咬牙,橫豎都是一頓臭罵。

“師兄你有什麼責罰就說,別一句話都不說。”

老方丈輕輕一笑,隨即說道:“師弟別急,師兄不責罰你,今日是來與師弟商量一件事情的。”

智深和尚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小步跑到老方丈的身邊,“師兄可是也饞了酒水,好說,師弟這就給你買去,不過這銀子要你出。”

老方丈咧咧嘴,從心裡壓下想要師弟去山門外守夜的想法,用佛珠在智深和尚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我還是要你去益州的大江鎮,那裡最近有寶藏現實,必然有著不少的冤魂出現,你代表小佛寺替他們超度。”

智深和尚一臉的不情願,益州那破地方離著小佛寺可是很遠的,畢竟小佛寺在徐州。老方丈看著低下頭的智深和尚就知道他不想去。

“若是不去,那就去龍虎山,代表為師恭祝老天師飛昇。”

智深和尚這下子有些興致,抬起頭,望著師兄,驚奇地說道:“師兄,那老天師當真可以做百年來第一個飛昇之人?”

老方丈望著龍虎山的方向,點了點頭,“春秋之後,世間飛昇一事就變得很艱難,修行者大都留在人間,彼時謫仙人在春秋之後也是不安分。”

老方丈最後吐了口氣,說道:“多事之秋。”

智深和尚可不管什麼飛昇不飛昇,他修行可不是求這個,讓他唯一苦惱的及時明天那個與自己打賭,一定可以在喝酒一事上壓過自己一頭的少年,會不會明天膽怯不來了。

“老天師功參造化,作為春秋之後的天下十人之一,本就可以飛昇,不過是為了壓制人間的謫仙人一直壓著境界罷了。”

智深和尚又是搖搖頭,他可不傻,那龍虎山就在益州境內,自己還是要走很遠。老方丈面露不悅,智深和尚小心地問道:“真的不可以商量?我可不想與那幫牛鼻子吵架。”

老方丈搖搖頭,“不可以。”

智深和尚低著頭,心情差到了極點,老方丈啞然一笑,將手上的佛珠解下,套在智深和尚的手腕上,“你不是想要這個好久了嗎,今日給你,讓你在路上有個保障。”

智深和尚看著手裡的佛珠,心情由陰轉晴,“我去益州,多謝方丈師兄。”

說罷,也不等老方丈有過多的言語,直接手裡捧著佛珠,跑了。

老方丈望著智深和尚離去的背影,知道智深和尚準是去與自己的弟子們炫耀去了,但是他答應去了益州,其餘的他都可以不去計較。

老方丈抬起頭望了望滿天的繁星,嘆出一口氣,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長安城最近熱鬧了不少,最近當朝的張丞相不知為何與御史臺的楊御丞對上了,還是那種不死不休的局面,起因是因為楊御丞家的馬伕駕駛著馬車把張丞相的馬車撞了,本來就是一件下人們之間的小事,但是楊御丞卻是有些大題小做,帶著自己家馬伕的屍體來到京都府告狀,這一下可是把京兆府尹嚇壞了,兩位神仙打架,何苦為難我這種凡人。

在深深的無奈中,京兆府尹提心吊膽地接待了楊御丞之後,瞭解案情的發展,親自帶人去拜訪張丞相的府邸。

張丞相的府邸連大門都沒開,隔著門縫,京兆府尹算是與張丞相家的門房打了招呼,得到的回應是:老夫忙於國事,正在翰林院,煩請府尹大人稍等片刻。

京兆府尹急急忙忙趕到翰林院的外邊,在無數同朝為官的大人們眼中,從白天等到了晚上,也不敢離開,也不敢訴苦。好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一身仙鶴補子官服的張丞相從裡面緩步走出,看了一眼熱淚盈眶的府尹大人,告訴他今夜有些累了,明天再說。

府尹大人又不敢生氣,只得回到京兆府,對著楊釗一陣的訴苦與解釋,等了一天的楊釗一掌拍碎了一張黃花梨木的桌子之上,揚長而去。

第二天,楊釗帶著車伕到御書房告狀,明皇只好找來京兆府尹瞭解情況,京兆府尹拿著椅子的碎片,跑到明皇那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就差抬著棺材,撞柱而亡了。這一鬧將明皇一大早的好心情全都磨沒了,只得私下裡答應今年京兆府的預算可以多加兩成,才算止住了京兆府尹的哭泣。

隨後,明皇派人將自己的老師張丞相請來,瞭解情況之後,說了句胡鬧。大手一揮,高力士拿著百兩銀子出現,楊釗這才善罷甘休。

走在御道之上,張丞相走在前面,京兆府尹開會得走在後面,一步也不敢上前。張居正緩緩停下望著掛在天上的太陽,發覺今天真的是一個好天氣。突然,張居正回頭看了一眼御書房的方向,嚇得京兆府尹站立原地,不敢往前行走一步。

張居正微微嘆了一口氣,真的等不及了嗎?這就開始試探我了嗎?

張居正揹負雙手,微風吹過自己的衣衫,緩緩走向翰林院。

原來當年要靠著自己才能夠保全性命的君主,現在要對自己下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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