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山林之中,就只剩下王逸與馬車之上的肖文璇。

霧氣瀰漫開來,王逸相似在仙境一般。霧氣中,王逸看著身邊出現的亭臺樓閣,美妙的仙家女子,各種神異之事如走馬觀花,出現在王逸的眼前。

突然,林中響起一陣樂聲,悠悠揚揚,間關鶯語緩緩流過耳邊,極為好聽。

樂聲在響徹一段時間之後,戛然而止。林中有人輕咦了一聲,王逸眼前的霧氣漸漸變淡,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年長的儒生,花白的頭髮隨意束在腦後,一身的白色儒衫彷如天人,臉上帶著微笑,從林間走出。

另一個一身的道家服飾,面含紅光,手持拂塵,笑眯眯看著坐在馬車之上的王逸。

王逸看著兩人確實心中一驚,能夠毫無聲息來到自己面前,而不被自己察覺的人,絕對是不可小覷。

王逸調動著自己的星輝,強行將周遭的霧氣驅散,這才保證了馬車周圍的視線開闊。

儒生與道家之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驚訝之意與讚賞之情。

道士率先開口,對著王逸說道:“小子好修為。”

王逸沒有開口,因為不知道這兩個人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是自己的身份遭到了洩露,還是從中馬車裡還在昏睡的肖文璇而來,不得而知。

儒生看著一臉警惕的王逸,笑道:“哈哈,道士,你看看,少俠可不會輕易開口的。”

儒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對著王逸行了一禮,“在下衛夫子,可否告知少俠名號。”

王逸打量了一眼四周,霧氣雖然被王逸強行驅散了一些,但是也不曾完全散去,仍然有霧氣飄蕩。山林草木都隱沒在霧氣之中,看不進周遭的道路。衛夫子與道士並沒有立刻出手,顯然並沒有對王逸產生殺心,不過王逸卻是沒有大意,能夠毫無蹤跡地接進自己與馬車的周圍,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有人對王逸發出善意,王逸自然是要回敬。

“在下王逸,兩位倒是一身修為不俗,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下出現在這裡。”

儒生長笑道:“可是那大明錦衣衛詔獄首座,王逸?”

道士則是有些好奇,目光要有興致地看了幾眼王逸。

王逸點點頭,淡然道:“正是王逸。”

道士歪過頭,看著儒生問道:“你怎麼會知道,貧道可不信你那什麼占卜一說。”

儒生耐心解釋道:“一位以讀書人的身份成為錦

衣衛詔獄首座的人,想不值得都難。”

王逸看著交談的二人,開口打斷道:“兩位截住我的去路,可是有什麼事情?”

道士一擺自己手中的拂塵,打了一個道家禮儀說道:“我們此行不是為了王公子。”

王逸一愣,在這裡的只有四個人。道士,儒生,王逸,還有一個在後面昏睡的肖文璇。

王逸馬順就想到了關鍵,回頭望著馬車,說道:“肖文璇。”

儒生摸著自己的鬍鬚,“不錯,王公子不光是修為過人,智慧也是並不差的。”

“可否告知在下肖姑娘做錯了什麼?”

道士與儒生相視一眼,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之後,開口說道:“肖姑娘自然是沒有做錯什麼,但是肖姑娘那位自幼傳授武功的師父,青海夫人。她可是魔門中人。”

“讓一位魔門中人逍遙於世可是我等正道人士的悲哀與失職。”

王逸不解的問道:“那你們抓住了肖文璇有什麼用。”

儒生向前一步,“自然是有了與青海夫人談判的籌碼,可以更快速的抓到她。”

王逸坐在馬車之上,晃動著雙腿,質疑道:“為了抓一個人,就要先去抓一個小姑娘,這是何道理。”

“你。”道士顯然很激動,伸出食指,指著優哉遊哉的王逸,臉上的神色再也不是平靜,反而有些動怒的神色。

儒生微微皺眉,顯然這件事也是觸動了他的內心。但是過了一會,便再次回覆了之前的神態,看著王逸。

王逸一隻手放在腰間的鐵刀之上,警惕地 看著兩人。

忽然,儒生眉頭一揚,三人齊齊回頭,馬車上的簾布被人掀開,肖文璇走了出來。肖文璇坐在馬車的另一邊,看也不看儒生與道士,望著王逸,朱唇輕啟,“王公子一路上照顧文璇受累了。”

王逸無言,肖文璇轉過頭看著兩個人說道:“我不知道我師父是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肖文璇神色有些追憶,“我只是知道,師父在父親忙碌的時候可以陪伴著我,教會了我許多的事情與道理。”

“我只知道師父就是師父。”

肖文璇走下馬車,向著儒生與道士走去,在離著馬車的不遠處,回頭望了一眼王逸,感謝道:“多謝王公子的救命之恩與照顧之情,文璇應該是無以為報了。”

其實在經歷過父親的死亡與清水幫的解散之後,肖文璇就已經陷入了深度的自責與悔恨之中,王逸只能是強行以星輝讓肖

文璇陷入昏睡,才能夠讓肖文璇的身體不至於越來越差。

王逸看著憂傷的肖文璇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裡油然而生,王逸拔出手中的鐵刀,緩緩說道:“我不認得什麼魔門與正道人士,我只知道你的父親肖天凡將你交給我,讓我把你帶回大明。”

王逸的臉上帶著幾分的溫和望著肖文璇,一絲笑意出現在肖文璇的眼裡。

王逸看著道士與儒生,開口道:“我王逸的品德雖然不是太好,見了乞丐不曾施捨一文錢,但是書上說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我是個讀書人。”

說罷,微微一頓,接著說道:“王逸不過是一個境界低微的修行者,比不上兩位前輩,能得到前輩的誇獎已然是幸事,但是恐怕不能如兩位所願。”

儒生衛夫子只是皺了皺眉,倒是那道士有些怒意,開口道:“王公子,你可知道抓不住青海夫人,有多少正道人士要慘死。”

王逸賠罪道:“王逸愚鈍,比不得前輩的無私,天下萬物,白駒過撩,百年之後,陰陽相隔,江湖事江湖了,道長何必咄咄逼人。”

道士上前一步,“以一己之私枉顧天下人,真是愚蠢。”

王逸只能是苦笑一聲,搖搖頭道:“王逸不過是一個讀書人,只記得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其餘之事與王某無關。”

道士搖搖頭,“冥頑不靈。”而後看著儒生說道:“都是讀書人,你來。”

衛夫子緩緩說道:“春秋之中,讀書人的風骨都被壓塌了,現在讀書人的風骨可是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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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點點頭,堅定說道:“讀書人的風骨一直都在,不曾丟棄於世。”

儒生有些欣慰,“果真如此?”

王逸站起身,走下馬車,行了一個正宗的儒家禮儀,“千百年來,一直如此。”

儒生放肆一笑,“也罷,讀書人的風骨還不曾丟失在春秋之中,一大幸事。”

道士看著衛夫子也是說不過王逸這小子了,擼起自己的袖子,退開一步,“那就開打?”

王逸舉起手中的鐵刀,身上嚴肅,肖文璇眼眸一直盯著王逸,欲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靜靜地看著王逸,一臉的關切。

儒生將自己的雙手立在身側,開口道:“既然都是讀書人,那就我先來。”

王逸手中的鐵刀微轉,刀身之上,王逸的星輝開始流出,附著於上,肅殺之氣,佈滿四周。

王逸舉著鐵刀,發起第一次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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