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犯禁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是江湖上與朝廷之間,最難解的問題,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當年在大明剛剛統一中原,北面有一個盛極一時的門派,裡面的人們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名聲極好。

但是這麼做,犯了一個大忌,他們這些人在怎麼如何,也是百姓,百姓殺百姓,是犯了大明律的,要殺頭。

當時的大明剛剛統一中原,許許多多的事情還沒有走上正軌,就連地方縣衙只有一個縣太爺,還有一個跟隨縣太爺來到這裡的師爺,遇到這種事情怎麼管,管不了。

執行大明律?

說不定第二天縣太爺便被人殺死在家裡了。

但是有一次那個門派的人殺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是一位在春秋之中,隨著太宗作戰多年,立下赫赫戰功老人的孫子,唯一的孫子,至於老人的兒子,則是為了救下深陷敵軍包圍的太宗,死了。

這下老人怒了,直接進宮找太宗要個說法。太宗並不知道此事,聽過老人的描述之後,直接派遣老人帶著三萬大軍前來幽州,那個門派的山門前,足足攻打了三天,才算是攻下了那個門派的山門。

那個時候,剛剛征戰過春秋的梁王來幽州就藩,聽說此事之後,直接一人一馬來到那個正在馬上,一刀砍死一個婦孺的老人身前,直接一刀砍下那個老人的腦袋,輕輕說了句,“放心,本王不殺人,但是你們都給我滾回長安城。”

三萬將士在見到梁王的那一刻,就沒有了任何作戰的心思,聽到梁王的言語,直接四散而逃。

梁王則是騎馬來到一個護衛著身後無數婦孺的中年人面前。

那個中年人與梁王一樣的年紀,但身上滿是傷痕。

梁王將手中的頭顱扔到地上,輕輕說了句,“你們做的很對,放心,沒人再敢對你們做什麼了,只是死去的那些人,就很遺憾。”

當時還是中年人的老漢,身上血跡不斷,只是輕輕點頭。

在那之後,老漢便將那些門派中的婦孺安排到了山腳下。

那個盛極一時的門派最終只剩下老漢一人了,再無其他,就連那個老漢每次回山都要看上半天的山門,都被人拿走了大半,只剩下光禿禿的兩個柱子。

不是沒有人想要拜師,山下有些窮人家的孩子,或者哪個活不下去的孩子都會來這邊試一試,碰碰運氣,要是選上了,便可以衣食無憂了。

但是往往這些孩子來了,都被那個近乎苛刻的入門要求擋在門外,讓人望而卻步。

於是,現在只剩下老漢一個人,每日裡都會坐在這裡,抽著煙桿,望著每天經過這裡的白雲,怔怔出神,往往一待便是半天,村子裡面的人也不會來到這裡,都知道這裡是老漢的禁地。就連那些淘氣的孩童,都會被大人告訴,遠離這裡。

坐在這裡半天之後,老漢便會帶著自己養的幾只羊,開始在附近的山上放羊。大多數時候,老漢都不會下山,下了山,也是在陸離這裡住上些時日,教會陸離一點東西,便再返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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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面的人們敬重老漢是真,但是對於老漢那充滿江湖氣息的做法,尤其是那師門的狗屁規矩,讓村民們有些難受。

突然有一天,有一夥人來到這裡,闖入山門,他們告訴老漢,要將這裡拆除,讓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身邊沒有任何人的老漢離開。

老漢哪裡願意,師門當年與朝廷作戰,只剩下老漢一個人,他都沒有離開這裡,現在也不可能。

兩邊誰也不願意讓步,僵持了很久,對面的人雖然想要欺負老漢一個人,但是好像做事並不囂張,也不逼迫老漢,只是派人前來,提出與老漢比試一番,贏了,山門拆除,輸了,打道回府,並且幫助老漢重建山門。

老漢沒有答應,仍由那些說客在自己面前說來說去,談天說地的,老漢只是呆呆看著每朵經過這裡的白雲,一言不發。

最後說客也不來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扛著棍棒,每天都在附近打轉的打手。

老漢還是一笑置之,抽著煙桿,繼續望天,哪一次看的煩了,直接一煙桿將那人打落到山下,結果就沒有人趕來了,誰都不來了。

又過了許久,有一個與老漢同樣老的老人來到了這裡,不過並沒有帶著任何的僕人與兵器,只是拿著一壺酒,坐在老漢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陪著老漢看天。

一天,兩天,三天。。。。。。

一個月之後,在老人有一次帶著酒壺來到這裡的時候,從沒有理會過老人的老漢破天荒從老人的手裡拿過酒壺,說了句。

“明天你派人搭建個擂臺,我們兩個人比武,誰跌出擂臺,就是輸。你贏了,這裡是你的,我贏了,你帶著你的酒壺滾蛋。”

老人聽後,笑呵呵走了,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沒有陪著老漢看天。

他們動作很快,擂臺在第二天便搭建好了。

在臨時搭起的擂臺上,老漢雙手負手,煙桿別在腰間,並沒有帶著別的兵器。老人則是手持長劍,站在老漢對面。

兩人交手不斷,老人手中長劍不斷揮舞,老漢也不還手,用腰間的煙桿只是擋住,結果被打的節節敗退。

臺下的人自然是叫好不斷,為老人的攻勢歡呼,老漢這邊,沒有一個人在身後為老漢助陣。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老漢只用了一招,老人便倒飛而出,跌落擂臺。

臺下的眾人急忙扶起老人,但只受了輕傷的老人抹去嘴角的血跡,對著臺上的老漢拱手表示敬意,隨後便要帶著眾人離去。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老漢是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種,平日裡那些冒犯過老漢的人皆是心裡震顫,就怕老漢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是可惜老漢沒有。

“拆了吧。”

眾人剛要離開,卻是聽到擂臺上的老漢這般說到。眾人皆是停下腳步,有些不解的看向老漢。

老漢站在擂臺上,手中的煙桿不知道何時點燃了,呼出一口煙霧,老漢看了一會自己師門的山門,神情有些落寞。

“拆了吧。”

說完,也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步路蹣跚的走進了師門,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老人看著老漢離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長劍直接攔腰折斷,雙手血流不止,笑聲響徹山林間。

眾人都不是明白為何盟主會這般,將自己的劍折斷,也只有那些跟隨過盟主的老人,猜到了什麼,神情有些落寞,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老人對著老漢離去的方向彎腰致意,而後離去。

這之後,青山城外的西山上多了一個北盟,山下多了一個青山村,村子裡面多了一個老漢村長。

西山附近再也沒有任何別的村子,都搬來了這裡

沒人知道為何那個對任何人都不理睬的老漢為何願意答應盟主,做青山村的村長,但是由於之前的事情,所有人都對老漢敬佩有加。

這次下山放羊,巧遇王逸,是老漢特意為之,因為有人帶來了話,說當年欠下的恩情要還了。老漢雖然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好人,最起碼知恩圖報還是知道的。

將腰間的煙桿拿起,輕輕敲在門板上。

“來了。”

三聲敲門聲之後,裡面有一道聲音越來越近。

片刻後,大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一個滿臉疲倦的女子出現在王逸的面前,蛾眉輕蹙,愁雲慘淡,只是難掩天香國色,清水出芙蓉,修長的身子,增添了不少的色彩,好一個佳人。

“啪。”

“老人家,你打我幹嘛。”

老漢瞥了一眼捂著自己腦袋的王逸,對著開門的女子問道:“小離啊,又失敗了?”

被稱作小離的人有些委屈的翹著嘴唇,滿臉的不開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逸很好奇。

“師父,那個藥材的比例太難了,小離還是不太會。”

老漢一改之前的樣子,眼裡盡是看向後輩的溫暖,“沒事,小離,師父回來了。”

“嗯嗯,師父這是誰啊?”

小離早就看見了老漢身後的王逸,只是現在才發問。

老漢看了一眼在身後牽著老馬的王逸,輕輕說道:“他啊,小離不是缺試藥的人嘛,這小子就是。”

“啥?老人家,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的是。。。。。。”

“費什麼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沒等王逸說完,老漢直接擺擺手,打斷了王逸的話,顯然是有些不耐煩。

“老漢,我賣藝不賣身。”

老漢也不理會王逸的抗議,直接拉著小離走進了院子,王逸沒有辦法,只好牽著老馬,跟隨他們一起走進院子。

走進院子,一股藥材氣味鋪面而來,王逸有些猝手不及,連連咳嗽好幾聲,老漢帶著小離在幾個藥架子前面翻來覆去。

院子中間有一顆柳樹,不過要比村子口的那一棵柳樹小上一些,王逸見狀,直接將老馬拴在柳樹上,慢慢打量起這座院子。

院子很大,足足有六間房子,布局合理,像是有人精心設計過一般,每個房子之間,都有一條走廊穿插其中。

院子中,有兩片花田,裡面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

王逸心裡可是吃驚的很,現在不過是二月,距離三月還有幾天的時間,外面的柳樹綠芽都沒有一個,這裡竟然花草盛開,春意昂揚。

王逸深吸一口氣,這可不簡單,不單單是精心打理的結果。

在一間屋子的前面,有一棵桃花,上面桃花的綠芽剛剛生長出來,旁邊還有一根插在土地裡面的木頭,顯然這株桃花應該是最近有人種下的。

那間屋子的前面,有一張青色的簾子,上面繡著一朵蓮花,樣式很特別,但是王逸並不陌生,因為這樣的蓮花樣式,在幽州這裡很常見,是一種祈求平安的風俗。

當年在自己家的門上,自己的孃親秀出來的蓮花,在街坊裡面可是最漂亮,那些個尚未出閣的女子,都會來自己的家裡面,專門與自己的孃親學習這種蓮花的做法。

想著想著,王逸抬起頭,看著天空,原來已經入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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