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逸的提議,盧忠心裡並不是這麼認同,從子午巷到達刑部的大牢,有很多很多的可能發生,這也是盧忠為何不願意馬上答應王逸的原因所在。

馬順也是錦衣衛的老人了,瞬間便知道為何盧忠為什麼沒有說話的原因,“大人,這個方法可能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過幾天陛下問起來,我們要是沒有辦法交差,到時候所有人都要被問罪。”

盧忠皺著眉頭,心中也拿不定主意,現在從各個方面來看,趙慶真的是目前唯一的線索,那要是這條線索斷了,他們短時間之內,肯定查不出什麼。

周立元看著盧忠的樣子,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王逸提出來的辦法是在自己那個辦法之上,改編合成,但是周立元也覺得這個辦法要好,就像王逸說的,錦衣衛的保衛工作太好了,子午巷對於那些幕後的人來說,便像是一個無底洞,派出來的所有人都可能會掉進去,並且做不到什麼有用的事情。

這等冒險的事情,只要是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去做。

盧忠始終拿不定主意,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萬萬不可輕易下決定。

王逸說道:“盧大人,這件事情雖然涉及皇家,但是皇帝真的很看重結果嗎?”

盧忠猛地抬頭,眯著眼,仔細地看著王逸。王逸沒有避開盧忠的目光,反而是迎了上去,“大人,我們錦衣衛以後的榮光不能夠延續,就看大人的決定了。”

盧忠靠坐在椅子上,不再去看任何人,閉目養神,腦子中,不斷思考著關於這件事情的一切。

良久,盧忠睜開雙眼,盯著王逸三人,“錦衣衛所有人,現在即刻出發,大張旗鼓的運送趙慶,記住唯一的目的就是引出幕後的人,同時也不能讓趙慶死了。”

王逸等人齊齊說道:“是。”

皇城。

高力士今天侍奉過皇帝陛下之後,趁著皇帝陛下午睡的時間,走出來,可以悄悄休息,之後便是皇帝陛下的處理政務時間。

將頭上的帽子交給一旁的小太監,高力士伸了一個懶腰,稍稍活動一下自己的脖子,從昨天到現在,高力士一直沒有休息過。

趙武輕輕驅散周圍的小太監,沒有驚動任何人,拿過高力士的帽子,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侍奉著自己的義父。

高力士看著外面的大雪,瞥了一眼趙武,“最近都在做什麼,宮裡可是很少看見你了。”

趙武彎腰賠笑道:“義父,都是些小事情,不值得您老人家掛念。”

高力士冷笑一聲,表情有些不悅,“小事情?私自接觸皇子是小事情?”

趙武愕然,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高力士,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做的事情,他全都知道莫不是身邊出現了叛徒。

“義父,您說笑了。”

高力士見到趙武還沒說實話,直接說道:“說笑了?你別告訴我,你這一次出宮,三位皇子你可是全都去見過了

,你一點想法沒有。”

“義父,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

高力士擺擺手,打斷了趙武的表達忠心,“你小子是不敢對我怎麼樣,也不敢對皇家怎麼樣,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們這群人要是參與了奪嫡的事情,那麼等待我們的只有死。”

趙武咬咬牙,狡辯道:“義父,那要是我們跟對了主子呢。”

高力士感覺十分好笑,出言問道:“什麼叫跟對主子?”

趙武的手緊緊抓住高力士得帽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義父,當年您不也是跟了皇帝陛下,才有了如今的位置。”

高力士捻住鬢角的白髮,說道:“趙武啊,你可知道為何我可以當你得義父嗎?”

趙武回答道:“自然是義父比我厲害。”

高力士笑了笑,“厲害?不是厲害,事懂規矩,這是我當年進宮的一個老內侍交給我的。”

趙武附和道:“義父福緣深厚。”

高力士伸出手,天下的雪花自然落到他的手中,雪花漸漸堆積,高力士笑看著手中的雪花,而後用力一握,雪花無聲無息地四散紛飛。

“趙武,雖然我知道你有二心,但是你是眾多後輩中,我最看好的一個,我並不希望在我死後,大明的內侍中,沒有人可以支撐,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趙武大喜過望,本來趙武以為今天高力士是對自己前來問罪,興師動眾,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沒有想到高力士卻是這般的話語。

“多謝義父看得起,我一定不負您的期望。”

高力士雙手負後,並沒有因為趙武的一句話而改變什麼,“但是你小子要是找死,我也攔不住。想做什麼就做吧,到時候我看在你叫我義父的份上,會給你收屍的。”

說罷,直接拿過趙武抱在懷裡的帽子,走了。

本來想著今天來高力士這邊,試探一下高力士的態度,趙武從不認為自己的小動作可以逃脫這位宦官之首的眼睛,作為內侍監的掌權人,高力士其實對於長安城的掌控,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也只有趙武清楚,高力士的權利在宮中僅次於皇帝。

大雪紛飛,時間飛過。

時間來到了新年的第三天。

王逸坐在刑部大牢裡面,靜靜等待著有人來找趙慶。可是很遺憾,自從上次王逸帶著錦衣衛押送趙慶到達刑部以後,一個人都沒有過來看望趙慶。

趙慶家人早早就被錦衣衛控制,防止有人通風報信。

為了方便看守,錦衣衛與刑部溝通之後,就將趙慶關押在了刑部大牢最顯眼的位置,鐵欄杆在前,王逸的位置就在趙慶的對面。

王逸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本賬簿,上面記載的便是最近出入刑部大牢的人員,以及出入的時間。

房間陰暗,微弱的亮光照在王逸的臉上,現在的他一籌莫展。方法是王逸提出來的,也是他主動請纓,想要來這邊看守的。

過去了兩天,什麼動靜也沒有。

王逸起身,緩步走到牢房的前面,看著裡面蜷縮在牆角的趙慶,王逸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換裝成刑部官員的錦衣衛說道:“開啟。”

恭候在一旁的錦衣衛小跑過來,從腰上取下鑰匙插進鎖孔。

王逸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問道:“這鑰匙一直由你親自保管著?”

錦衣衛化裝成刑部官員的人也是認得王逸,賠笑道:“大人,鑰匙一直在我身上,從未經過其他人的手。”

王逸點點頭,一把握住門栓,轟的一聲,王逸就將門拉開,一步走了進去,隨手又將門關了起來。

門的聲音驚醒了躲在牆角,蜷縮著的趙慶,看到了王逸走進來,一下就跳了起來,急匆匆貼緊牆壁,想要遠離王逸,不斷嘶吼著,“別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王逸靜靜看著趙慶,心裡沒有一絲的波動,自從來到刑部大牢,趙慶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只要是有人靠近,那麼趙慶便是緊緊靠近牆壁,能夠遠離來人便是遠離,生怕別人靠近他一般。

王逸找了個乾淨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感覺屋子裡面有些黑暗,王逸點燃了油燈。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被綠竹身死的訊息嚇到了,還是自己做裝瘋,我都要告訴你,如果你不幫我們找出幕後的人,我們固然會受到懲罰,但是綠竹就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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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些幕後的人是如何與你說的,也不知道是如何與你做的保障,但是我知道綠竹對你的情誼可是很深。”

說罷,王逸從懷裡掏出一物,赫然是王逸找到的那個,被綠竹藏在床榻之中的手帕。

王逸將手帕輕鬆放在桌子上,也不著急遞給趙慶,“這是我們在綠竹的房間之中找到的,雖然我是個沒有成婚的男人,但是對於此物還是知道,這可是女子對於男子思念的寄託,也是女子與男子的定情信物。”

趙慶在王逸拿出手帕的時候,不在瘋癲,而是痴痴地看著桌子上面的手帕,慢慢走進桌子,小心翼翼拿起上面的手帕,像珍寶一般,保護在懷裡,輕輕撫摸著手帕。

王逸並沒有著急開口打斷趙慶的回憶,坐在那裡,靜靜看著趙慶,他現在可以肯定,趙慶的瘋癲早早就好了,很有可能趙慶在用這個方法對抗錦衣衛。

趙慶將手帕輕輕放在心口處,眼淚劃過他的臉龐,大苦無聲。

“綠竹走的時候,有沒有痛苦。”

王逸心裡暗喜,自己這個方法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想起來的。

這幾天,王逸坐在這裡,冥思苦想,與馬順,周立元可是商議了好久,最後在馬順的提議下,王逸從盧忠的手裡邊拿過來這個手帕,期待著能夠有奇效。

王逸今天到這裡來的時候,坐在那邊想了良久,究竟要不要用這個方法。用死去的人與趙慶之間的感情來破案,這觸及了王逸心裡那僅有的善良,他認為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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