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最後的表現與言語,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了王逸的心口。那股壓抑的氣息始終留在王逸的腦海裡,久久不能散去。

臉上的蒼白就是最好的證明,王逸直到這一刻,他才真的知道,像楊釗這樣的宗師,如果想要殺死自己,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真是再簡單不過。

王逸站在大門處的玉石道路上,黑暗的影子下,他死死盯著楊釗離去的背影,那裡正是一片光明。

雖然入夜,但是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德馨殿這邊,宛如白晝。

他知道,楊釗不敢在德馨殿殺人,尤其是今晚,在這個重要的場合,楊釗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因為這樣,無異於在挑釁皇家威嚴。

“楊大人這是做什麼?想要動我錦衣衛的人,當我盧忠是吃素的。”

前面,盧忠還沒有走出去太遠,便被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盧忠攔下。

盧忠的呻吟很生硬也很冷漠,像是在告訴楊釗,王逸你動不得。

楊釗靜靜看著盧忠,而後說道:“盧大人,真是好久不見,剛剛所言不過是玩笑話,何必當真。”

馬順惡狠狠對著楊釗呸了一下,李源則是抱著雙臂,打算看熱鬧,在長安城這麼對年,他還沒有見到過盧忠出手。王逸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只是盧忠出現的瞬間,楊釗壓在王逸身上的那股子恐怖的氣息,消失不見,氣血歸於平靜。

“楊大人雅興倒是不小,與一位小輩一般見識,這麼大的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楊釗現在並不想與錦衣衛這群人有正面的衝突,畢竟錦衣衛這群人真的發起怒來,他楊釗也要頭痛,更何況,錦衣衛現在在朝中,風頭正盛,他針對的不過是王逸而已。

面對近乎侮辱的言語,楊釗只是笑著說道:“盧大人應該好好讀讀書,抬高一下自己的素養。”

盧忠嗤笑一聲,而後越過楊釗,看著不遠處的王逸,輕聲問道:“可有受傷?”

王逸心裡有些感激,盧忠這般一鬧,算是表明了錦衣衛對待王逸的態度,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們現在不敢輕易對王逸下手。

別看現在風平浪靜,在場的百官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可能在知道王逸是幽州一案的“餘孽”之後,想要他死,盧忠這麼做,相當於給了王逸一張保命符。

王逸搖搖頭,血氣恢復平靜之後,“無妨,多謝盧大人。”

盧忠點點頭,雙手負後,看著楊釗,警告意味十足。楊釗輕笑一聲,而後離去。

王逸走回剛剛的位置,身邊馬順與李源紛紛走上前來,扶著王逸坐下。王逸坐在椅子上撥出胸中的悶氣。

“李源,你知道楊釗的具體修為嗎?”

李源拉過來一張椅子,將其反過來放在自己的身下,“具體不知道,那老王八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是沒見到過,我爹可能見過。”

馬順猜測道:“可能有星君?”

李源搖搖頭,“不止,星君還要往上,楊釗在大明

這麼幾年,掌握了多少的靈藥與秘籍,肯定早就不止星君了。”

王逸好像知道李源要說什麼,直接說道:“你懷疑他是聖人?”

李源點點頭,“楊釗不是聖人也要無限接近於聖人,否則他怎麼躲過那些刺殺,真以為江湖上沒有人出高價去殺他啊,不過都是失敗了而已。”

王逸咬著嘴唇,嘴唇慢慢滲出鮮血,以前王逸以為報仇很容易,只要找到幕後之人,再乞求明皇下旨徹查幽州案就可以,但是從上次的太和殿封侯,再到今天楊釗的話語,王逸知道,他想的太簡單了。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死的不值得,他來到長安城時為了報仇,而不是為了在這裡苟活的。

現在看來只能從長計議。

王逸在這裡也是見到了不少的熟人,劉青陵,劉如月,姚先知等等。

不過唯一遺憾的就是王逸沒有見到那個疼愛李源的太后,也不知道是沒有來,還是自己錯過了。

夜色深沉,但是德馨殿亮如白晝,楊釗大步向前走著,期間不斷微笑著與各位同僚打著招呼。在一位內侍的帶領下,楊釗緩緩落座。

過了一會,禮樂聲響起,幔簾輕撫,明皇手牽著貴妃娘娘,在十餘位內侍的簇擁下,緩緩走進德馨殿。

在場地位百官都是心裡一驚,陛下果然是帶著貴妃娘娘參與了此次的壽誕,他們紛紛起身,跪倒在地,“恭迎皇上,貴妃娘娘。”

明皇將貴妃娘娘領到一個富貴華麗的椅子旁,而後一同坐下,龍服微垂,示意眾人起身,“諸位平身。”

百官們起身,而後落座,明皇巡視了一週之後,對著身邊的高力士說道:“可以開始了。”

高力士彎腰點頭,輕輕應了一聲,而後向前走出幾步,高喊道:“諸位大人,陛下有旨,壽誕開始!”

王逸沒有進入德馨殿,本來以他的身份是可以在德馨殿當中有一席之地,但是因為外邊這裡需要有人看守,盧忠作為錦衣衛的副指揮使,是需要在德馨殿裡面,找到自己相識的官員,聯絡感情,所以錦衣衛外面這裡就要有別人看守護。

而李源做為燕王世子,陛下的表弟,太后最寵愛的子侄,此時應當坐在太后的身邊,陪伴著太后。

在這裡就只留下了王逸與馬順,還有周立元,由於明皇的壽誕已經開始,此時玉華行宮的大門處,早就沒有人透過這裡,但是錦衣衛時刻也不能放鬆,即便是沒有人,也要看守在這裡,這是他們的職責,而御林軍則是看守護在每個路口,以保證不會有人鬧事,也可以將那些喝醉的百官們抬出來,送到他們的馬車上,將其遣送回家。

夜風吹過,德馨殿裡面傳來陣陣的歌舞,王逸雖然剛剛經歷了楊釗的事情,但是王逸並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是找到內侍,拿過來不少的美食與美酒,犒勞錦衣衛的兄弟們,這也算是王逸未經因為兄弟們所謀取的福利,畢竟依照錦衣衛們的性格,等到壽誕結束之後,可能會直接搬空御膳房,但是昨天盧

忠提前交代了王逸,在盧忠不在的時候,幫助盧忠,看著錦衣衛的人。這樣一來,王逸就不能允許他們,帶走許多東西,所以只好親自出馬,憑藉著李源的身份,與周立元,馬順等人,帶著錦衣衛的幾個人,將美食與美酒搬到這裡之後,開始他們的晚餐。

看著桌子上面的燒雞,扯下一隻雞腿,咬在嘴裡,指著德馨殿,說道:“老周,你說說這裡面是什麼場景?”

周立元拿起桌子上的一壺酒,身體前的火爐,火勢正旺,稍稍吹散了一些冬天裡的寒意。

“無非就是一些恭維恭敬的話,無趣又無聊。”

馬順笑了一下,“喲,看不出來,老周對於這些在朝堂之上的大人們,看法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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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元舉起酒杯,一口喝盡喝盡杯中的酒水,看了一眼,那些忙忙碌碌的宦官與宮女,“說不上頗深,只是此次前往青州,看到了些東西而已。”

王毅有些疑惑,問道:“一些東西,什麼東西?”

周立元說道:“青州近幾年來,少雨多旱,田地裡的農作物全部旱死,百姓苦不堪言,前往青州,竟然有人易子而食。”

王逸有些震驚,放下了手中的雞腿,抬起頭,仔細看著周立元,發現他並不像是在說謊,“老周,你說的是真的?”

周立元點點頭,咬牙說道:“不錯,是真的”

一旁的馬順直接拍桌而起,大喊道:“真是一群畜牲,再怎麼說也不能這樣做,”

福利員苦笑一聲,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酒水,“雖然這樣不對,但也是萬般無奈。沒有食物吃,他們都要餓死。”

王逸輕輕一嘆,“雖說春秋之中,在各大戰役之中,有不少這樣的事情發生,但那是打仗的時候,現在可是太平盛世,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周立元說道:“朝堂之上的諸位大人,整天只想著如何加官進爵,怎麼會在意普通百姓的死活?要不是有張居正在這裡壓著他們,能夠保持大名表面上的繁榮假象,天知道大明會亂成什麼樣子”

馬順踢了一腳周麗媛,“老周妄議朝政,可是死罪。”

周麗媛一笑置之,“老馬,你覺得我老周在乎這些嗎?”

你靠在椅子上,看著神馬順,出言勸道:“馬大哥。。。”

話還沒說出口,德馨殿裡面就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還未等王逸有所反應,就有兩名御林軍走出德馨殿,走出玉華行宮的大門。之後,大批的御林軍開始進入德馨殿之內,封鎖德馨殿。

盧忠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來到了錦衣衛眾人所在地,盧忠臉色陰沉,表情嚴肅,看著在場的錦衣衛,輕聲說道:“諸位,接下來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放走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們要配合御林軍封鎖德馨殿,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人,什麼時候陛下下旨我們才可以 開門放人。”

王逸看著盧忠嚴肅的表情,他知道,德馨殿裡面出了大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動搖大明根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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