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王逸,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在眾目睽睽之下,王思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聲音之響,讓剛剛來到王思身後的王逸捂著眼睛,不忍直視。

王思好似覺得這樣還不過癮,從桌子上走下來,站到王逸的身邊,又輕輕伸出一個手指頭,戳了戳王逸的胳膊,肉肉的,是真的哎。

“好人好人,你沒事啦。”

王思抱著王逸的胳膊,踮起小腳,蹦蹦跳跳的樣子,讓王逸看了心喜。

王逸摸了摸王思的小腦袋,抬起頭,對著李太白與戒塵說道:“我們現在就要出城了。”

李太白剛剛還沉浸在王思的言論之中,現在聽到王逸如此說,有些疑惑地問道:“出城?”

王逸苦笑一聲,“本以為錦衣衛小院可以是避難之地,但是剛剛盧大人託人傳話過來,說是我們馬上就要出城,否則可能就要出不了長安城。”

戒塵緩緩轉動佛珠,雙手合十,“多謝王施主的相助,後會有期。”

李太白可沒有戒塵這般好說話,急忙問道:“王小子,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盧大人是我們錦衣衛現在當家人,自從早上的時候去往皇宮幫助御林軍守衛三教辯論的場地之後,這還是首次派人回來報信,我已經備好了馬車,邊走邊說。”

說罷,王逸就要走出大堂,但是王思緊緊抓住王逸的胳膊,打定主意,不放手,讓他無法走動。

王逸只好彎腰對著王思說道:“先生去去就回,別擔心。”

王思將信將疑,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王逸,“真的嗎?”

王逸果斷點點頭,現將王思擺脫了,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王思在戀戀不捨中,放開了王逸的胳膊。

王逸擺脫王思之後,率先走出大堂之中,“跟我來,後院有馬車。”

李太白與戒塵對視一眼,兩人點點頭,隨即跟著王逸走出錦衣衛小院,坐上了馬車,向著長安城的南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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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南門。

張忠明這一輩子沒有朋友,作為張居正的兒子,自然是很多人巴結的物件,但是張忠明對於這些人,看都不看一眼,但是他們可不管這些,只要是跟在張忠明的後面,就狗仗人勢,對著外面自稱什麼張宰相兒子的兄弟,你們要是想做什麼,比如進入南門時候,要交的稅多少,都要問問我們兄弟答應不答應。這樣一來,本來不想理會他們的張忠明有一天帶

著無數的家丁打了他們一頓。

然後這些人就鼻青臉腫的來到京兆府想要狀告張忠明,京兆府尹將幾個人找過來,瞭解一下情況,當場嚇得坐在了地上。

開玩笑,這群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敢狀告宰相的兒子,京兆府尹當即命人將他們趕出了京兆府。

後來不知道明皇怎麼得知了此事,連連誇獎張忠明是大明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自御書房當即寫下“國之棟樑”四個大字,讓高力士親自帶著這幅自己的大作,來到張府,送給張忠明。

而當時坐在翰林院裡面的張居正聽到訊息,一言不發,回到家裡後,先是將那幅字畫小心翼翼收藏起來,而後親自將張忠明掉在院子裡的那棵桃樹下,狠狠鞭打。

不過外面的人可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都以為張忠明深得明皇賞識,再也不敢打著張忠明的旗號為非作歹。

張忠明被老爹打了一頓之後,掉在那棵樹上整整一下午,張居正讓張忠明好好反省一下反了什麼錯誤。

臨走的時候,張居正只是說了句,“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你真的有能力讓他們巴結你?無非是你爹我而已,所有人都知道你爹我在位五十餘年,剛正不阿,也只能從你身上下手,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有什麼膽子敢這麼做。”

自那之後,長安城裡面的人就再也沒有人敢於與張忠明玩耍的人了,但是有一個人例外。

李源。

燕王世子,明皇的表弟,現在也是錦衣衛的一員。

張忠明與李源的相識僅僅只是因為打架,一個是在長安城長大,無法無天的世子殿下,一個是大明位高權重的張宰相的兒子。

一個不怕事,一個想惹事。

李源那個時候正是與燕王關係十分不好的時候,整天在長安城無所事事,那個時候明皇剛剛帶著文武百官換都,張忠明也是第一次來到長安城。

就這樣兩個人相遇了,相遇的地點就是長安城的皇宮裡,那時候李源與燕王被自己的表哥召進宮,張忠明則是因為那篇《賞西湖醉酒》被明皇賞識,剛剛得到聖旨,入宮跪謝明皇。

李源就坐在玉華行宮的漢白玉的欄杆之上,望著天上的太陽,無聊發呆。

張忠明碰巧路過,閒來無事的李源伸出一隻腳,絆倒了路過的張忠明,兩個年級相仿的小孩子就在玉華行宮裡面打了起來。

等到一旁的御林軍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的臉上都是傷痕,李源被一個侍衛拉開的時候,嘴裡唸唸有詞,“來啊

,你過來打小爺,就你叫張忠明是吧,啊呸,什麼狗屎名字,小爺我叫李源,怎麼的,看你的眼樣子不服啊,不服單挑,你知不知道是這些御林軍救了你,要不小爺我打到你爹都不認識你。”

而那時候與李源年紀相仿,但是各自卻比李源高出一頭的張忠明被御林軍架走的時候,雙腳對著李源就踹了過去,“李源,好小子,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要不是有人攔著,我早就一腳踹在你臉上,讓你看看是你的臉大還是我的鞋大。”

說完扶著一旁的御林軍的胳膊,對著李源使勁吐口水。

然後互相不服的兩個人在那之後,各自回家都被毒打一頓,禁足在家。

再之後,長安城裡面的各大家族都知道了一件事情,每隔三到五天,張忠明與李源都會約架,地點不定,打架的招式不定,只有一條,只能單挑,不能叫人。

就這樣,當年的李源與張忠明從打架開始,慢慢變成了可以點頭喝酒的半個朋友。

打出來的交情,也是交情。

到了傍晚,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關閉城門,而無聊發呆的張忠明身邊,白狼始終趴在那裡,只是偶爾張開眼睛,瞧一瞧身邊總是看著城門處的大黃,一人兩狗無聊到不知道怎麼無聊。

張忠明躺在椅子上,望了望多彩的閣樓屋簷,遠處揹著空蕩蕩籮筐,向著長安城外走去的農家人。

又是無聊的一天。

李源帶著一隊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來到這裡,站在不遠處,就看見了坐在棚子裡發呆的張忠明,還有身邊總是喜歡咬自己的兩條狗。

朝著身邊的錦衣衛擺了擺手,錦衣衛眾人點頭示意,紛紛站到南門的軍士那裡,拿出手裡的軍令,暫時接管這裡。

那些將士哪敢不從,紛紛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來到張忠明這裡,就要告別,張忠明只是擺擺手,這些人得到允許之後,急匆匆離開這裡。

李源將手中的一罈子酒扔到桌子上,張忠明抬了抬眼皮,“怎麼有事?”

早就習慣了的李源看著張忠明身邊兩條早已經起身的白狼與大黃,笑呵呵說道:“無事,就是想著喝酒無人作陪是一件憾事,所以來找你了。”

張忠明坐起身,掀開酒壇子上面的紅封,聞了聞酒水的香氣。

“不錯,十年份的萬年春,應該是你剛剛從皇宮裡面順來的。”

被道破酒水來歷的李源哈哈一笑,“我表哥也喝不完,我這做表弟的幫他喝一點,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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