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一聲令下,所有怪物脖子上的機械項圈上的警示燈轉為紅光,同時心臟部位的裝置發出清脆的機括聲,一支細如牛毫的小針快速扎入心腔,以近乎狂暴的姿態將近乎十毫升的液體直接打入了心腔,別看怪物們的肉體暴露在外,似乎沒裝什麼防護,實際上頂尖的先天肉體已經不懼大多數輕火力,要不是這種特殊的小針還不能順利注射呢。

不過就算它們皮堅肉厚,遇上重火力依舊白搭,所以也會視任務情況而定給這些掠食者們配備防禦裝置,但這次是面對劉劫,那些對付熱武器的裝置形同虛設,乾脆肉搏上陣。

怪物們爆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只餘灰白的雙眼似乎充了血,絲絲鮮紅爬到了臉皮,一根根青筋暴跳起來,全身上下包括臉皮都是,似乎隨時會炸出來,猙獰可怖的肌肉蠕動間愈發狂亂。

它們狂亂了,這種興奮機制當然不是常規手段,因為這種情況下它們是不可控的,完全被殺戮欲和毀滅欲操縱,無法被命令,對於一件武器來說這是不合格的,所以一般只有危急情況或者根本不打算收場的情況會使用這一機制,完事後等兩個小時來回收,通常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裡虛脫的掠食者,方圓兩公裡都不可能有活物。

高桌會曾經為了測試將一隻興奮的暴君掠食者投放到中東一支反動軍的陣營,直接抹殺了該組織全部高層,機械部隊,有生力量,以及被他們控制作為後備力量的3萬多平民,方圓兩公裡化為血海。

雖然組織一直致力於多數暴君掠食者的叢集戰鬥,但實際上一隻暴君就足以改寫戰局,一次投放如此數量的暴君掠食者本就是史無前例的,全部注射興奮劑更是史無前例的,這等於是赤裸裸的把一群魔鬼帶到了人間,這就是屠神的陣仗,要屠神當然少不得魔鬼的份。

兩尊暴君掠食者揮動“長”在手上的金屬彎刀左右出擊直取劉劫首級,出刀穩準狠,刀弧畫出的線條圓潤無缺,劉劫暗贊這些傢伙果然如星夜記憶中所說,生前都是堪稱一派大師的武士,如今變成了這副半人半鬼的樣子依舊記得生前的得意武技,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劉劫伸手握住左右兩柄帶獠牙狀鋸刃的彎刀,把它們同時折斷戳進了主人的心窩裡,無法阻擋,劉劫太快太強。可是心臟被瞬間摧毀的兩尊掠食者居然咆孝著繼續進攻,它們生命力強大,即使心臟被瞬間毀滅也還能保持一段時間的戰鬥力,於是劉劫只好再補兩記加持破字真訣的太極搬攔捶,掠食者可以抵擋反器材狙擊槍狙殺的頭蓋骨爆開來,紅的白的和尋常人並無二至。

兩隻暴君掠食者倒下,緊隨其後的是兩柄更為大而猙獰的尖端帶倒鉤的闊劍,劍身有著類似大馬士革鋼的花紋,幾次交手劉劫已經發現這些東西裝備的冷兵器都非泛泛之輩,很像天辰武士團的裝備,融合了現代科技的材料技術和修煉文明的鍊金鍛造技術,都是配得上先天強者的好傢伙,自己要弄斷還得認真花一份力,但是薄弱點是與身體連線的地方,像第一次衝擊的刺劍,就是從肉體上連著筋肉拔下來的。

兩柄闊劍與彎刀幾乎是一後一前地到達,配合默契,前者倒下,後者的劍刃已遞到了肩頭,但是劉劫很開心,他感覺又回到了那天祭祖日重陽秘境的街頭,他一人橫推數百騎士,燃燒沸騰的血幾乎灼傷他的靈魂,那是他人生第一刻高光,縱然日後取得了更高的成就,打敗無數更強的敵人,也不能取代這場戰鬥於他而言的地位。

那種莫名的熱血回來了,雖然他現在強了百倍不止,但是血沸騰起來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他在渴望殺戮,所以他才沒有知會華夏軍方而是選擇引這些人來這個荒原,他渴望大開殺戒,劉劫知道這種殺戮渴望是不對勁的,但與渾沌一戰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分不清自己的心和心裡那只怪獸,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只有毛菁沁在的時候才能安寧,她若一笑彷彿滔天血海都能化為碧鏡幽藍。

劉劫放肆地笑著,他沒有管已經斬到脖頸的劍刃,揮手一拍,將兩顆扭曲嘶吼掛著血絲噁心到他的猙獰腦袋撞到一起崩了個粉碎,紅的白的濺出來,內心毫無波動,然後才抓住兩支被他肉身罡勁崩開的劍刃,並沒有急於拔掉或者折斷,而是頭也不回,帶動兩具無頭屍身噼向了從背後偷襲他的雙臂嵌上了巨大機械利爪的一尊掠食者,這尊掠食者的行為模式更傾向於一隻潛伏的野獸,生前應該是一名過慣了野人生涯的強者。

從星夜的記憶裡他瞭解到這些東西生前都是了不得的強者,為了追求力量自願成為高桌會的試藥物件,失敗後被做成了戰鬥兵器,所以行動模式依舊保持生前擅長的武技,聽說高桌會還有一種更廉價的量產兵種,不過那種身體素質先天都不到的,是沒臉擺到劉劫面前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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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安裝了巨大機械爪的掠食者像一隻敏捷的豹子一躍而起,兩支帶鉤刃的闊劍堪堪擦過胸膛,掠食者雖然看起來像是行動不便的大塊頭,但實際上它們是幾近完美的獵手,除了人類模式抹不掉的行動弱點外,它們的身手沒有缺陷,是沒有水分的先天罡體大圓滿的好身板。它從背後撲向劉劫,左手鋼爪抓向劉劫後勁,右手鋼爪直插天靈蓋,這是貓科動物常用的絕殺技巧之一,不同於對付大型獵物的鎖喉技,這一招通常用於對於靈巧的鹿科動物,對於已經再三展現出壓倒性力量的劉劫似乎頗為不智。

左右手十柄利刃已經貼近頸椎和頭顱十處致命部位,在機械幫助下爪刃可以彈縮彎曲出肉體做不到的精細操作,劉劫雙臂不動右腿直向上踹,直接把這只花豹一樣迅勐的仁兄踹個一飛沖天,在半空就已經身體崩碎,嵴梁骨整條甩出來,撞到一架直升機的機腹後碎成了五六塊不規則的肉塊掉落下來,那架直升機被它撞得差點擦傷一邊的友軍。

劉劫踹完這一腳,就算是打崩了第一波組合技了,稍一抬頭,前所未有的警戒感響起,他又一次聽見機槍齊鳴的咆孝,祖廟那次他雖然沒見識到神機營,但也領教過了未來會暗修羅鐵侍的火力,所以這是他第二次面對大口徑武器叢集發射,比機槍的咆孝來得更快的是子彈,比聲音更快的子彈,果然是天衣無縫的組合殺局,前幾隻仁兄包括被踹碎的那只成功完成了任務,把劉劫拖在當場,這一系列行動在戰術上非常完美,很有面對天辰武士團時的感覺。

劉劫想也不想拎起兩具無頭的大塊頭,像抓著兩隻布娃娃一樣左右旋轉,拍蒼蠅似的將子彈擋下來,但是沒撐兩秒鐘兩具先天大圓滿的身板已破爛爛的快要碎開了,時不時有穿甲效能極高的鎢合金彈頭洞穿高密度的肌肉以及堅若精鋼的骨骼衝向劉劫,能夠被拿來攻擊劉劫的自然不會是普通子彈,這些都是高動能高爆穿甲彈,大多數鎢合金彈頭,還有不少是M軍都尚未正式投入使用的貧鈾彈頭,是專門對於包括重型坦克在內的地面裝甲單位,現在拿來打一個人,說是高射炮打航模都不為過。

兩輪轉下來,劉劫手裡提著的已經成了支離破碎的肉塊,血肉橫飛,但是機槍依舊,鋼鐵無情,子彈比鋼鐵更無情,流火的彈幕後,高大魁梧的身影穩穩站著,它們或手提或背負著,抖動的槍口或旋轉的輪盤噴吐著火光,有人稱這種攻擊模式為“金屬風暴”,倒不如稱之為“金屬洪流”,這就是機械的力量,這力量曾經葬送了無數習武一生,心懷報國熱血的志士,終結了一個時代,它強橫至極暴虐至極不可捉摸至極,超越史上存在過一切機關暗器毒藥,使修煉者不敢見光,使華夏再無武林。

劉劫被轟鳴與流火壓制了,這份火力比之未來會的機械鐵侍強出不少,是真正一個照面秒殺先天強者的力量,主要是操作者的操作水準以及能夠承受的反震力更強,武器本身只要肯砸錢,威力是沒有上限的,側面表示了高桌會有多壕,不過不排除未來教會也有更精英的機械兵或持兵者沒動用。

劉劫心底興奮起來,很奇怪,自從修煉以來,恐懼這種人類情感不知何時已經消逝,【革天命化龍滅道心經】對他的影響深入到了靈魂深處,無論多大的暴力總能激發起劉劫更極致的暴力慾望,遇強則強,如此強橫的性格,很難想象從前的劉劫一直是紅旗下的好少年,一個安靜的讀書人,這種心靈的改變令人戰慄,但是,劉劫很喜歡,因為爽。

他怪吼著將兩截連著闊劍的斷臂砸向火力點,同時連環踢步將剛剛放倒的幾具掠食者踢向它們,先天煉體者的罡體既便死去也有堪比裝甲單位的強度,但是面對反裝甲級的金屬洪流依舊不經打,闊劍在連著的血肉瞬間被刷沒後,依舊旋轉著斬向火力點,最終淹沒在金屬洪流中鏘鏘幾聲脆響後倒飛出去,至於那幾具先天大圓滿的屍體因為目標太大,“洪流”刷過後在空中抖動幾下瞬間分崩離析,伴隨著紅霧一塊塊掉落下來,何謂南無加特林菩薩,就是超度眾生,萬物平等。

機槍口和輪盤繼續咆孝,全方位壓制,不給劉劫一點移位的可能,甩出掠食者的屍身當肉盾趁機逃跑是早就推演過的應對措施,以劉劫在地宮曾經展現出的速度,一旦逃出金屬洪流再想捕捉壓制他就難了,而高桌會一方的措施非常硬核,就是加量加力,要目標範圍內任何可遮蔽物都能被瞬間摧毀的火力,這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射速即真理,口徑即正義。

但是劉劫並沒有跑,肉盾轟碎開來,他依舊站在原地,挺起了胸膛,看起來像極了抗戰時期赴死的烈士,可他不是為了赴死而是為了裝逼,一片迷濛的金光朦紗般升起,竟然擋住了閃光的流火,驚雷炸響伴隨金屬碎裂的聲音,將金屬亂流攔腰斬斷,散亂的彈雨如驚濤狂瀾飛濺開來,像孔雀開屏,似火樹銀花,部分逆流的彈頭竟然逼得正在輸出火力的掠食者退了幾步,似乎剛才的狂流驚醒了某只不知名的怪獸,怪獸翻了個身,狂瀾炸濺,洪流逆流。

再看時,劉劫的手上已然握住了一柄金色的弧刀。

一柄彎刀能讓金屬的亂流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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