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魏四娘見火龍儼然化為冰雕,將鋼鞭一併凍結,反手一抽,鞭子紋絲不動。

“這是宮瑤冰鳳內丹,此丹一出,被凍結之物除非她親手將其解封,否則只怕你這靈寶鋼鞭就此淪為凡品,我就說什麼時候有了奇事,這只冰鳳凰從未缺席過,這次造成這麼大動靜,她怎會不來。”燕尋風並未感到意外,淡然說道。

烈女門素來和冰風谷不合,門派中彼此經常有摩擦,雖然對方身為掌門,實力在他們之上,但烈女門在整個自在盟八門中,實力也是名列前茅。

自在盟在修真界當中排第八,又豈會任人拿拈。

“宮掌門,既然到了,何必躲躲藏藏。”魏四娘一擊未得手,眼下自己武器都被禁錮,不免不快,沒好氣的說道。

一黑衣人端坐一隻冰晶鳳凰之上,冰鳳凰撲騰著冰凌雙翅,從高空俯下,一股凌厲的氣息襲來,二人身形晃了一晃,眯著眼睛望去, 此人境界無法探知,就連跟在後面沈唐,散發的氣息也達到五幻境巔峰。

燕尋風抱拳,“宮掌門親至,看來這小子身上藏著的秘密並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你們回去吧,這小子和我們冰風谷頗有緣份,今日我算是替這小子做主了,有我在的一日,他的命暫時屬於我們冰風谷,若不服,本門接受一切挑戰,打到你服為止。”

魏四娘又何嘗不知,此話便是說給她聽,赤裸裸的威脅,經過一番思量,看來短時內再想擒住者小子,幾乎不可能。

“哼,宮道友境界高深莫測,我四娘豈敢不服,不過,此事我烈女門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回去稟告掌門,屆時希望宮道友還能如此時一般氣定神閒。”魏四娘話畢,折返而去。

“宮掌門,我們二派一向交好,不過今日貴派的所作所為卻有失一門風度,我燕尋風,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但關係到二派之間的利益,本副掌門也不好自作主張,回去後定當向掌門一五一十的將此事說清楚,至於掌門如何定奪,那便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

“告辭。”燕尋風走時還不忘向林宸本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可惜。

這一場風波終於落幕。

“掌門,沈某不解,為何您非得親自出面幫這小子?而不是暗地裡擒下他,現在二大門派都知此人和我們有關係,以後只怕會麻煩不斷。”

“沈老,無妨,事情呢,千萬別只看眼前,說不準這小子以後能讓您刮目相看。”宮瑤意味深長的望著林宸本逃走的方向。

她未告訴沈唐的是,從林宸本身上已看出一絲端倪,也許與那遺失的神器有關。

“走吧,我們先回谷,屆時我再去會會那小子。”

.....

時間過得很快,已是入冬時節。

實在驚訝今夜的寒冷,又見窗一片通明。

夜深時分,外面又下起了大雪,不時能聽到厚厚積雪壓斷樹枝的聲音。

暗淡夜色中,一群飛禽驚叫著高飛而起。

一人在風雪中,拖著沉重的步伐,搖搖欲墜,正是逃亡的林宸本。

雪越下越大,鵝毛大雪漫天飛舞,林宸本伸出掌心,捧著一片雪花,晶瑩透亮,看著它緩緩融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前方依稀可見微弱的燈光,但他沒能堅持住,噗通一聲,終於倒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昏睡過去。

沒日沒夜的逃亡,身體早就失去了感覺,腦海中思維都停止了跳躍,三日裡,他腦中只有一個信念讓他一直撐到現在,那就是不能倒。

一輩子沒見過雪的他,似乎對漫天的白雪有特別的感覺,那一瞬,身體出現一絲放鬆,便昏倒在一尺深的雪地裡。

雪,無窮無盡,似乎不將這大地裹得嚴嚴實實不會罷休,林宸本身形漸漸被掩蓋,這天地間又恢復一片安寧。

第二天,清晨,雪止,外面厚厚的白雪將大樹披上白衣,山前,溪流蜿蜒,表面已然結上一層薄薄的冰,水邊,有個竹籬茅舍孤村,幾縷輕煙嫋嫋升起,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頭戴氈帽,帽子上插著吉祥的錦雞頸羽,身著白、黑、花三種袍裙,色彩豔麗,胸前飾以白玉般的魚骨牌,腰間圍幾匝金亮的古銅錢,歡聲雀躍的從屋內跑了出來,歡呼到:“下雪咯,堆雪人咯。”

屋內傳來和藹的聲音,“雁兒,外面雪深,小心些。”

“好嘞,好嘞”

一直黑狗從屋內竄了出來,往溪前方向鑽去。

“小黑,你幹嘛去!”名為雁兒的小女孩跟在黑狗身後。

黑狗發狂一般往雪裡刨去。

.....

“阿爸,阿爸,您快來。”雁兒急促呼喊。

一個三十多的中年男子,匆忙跑了出來。

“阿爸,你快來看,這有個人...”

中年男子看到林宸本赤裸著身子,血跡斑斑,心中一驚,將手指湊上林宸本鼻子間,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

“雁兒,你轉過去,不要看。”

男子連忙抱著他,往屋內跑去。

“雁兒媽,快來生火!”男子將林宸本放在床頭,將身上破碎的布條扯掉,用溫水將他身軀擦乾淨,換上一套粗布衣服後,蓋上厚厚的被子,方才離去。

屋內火盆中燃起溫暖的火焰,乾柴不時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音,林宸本睡著

那麼踏實,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

“阿爸,那人是...”雁兒好奇心十足,因為阿爸不允許她進屋,所以她踮起腳尖站在窗臺下,想一探究竟。

“好了,雁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摻和,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中年男子名為旭木修,全家靠著他以木雕討生計,不過旭木修的木雕技術在整個村裡也是獨一無二,厚重簡樸,雕刻細膩,栩栩如生。

林宸本在床上睡了足足七天七夜,這一覺,可謂睡得天昏地暗,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他腳踩罡風,位於雲層之上,雲層灰蒙壓的很低,他滿身傷痕,手持無影劍,睥睨天下,地面之上,眼及之處一片瘡痍,死了不知多少修行者,又有不知多少修行者從四面八方趕來,個個凶神惡煞抬頭望著他,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對他的敵意,食之血肉,將其挫骨揚灰方可解心頭之恨。

“殺,殺!殺!”

“魔殿逆子,其心可誅。”

轟轟轟!

地面萬法齊現,如萬箭齊發,朝著空中迸發,整個天地間只剩萬千氣象的法術,恐怖的威壓,浩浩蕩蕩的氣勢,連空間都抵抗不住,盡數碎裂,這如何能擋?

啊,啊...

林宸本驚坐起來,滿身溼透,方才那一幕,觸目驚魂,縈繞心間。

“這位公子,您醒了。”

林宸本頭疼欲裂,雙手捂著頭,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

“公子,您受傷極重,醒了就好,先好好休息下,這裡很安全。”旭木修探了半個身子進來,並未靠近林宸本。

林宸本打量了一眼旭木修,看到他的穿著服飾,才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之前的一切。

片刻。

“請問這是何地?”

“公子,此處是高寒山區河谷地帶,我們村名為白馬鄉,我們是白馬氏人,公子您受傷極重,昏睡了整整七天七夜。”旭木修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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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宸本一聽是對方救了他,言語間不像說謊,就欲下床答謝。

剛站立起來,身上的劇痛襲來,面上五官都擠到一堆。

他暗自內視一番,身上早就生出新的血肉,但內傷卻不是一時半會便能痊癒。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稱呼?”林宸本抱了抱拳,輕微鞠了一躬。

“公子,不用客氣,鄙人旭木修,您傷還未痊癒,大可在此靜心養傷。”說完便退了出去。

林宸本散開神識,覆蓋方面十丈之內,並未有可疑之處,方才靜下心來打坐。

“白馬氏?豈不是快到冰原了?”林宸本雖反感冰風谷,但不知為何逃離的方向卻一直都是朝著冰風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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