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卓先生的妹妹來這裡的目的，也是找出商業間諜？
可她對實驗內容一竅不通，她又看得出什麼？
卓先生是叫她暫時不要聲張的，事後，她想了想，多半是怕打草驚蛇，需要掌握更確鑿的證據。
那他妹妹這麼做，又跟打草驚蛇有什麼區別。
封雲曦的視線一直緊密的盯著，但出乎意料，小糰子並沒有走到衛英東面前停住，而是繞過了他，走到了另一個人身後，同時，罥煙眉皺得緊緊的，薔薇色的唇瓣也抿得緊緊的。
卓錦初察覺出她神色有異，也同她一起盯著面前的實驗員。
對方驚覺有人站在他身後，突然回轉過身來，一張略有皺紋的臉微笑著，很是從容，“BOSS，小糰子小姐。”
這人叫施淵，是實驗室裡的老實驗員了，不是這半年才進來的，他在華瑞剛打初的時候就進來了。
其實華瑞的實驗組，多數以三十多歲為主力，到了四十歲，腦細胞活性下降，明顯跟不上年輕人了。
施淵進入華瑞的時候，也處在這麼一個接近尷尬的時期，至少是黃金期已經過了。
但華瑞不看年齡，只看能力，定期會進行考核，施淵每次考核都順利透過，所以他便一直留下來了。
現如今，他已經到了四十歲，正屬於這實驗項目組裡年紀最大的了。
他是項目組裡有名的老好人，為人很和善，臉上老是堆疊著笑容，看上去特別好相處。
卓錦初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施淵便繼續去忙了。
而唯獨注意到這一切的封雲曦則是若有所思。
等回了辦公室，小糰子語氣篤定，“這個叫施淵的可能有問題，最好去查一查。”
卓錦初不疑有他，立刻叫喬秘書長去著重調查施淵身上的證據，從他賬號最近的走向，有沒有大額匯入，再到最近接觸了什麼人。
華瑞的行事效率算很快的，小糰子才留在大哥辦公室裡做了一套卷子，剛伸了個懶腰，便看到喬秘書長進來了。
面對小糰子，喬秘書長倒也沒有什麼避諱的，“BOSS，查不到，他最近沒什麼問題，一直安分守己的上班。”
小糰子眼裡劃過一抹錯愕，她只能憑感覺，這麼多年，她的感覺是沒有出過錯的。
然而只有感覺，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能確定的。
否則，這對對方是不公平的事。
卓錦初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語氣輕柔，“你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交給我，乖。”
小糰子糯糯的點頭。
沒過多久，卓錦初又來到了實驗室，他是親自去的。
其實他最近跑實驗室跑得勤，大家夥兒已經察覺出了異常，現在是一種人人自危的狀態。
若卓錦初不早點把那個內鬼揪出來，時間拖得越長，實驗室裡軍心不夠穩定，大家更加沒辦法專心致志做事，做好專案最後的攻堅衝刺階段。
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對跟百創的較量是更加不利的。
然而，那些投資人也不是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有關專案的每一件事他們都必須要知道，有些搖擺不定的收到風聲以後，已經悄悄從這個專案裡撤了部分投資，轉投到百創那邊。
對於利益至上的商人而言，這也是為了平攤風險，是無可厚非的事。
但明燁明總得知之後，那張妖嬈得令人恍惚的臉，嘴角緩慢揚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對著手底下的人交待，“別人撤資撤多少，我們就雙倍投到華瑞的專案裡。”
有人私底下覺得明燁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可陸瀟卻覺得之前無意之間跟明燁結交上，學長的這步棋真的是做得太對了。
太理智的人，不適合成為學長的合作伙伴。
又狂妄，又傲慢，說起來，明燁和學長是一類人。
總之，現在雖然總體上沒有受影響，要不然媒體鐵定會唱衰，然長遠來講，還是受影響了。
實驗室裡人心是極為不穩定的，大家都很浮躁，生怕比百創慢了一步，同時也不知道周圍誰是百創的間諜，因為處在惶惶不安之中，很難潛下心來做事。
喬秘書長徑直走到了施淵面前，施淵仍舊是那樣一副好老人般的笑容，嘴角近乎要扯到耳後根了，眼睛眯成一條縫，給人一種沒脾氣的感覺，“施實驗員，需要你出來一下。”
施淵仍舊是輕鬆的笑，點頭，“好。”
叫施淵出來，卻沒想到封雲曦也跟著出來了。
喬秘書長想叫封雲曦進去，但封雲曦擰著黛眉，卻突然道，“冒昧問一句，你們是不是懷疑施實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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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錦初語氣冷淡，“這不是你該關心的範疇。”
“我知道，可是……”封雲曦咬緊了唇，明明她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內鬼就是那個衛英東啊？
可為什麼叫出來的卻是施淵？
難道是因為卓錦初妹妹的一句話？
她的胸口突然有些堵。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卻選擇相信一個和這些實驗員沒什麼交集的女孩。
再疼妹妹，也不該是這樣的疼法。
越想越覺得堵得慌，她抬起頭，幾乎是付之一炬道，“我可以給施實驗員作保，他的人品絕對沒有問題。”
施淵一直微笑著的臉，倏然側了過去，盯著她，眸底劃過一抹異樣，“封實驗員，我們認識並不算太久，你完全可以不必……”
封雲曦打斷了他，“雖然只是一個月，但我感覺得出來你不是那種人。”
與其說是信任施淵，倒不如說是因為賭了一口氣。
她不相信自己會判斷失誤，她一向是聰穎的，從沒有失敗過。
那個間諜就是衛英東，她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
施淵低著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些許，看上去有幾分僵。
卓錦初視線幽深，神色晦暗難明，沒人揣測得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半晌，他抿了抿唇，只是輕笑道，“你拿什麼作保？”
言語裡的尖銳已經透了出來。
封雲曦禁不住用指甲摳了摳手心，在這般冷銳的視線下，她有點頂不住，但咬了咬後槽牙，她還是堅挺道——
——2000字外——
10號爆更，八萬字打底~你們最想看的情節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