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陽淡淡道,“應該的。”

那中年女人拿眼睛斜瞅著他,又瞅瞅病床上的老人,心裡腹誹著,不可能吧,這是做籠子,醫院故意做給他們看的吧?

看這年紀,比她兒子大不了幾歲,她兒子也不過是公司一個小職員,怎麼就能成為這麼厲害的醫生了?

她不信,她周圍沒有的事,那就是不可能。

然而跟卓陽打招呼的病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圍繞著卓陽,紛紛訴說感謝,眼裡帶著滿滿的恭敬,簡直將卓陽奉若神靈。

中年女人有點站不住了。

而這時,一個四十好幾的醫生走了進來,這中年女人一看到這醫生,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忙不迭道,“醫生,醫生,麻煩你幫我看看我兒子的病到底該怎麼處理。”

這醫生看了看,“是該馬上手術,不能耽誤,但他剛才情況極其糟糕,要稍微調理一下,多加些電解質在輸液裡,再加營養針。”

說完,他偏頭看向卓陽,語氣客氣,“卓醫生,你怎麼看?”

中年女人一看醫生這態度,心裡頓時懸了。

這裡的醫生半點不靠譜的,各個把這個毛頭小子當神仙。

卓陽眯了眯眼,而後手放在年輕男子的脈搏上。

中年女人頓時咋呼起來,“你們這不是西醫院嗎?”

醫生不滿的看她一眼,“中西醫乃大通,中西醫結合能更好的治病,這年頭又精通西醫,又精通中醫的人可不多了。”

遇上一個,是你的福氣,你還這麼不珍惜。

中年女人典型的不行,直到——

卓陽看著她,“他一開始在家吐的時候,你是不是沒帶他來醫院,先去抓了土方子給他吃?”

中年女人一驚,她身後的人們也全都驚了,大家齊刷刷張大嘴巴,宛若一個大大的“O”字。

這特麼不是醫生? 是個神棍吧。

其實對某些厲害的醫生來說? 透過望聞問切,得到診療判斷結果,也和神棍沒什麼區別了。

“你怎麼知道?”中年女人失語許久? 方才出聲? 她以為這是無關緊要,反正老中醫那裡開的土方子也是治病救人的? 所以說與不說都沒關係。

卓陽回頭? 看著那醫生,報了一系列中草藥的名字? 全都是生僻字,然後他道,“先給他吃三副藥,再準備手術。”

那醫生一聽就明白了? “這些是解毒藥。”

“解毒?解什麼毒?”中年女人又咋呼起來? “我說年輕人,你可不要亂開藥。你的意思是之前那醫生開的不是藥,而是毒?這怎麼可能? 那是我們那裡最出名的老中醫了,我大早上四點爬起來排隊,才要到的秘方。”

“是? 他年紀大? 資歷老? 那裡人多。”卓陽彎了彎唇,笑著反詰一句,“可他治好了你兒子沒有?”

“這……”中年女人被狠狠噎住了。

“我是不是說中了他吃的藥?不僅如此……”跟著,他還將藥方上的藥一一背了出來。

中年女人頭皮發麻,臉色發白,這種狀況下,她也沒法欺騙自己了。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年輕小子還有幾分本事。

卓陽正色,“如果你不願意聽我的醫囑,執意覺得那人能救你兒子,那你就帶他出院,讓那人救你兒子去吧。”

中年女人急了,“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怎麼不能說?出院與否是你的個人選擇。”

中年女人徹底沒招了,她是恃強凌弱型,遇到個弱勢的便可勁欺負,可遇到卓陽這種強的,她兒子再不治可就沒命了,兒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她別無他法。

半響,她只能軟下性子來,聲氣都低了不少,“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這種情況,醫院是沒法拒收的,另一個醫生也是看過影片的,潘秀秀沒弄得那麼慘,可是他們做醫生的,某些時候就是弱勢群體,必須得忽略個人情況,治病救人,於是只能拿著藥方匆匆去煎藥去了。

看見那醫生走了,這中年女人終於放了心,眼瞅著卓陽還在,她眼眸一閃,覺得是個機會,“醫生,我這腿腳一變天就疼,疼得不行,疼得睡不著,你能不能給我看看?”

想著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厲害的醫生,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病房裡的其他病人都注視著卓陽,覺得他應該是不會給這個女人看的。

畢竟之前這家人的惡劣行徑,大家有目共睹。

但出乎意料,卓陽居然答應了。

病房裡的人們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能感慨,做醫生的也有諸多的無奈。

“謝謝醫生,你可真是個好醫生,之前的事,我向你道個歉,不不,向你們所有人道歉。”

這中年女人知道醫院有很多條條框框的,病人來了,醫生也只能給他們看病,無法拒絕,她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中年女人坐下,卓陽用中醫的方法給她摁了摁,一下子診斷出了病因,而後他聳了聳眉頭,道,“你忍著點!”

話音剛落,“哎喲喂,我的天爺呀……我的天爺啊……”

中年女人殺豬似的嚎叫聲響起,簡直把人的耳膜都給震碎了。

病房裡其他人都嚇蒙了,看見她那扭曲得變形的神色,就知道一定很痛。

中年女人隨行的一群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大聲嚷嚷起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不是害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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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護士死死攔住他們,“你們懂什麼,我們卓陽醫生這是在治病救人呢?”

“在醫院裡呢,你還怕卓醫生懂什麼手腳不成?他可是我們這年輕一輩裡最厲害的醫生了。”

但心裡也清楚,這種推拿啊,根據手段來。

她們原來也見過卓陽醫生治療病人,手法向來是輕輕的,沒見過叫得這麼慘的。

可是醫護同心,她們繼續胡謅,“重病要下猛藥!她這病肯定不是一兩年了,長時間的病痛,想要解決,肯定是要多吃點苦啊!”

想到潘醫生那麼好的人,弄得那麼慘,她們就心痛,傷在額頭上,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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