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到底還很小,所以一日的時間裡有大半都是在睡著,染長歌想要照顧箏箏,又不願意離開小院。

太皇太后便只能獨自暫時離開。

只不過,剛對著染長歌和小箏箏還慈眉善目的老人,一出了院,立刻變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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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沖沖的瞅著面前的人,“皇帝人呢?怎麼,是準備躲著不見哀家?”

侍衛哪裡敢回太皇太后的這句話,連連指引著太后朝著皇帝如今所住的院落過去。

然後躬身在外道,“啟稟太皇太后,皇上正在裡面批摺子,特意囑咐說是您過來的話,可以直接過去。”

侍衛話音剛落,太皇太后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將院子中伺候的人,全部都給趕了出去。

屋內,儼然只有司珩一個人。

太皇太后站在門口,並未曾進去,只是用手中的柺杖,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地面。

似是在故意提醒著裡面的人。

司珩聽到聲音,抬頭匆匆一看,一下就瞧見了外面站著的太皇太后。

匆忙將手邊的東西暫時擱下,“皇祖母,您,去看過她了?”

他知道皇祖母過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長歌。

說來也是可笑,如今人人都可以進去見長歌,人人都可以與她說上話。

唯獨自己。

想去,卻又不敢去。

他擔心自己一見到那個孩子,就會失控。

太皇太后見著司珩,二話不說,直接抬起手中的柺杖,一下子就敲在司珩的腿上。

重重的一下。

司珩吃痛,卻臉色未變,站在原地沒動。

太皇太后現在是一看到司珩這幅樣子,就忍不住有些來氣。

可偏偏,斥責的話像是卡在喉間一般,根本沒辦法說出口。

小長歌不想告訴他,可這個木頭,居然這都猜不出來!

“你,你這個混賬小子!”太皇太后氣急了,真想用手中的柺杖將他揍一頓。

剛才那一下還打的輕了。

沒到位。

司珩受著太皇太后的怒氣和斥責,低著頭未曾反駁。

太皇太后好比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這一年多來,司珩是怎麼過的,她也算是一一看在眼裡。

眼瞧著現在小長歌好不容易活著,他也算是恢復了些許正常,可偏偏,這榆木腦袋還和從前一樣。

“一年前的事,你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吸取到教訓?小長歌現在回來了,你怎麼著,還準備和以前一樣?”

提到一年前,司珩的臉色明顯是有些許怔愣。

那種心疼的無以復加的感覺,再一次席捲而來。

司珩直接道,“不會。我會帶她回宮。”

他只是,還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長歌不願意放棄箏箏,非要帶著她的女兒。

他……

這幾日來,他幾乎日日不能入眠,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他知道自己對染長歌無法放手。

也不可能再逼著她做什麼。

為了那個孩子,她下跪,她哀求。

而他,只能逼著自己去接受。

“皇祖母,回宮事宜已經準備好,只要您同意,不日就可以啟程回宮。”司珩的態度十分堅定。

太皇太后憋著一件事,又不能說。

這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

又只能眼睜睜瞧著面前這傻小子,還在自己糾結。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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