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像是突然卸下了所有的氣力。

根本就和面前的人無法爭奪。

司珩倒是被這樣的染長歌給取悅到,所以手上的力道略微松了一些。

感覺染長歌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將她給放開了。

瞧著她面色紅潤的樣子,還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司珩的心裡瞬間被撫平了一些。

輕輕的抬手,將她額頭邊凌亂的碎髮撩起來,架在了耳後。

聲音繾綣,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對話。

卻依舊讓染長歌,遍體生寒,“長歌,你乖一些。伺候秋洛一段時間,只要你不再傷人,朕很快就放你出來。”

不再傷人。

不再傷人……

“哈哈哈……”染長歌從喉間發出一股笑意。

漸漸的,這股笑根本剋制不住,順著眼角流下來的淚水和笑聲,一起發出來。

就這麼在司珩的面前,放肆。

司珩卻是微微一愣。

捏著她雙臂的動作,卻是稍稍鬆開,“長……”

染長歌收了小聲。

眼睛裡還含著淚水,通紅的盯著眼前的人看,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司珩,你是不是認為,我很討厭留在秋洛的身邊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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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珩一愣。

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染長歌說了什麼。

司珩不回答,但是卻並不妨礙染長歌自說自話,“是,我的確是很不想去伺候她,也不想被她用莫須有的罪名處罰。可是,比起在她身邊伺候,我現在更不想見到你!”

見到司珩,被秋洛為難。

此時此刻,她竟是更願意接受後者。

她再也不想自己的心,被司珩扔在地上這般的踐踏。

司珩平靜的面容,在這一刻,終於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破了一般。

染長歌的言語,每個字,都是在慢慢吞噬他的理智。

方才的問題她沒有回答,卻勝似回答。

司珩冷笑,“你竟恨朕,到如此地步?”

染長歌卻只是笑。

不說話。

司珩厲聲,“染長歌,你有什麼資格?”

她有什麼資格恨自己?

她不能!

絕對不可以!

司珩的心中像是破了一個大口子,慌亂,不安。

但是卻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如何讓染長歌將剛才的那句話給收回去。

她不能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可以。

也不能用這樣的眼神對自己。

她該永遠是五王府中那個,跟在自己身側,眼睛裡心裡都只有自己的染長歌。

而不是現在這個,處處只想著逃離他的染長歌。

染長歌不知道司珩在想什麼。

她只是知道,已經死絕了的心,在聽到一些話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疼的。

是,她沒有這樣的資格。

染長歌卻是不想再去看司珩了。

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深呼吸了一下。

隨即,當著司珩的面,蹲下身子,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眼睛視線對著地上,一字一句,“皇上教訓的是,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的確沒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是啊,是她逾越了。

她哪裡來的資格,去恨皇帝?

她沒有,也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染長歌微微閉著雙眼,臉上是一片灰敗。

這樣的染長歌,司珩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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