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重重的翻了。

薛繁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過來的。

睜開眼,陽光明媚天地廣闊。

只感覺全身如被車軲轆碾壓過一樣,身下硬邦邦,左邊胳膊不能動。

“這是哪裡啊?”她喃喃發出聲。

“娘子您醒了?”車伕蹲在薛繁織身邊哭,然後又站起來道:“馬車裂開了,您被埋在地下,幸好過來的人救了咱們,也不知道您哪裡摔壞了,不敢動。”

薛繁織明白到底沒有躲過去。

她知道雙腿能動,這就放心了大半。

“紅綃和紅蓮呢!?”

車伕道:“紅綃檢查過了,沒事,但是腳崴了,附近有個跌打館,老郎中在給她看,紅蓮……應該也沒事。”

薛繁織點點頭,然後閉上眼,太疼了,感覺堅持不住了。

等薛繁織再次醒來,已經是在自己的床榻上了。

薛老夫人姜嬤嬤和薛景仁都在。

見她張開眼,大哥差點哭出來:“到底是誰這麼缺德,竟然在馬車上做手腳,妹妹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薛繁織知道了這次意外是人為。

她搖搖頭。

薛老夫人煩薛景仁先說這種話,讓薛景仁靠後。

然後對薛繁織道:“你的胳膊受傷了,索性不會殘廢,李大夫讓你半個月不要動!會好的,就是現在疼吧?!”

薛繁織點頭。

她不會動的,她可不想成為薛洋第二。

主要她譏笑薛洋太多了,如果她出了事,薛洋會笑回去的。

唉,父女做到這種地步,其實也挺難的。

薛老夫人看薛繁織心裡門清,臉上也沒有慌張之色,嘆口氣道:“你和紅綃都沒事,就是紅蓮摔的嚴重……”

“車伕不是說沒事嗎?!”薛繁織急了,打斷了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搖頭道:“不會殘疾,但是臉先著的地,左邊臉蛋還被木楔子劃破一條大口子,要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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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繁織有膏藥,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徹底醫治好紅蓮。

她掙扎坐起來要去見紅蓮。

紅蓮在最後放翻車的那一刻把她推開了,不然她還會受更嚴重的傷。

薛老夫人不贊成的搖頭:“你方才怎麼答應大夫的?看也不急於一時,紅蓮還沒醒呢,你當主子的有這份關心她的心就行了,她不會怪你的!”

薛繁織也知道她要先把自己養好才能替紅蓮報仇。

對的,既然是人為的,肯定要報仇。

心裡有了想法,薛繁織沒表現在臉上,薛老夫人看她臉色不太好,讓人給她喂下藥又讓她睡覺了。

這一覺薛繁織誰的很沉做了很多夢。

夢裡都是前世的事,尤其是文嫻的畫面比較多。

她夢見文嫻又要殺她,但是蕭翊及時趕到把文嫻給處決了。

薛繁織倏然睜開眼,四周已經黑了? 只有窗下的榻几上的燈光還微弱的閃爍著。

果真夢是反的,她已經被文嫻給殺了,蕭翊也並沒有出現。

正想著? 對面窗下榻几上突然有人影在動。

薛繁織以為是紅綃:“你不是也受傷了嗎?怎麼還來照顧我,不差這幾天? 你休息吧!”

說完覺得不對勁。

那身影淵渟嶽峙一般,哪裡是紅綃那種小身板能答到的?

“誰?!”薛繁織輕聲問道。

來人捧著燭臺走過來,橘色燈光下? 男人的臉稜角分明冷若冰霜。

不是恍然若現仙的蕭翊又是誰呢?

“怎麼是你?主公怎麼來了?”薛繁織做不起來? 放棄了。

蕭翊一屁股坐在她的褥子上,用心疼的目光看著她。

看了很久,才牽著她的手道:“我又讓受傷了? 看來不嫁給我,在你的立場是十分明確的決定。”

薛繁織就知道她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

“文嫻的大哥?!”

聽到可恨的名字,蕭翊的冰塊臉更加嚴肅了:“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活膩歪了!”

薛繁織抿著唇? 過了一會道:“聽聞何建又要投靠皇上?!”

何建是北方齊國的上將軍? 齊國皇帝剛死五六個月,他不服新皇卻沒想到新皇是個厲害角色? 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只好投靠魏國? 可是魏國當年和齊國是一個國家分裂的? 魏國的貴族非常憎恨何建,因為當年何建戰隊佔了齊國,所以魏國皇帝擺了何建一道,齊國發兵的時候何建沒有收到救援。

何建一氣之下準備投靠萬洪帝了。

可是這個人是極其有野心的,上輩子沒人要他萬洪帝還真的收留了他,可是他給國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讓國家分裂,差點滅亡。

這是薛繁織的記憶。

其實蕭翊知道,他死的早,兒子肯定守不住江山,大半就是被何建給一鍋端了。

這輩子此時正是何建投降的時候,萬洪帝會答應,答應之後引起了齊魏兩國的不滿,兩國反問同盟要和南國打仗。

上輩子這一仗使本就收不上賦稅的南國元氣大傷。

不然也不用蕭翊那麼忙還要賣身給女人了,就是為了讓他自己有凝聚力好收復河山。

薛繁織不信蕭翊這輩子不會阻止這件事發生,可是不管是接不接納,仗都會打的。

打仗就要用人。

上輩子文家在這一仗中成了朝廷的中流砥柱,越發輝煌了。

所以薛繁織的意思,這次的事情就是文家幹的。

他們卻不好動文家。

蕭翊點頭確認薛繁織想的是對的:“你今天是不是遇見了問家人?!”

“遇到了文嫻和文大郎,發生了一些口角!”薛繁織道:“我知道文大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會讓人死,但是我沒想到他的動作這樣快!”

直接殺人,緩衝一下都沒有。

而其實呢,薛繁織和文嫻也不過只是有些口角罷了。怎麼就能直接置人於死地呢?

文家的囂張比任何一個世家的人都狠。

蕭翊提起這件事臉黑的跟墨水一樣:“要除掉文家,還是連根拔起的好!”

薛繁織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尤其是文大郎,讓文大郎不能再出聲,文家就等於缺了左右手。

“可是要怎麼置文家於死地?你有辦法嗎?”薛繁織對文家只是瞭解,可想滅掉文家有些難。

文家又深得皇帝器重,她現在連皇帝兒子都不想嫁,更不可能接近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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