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是個有原則又執著甚至可能是固執的人。

當年就因為老家主食言而肥,她就可以和老家主兩年一個字都不說。

此時她說要除處置薛皎月,那種威嚴的氣勢,大有無人能擋的氣勢。

可是到底她說了句“空話”,如果這句話不被證實,怕就算薛皎月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依然有人說起來會不信。

會說是老夫人厚此薄彼偏愛另一個所以打擊薛皎月。

這絕對不是想多了。

薛繁織在後宮浸淫多年,她並不是真的傻,不然就算蕭翊護著她,她也不見得能活這麼久。

事實上因為自小就被人歧視,她很會看人臉色,最知道眉眼高低。

在後宮之中,不是把證據攥在手裡的事情絕對不說,一個字都不能提,不然就會惹禍上身。

甚至有人汙衊她的時候,因為拿不出證據來,反而成了她“死豬不怕開水燙”壞事做盡的證據。

那種被人汙衊,被人倒打一耙的滋味不好受。

她卻經常要忍受,所以不想讓薛老夫人也被人詬病。

“證據嘛,其實是有的!”薛繁織站出來,掃了一眼薛皎月說道。

她話音剛落,還沉浸在薛老夫人強勢威壓下的人眾人都回過神的看過來。

“你有證據?”

薛繁織淺笑無痕,後拍拍手道:“出來吧!”

她的語氣是那麼冷淡傲然,上位者姿態十足。

那種輕輕在身前拍著手掌的從容姿態,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孩。

運籌帷幄,意料之中,像是她做慣了這種事一樣。

薛洋有些傻眼,是從什麼時候起,一直被他忽略的小女孩長成這樣的從容姿態了。

若不是他厭惡金氏,有這樣的女兒他定然會得意洋洋吧?

想完,薛洋心中竟然十分震驚,他竟然有一天會用得意洋洋四個字來形容他作為薛繁織父親的心情,真是見了鬼。

薛皎月則對這樣的薛繁織一點都不陌生。

好像很多次了,就是從那次薛繁織從山林中回來,這個妹妹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一樣在會利用男人,會跟她針鋒相對,會討好薛老夫人,會做很多之前不會做的事情,像是見了鬼。

所以薛繁織做出任何事,以任何姿態來見人,哪怕有人說薛繁織可以母儀天下呢,她都不覺得稀奇了。

這個死丫頭身上,有很多東西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但是經常打交道,薛皎月也不怕她,她只是怕薛繁織的證據,也不知道真假,當然真假都要否認的。

“你到底找了些什麼人來汙衊我?”薛皎月先發制人,開始倒打一耙。

她的意思,一會就算證據看起來沒有問題? 也是薛繁織故意安排的人。

她不見得讓所有人都相信這種話,就讓腦子不清楚的金氏不要相信就行。

可是她不知道的? 薛繁織找來的人都是給金氏接生的,一共兩個婆子? 這兩個人都是金家給金氏找的接生婆? 是後來被薛洋買通的。

當然金氏不知道買通的那一段,可是他對這三個人都非常熟悉。

因為有兩個她生薛景仁兄弟的時候? 也給她接生過? 她十分信任的人。

但是這三個人在她生完薛繁織姐妹之後就消失不見。

後來有人問她有沒有好的接生婆,她想推薦三個人給別人,卻一直都找不到人。

還有當時伺候過她的婢女? 現在雖然臉型有變化,可是人還是能認出來的。

她生完之後這幾個人就不見了。

她問薛洋,薛洋說是因為這些人伺候的不盡興,讓她吃錯東西難產? 然後就都趕出去了!

現在都找回來? 所以不是他們伺候的不盡心? 是真的因為怕失去暴露被薛洋賣的遠了。

看見這幾個人一串的從薛繁織身後走過來。

金氏心裡有見到故人的激動? 更有想知道答案的迫切,看著幾個人,她激動的語無倫次:“到底,八娘,我女兒,到底八娘是不是我女兒?”

終於,她平復了心情,憋在心裡的話在一些當事人面前問出來了。

薛洋看見薛皎月叫進來的人之後心就涼了。

他家並沒有多麼尊貴,相反,日漸衰落,有多少人等著那錯處呢,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殺人。

更不敢殺掉十幾個。

他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人通通送走,送的遠遠的別回來。

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他也對自己有信心,他給了這些人很多錢,足夠他們去遠處買房置地養家餬口的錢財,這些人就不會不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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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也是,十三年相安無事。

然他日漸麻木,卻不想有個已經被他遺忘很久並且認為再也不需要想起來的‘癤子’,它不聲不響就那麼一瞬間就冒頭了。

“來人啊,這些人都是昔日犯過錯的罪人,快別他們汙濁了我的院子,讓他們滾!”

薛繁織很想冷笑,於是她就笑了說:“最德行有虧的人應該是家主你吧?真正的汙濁和骯髒是心靈的汙濁和骯髒,人品都不休,還談什麼骯髒!”

“所以,家主攆他們走,並不是什麼汙濁骯髒,是怕有人揭穿你以遠充親,殘害妻子這個事實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在站的眾人都是聞琴聲知雅意的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八娘子是肯定語氣。

所以薛洋以遠充親,殘害金氏這個罪名輕輕鬆鬆就能套在薛洋身上,他都不敢掙扎的。

薛洋嚇的臉色發白,咬著牙警告薛繁織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毀掉這個家,毀掉你的父母是嗎?!”

“偏袒孽種,苛待自己親生女兒的人,沒有資格被人叫阿爹。

毀掉這一切得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家主你。”薛繁織終於敢,也是第一次和薛洋針鋒相對起來。

薛洋本來就做賊心虛,被薛繁織懟的臉色發白,言語也慢下來。

“我沒有私生女,這些人說的都是假的”!

薛繁織可不管薛洋相不相信,她要的是金氏相信。

至於薛洋,現在也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是香餑餑吧?

金氏都嫌棄他了,何況別人?

薛繁織看向那三個接生婆道:“給夫人請罪,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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