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仁深吸一口氣,快速的冷靜下來,摒棄一切執念,心中唯有渾沌的存在。

又是一頭扎進渾沌,他將雙眼閉上,靜靜隨著渾沌流動。

片刻之後,他的皮膚在漸漸復歸灰濛渾沌,無法忍受的刺痛穿過內心,剎那令他心頭雜念強行消失,空白無我的那一瞬間,彷彿時間的流動成了永恆,似有似無,身在其中,卻不在其中,他在這一瞬,心間恍惚的有了無數種變化……

仙靈子驚訝道:“這麼快就成了!有意思的嘛。”

姬仁身體一動,徹底化作灰濛的渾沌,不用聽,也不用看,更不需要聞,他已經知道它在哪裡了。

仙靈子笑了笑,不用我指點了嘛。

一團形似人形的渾沌一動,出現在另一個人形渾沌之前,姬仁所化的渾沌伸手,另一個人形渾沌抬手一推,似乎想要將另一個渾沌推遠。

姬仁所化的渾沌伸手一推,對沖了人形渾沌的一掌。

人形渾沌無意識的護著懷裡那個,不抗拒也不允許任何類似渾沌的接近,哪怕是渾沌也不行。

姬仁渾沌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只好向人形渾沌兩手一抱,衝了過去。

人形渾沌轉了過去,護住懷裡的那個。

但很可惜,人形渾沌瞬間被姬仁渾沌撞飛了,懷裡的那個也隨著飛了出去。

姬仁渾沌一動,模糊的右手抓住那個,旋即猛然一揮,心念渾沌倒流的意思。

接著,他便退出渾沌狀態,體無完膚、血肉模糊的跌出渾沌。

與此同時,漫天滿地的渾沌一震,隨之瘋狂倒流回去。

姬仁意識模糊的看著漫天渾沌倒流,微微一笑就暈過去了,手中一尺長的黝黑蓮鬚掉向地面。

仙靈子右手一揮,姬仁和蓮鬚都飛回旁邊,隨即罕見的興奮道:“先天仙器,青帝的一根蓮鬚,賺翻天了!”

這個所謂的先天仙器,就是一截一尺長的黝黑蓮鬚,跟根小木棍一樣的東西,微微彎曲的一頭圓圓、一頭平整。

仙靈子轉頭看著耗盡力量的姬仁,情不自禁的誇獎一句,“臭小子,你總算是給我長一次臉了!”

那些倖存的修士和妖族,皆瑟瑟發抖的看著倒流而回地渾沌,絲毫不知為何會倒流,只知道自己活下來了。

一刻鍾之後,所有的渾沌皆倒流歸復,而裂開的天也慢慢癒合恢復平靜。

也許,那些存活下來的修士想問,為什麼天會裂開,最後又會癒合,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有做錯什麼了嗎?

但是很可惜,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的問題,因為……唯一參與並還在這裡的姬仁,也不清楚為何會這樣,他只是隱約察覺到不對,並不清楚此地的來龍去脈。

興許,就連神魔也不清楚,不然,為何萬年前的神魔戰場會在此開啟?難道不是嘛。

“我該叫你什麼呢,青帝蓮鬚,還是青蓮帝須?”仙靈子看著那根先天仙器,想了想,笑道:“我還是叫你青蓮帝須吧,或者隨便叫,我也懶得給你起名。”

未等仙靈子說完,那根青蓮帝須穿入姬仁體內,紮根在他的心臟之中。

“還挺會挑地方的,幸好你不跟我搶神庭,我也不用一腳飛你出來。”仙靈子笑了笑,隨意說道,說完之後,轉身回到神庭,剩下的事情……就看天了。

姬仁無力的垂著四肢,一縷七彩光芒從胸膛升起,拉著他飛上萬米高空。

無風自有雲來,攜著七彩祥光,漫天三千有餘,徹夜無日璀璨。

那些劫後餘生的修士,突見上天有七彩祥兆,恍然有種如

夢似幻的感覺,頓時對自己的信念感到疑惑。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修練,自己那麼迫切的想要變強,就真的是不想被別人踩在腳下?還是自己要將別人踩在腳下?

很矛盾的想法,特別是那些幾乎僅隔一線就死的修士,更是充滿了疑惑。

他們真的要這樣嘛,倘若自己運氣稍差一絲,那是不是就和那些連骨灰都沒的修士一樣了。

那些存活的修士和妖族,無一再停留此城,皆是不理會漫天祥兆,一心只想著回去安定安定。

整整三個月,四象古城的上空都閃耀著七彩祥光和堆滿了七彩祥雲。

本就充滿誘惑的四象古城,瞬時間,更加瀰漫著神秘的色彩。

有人說是天降大吉,有人說是重寶現世,有人說是真仙降臨……

眾說紛紜,誰也沒有準確的回答。

就在眾人還在猜測時,少數強悍的勢力,已經將倖存的修士抓了不少,透過嚴刑逼供、溫聲細語等等方式,獲取到四象古城的秘密。

但無一例外,誰都不知道四象古城裡的灰濛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力量。

短短數月,四象古城裡的修士和各種妖族的數量劇增,衝突、矛盾、暗殺、搶掠毫不停歇。

誰都想得到七彩祥雲背後的東西,但誰都在阻攔著別人。

即使,有人飛上祥雲之中,也是一無所獲。

只因在祥雲之中,無法施展神識,就連法術都不能施展,若是呆的久點兒,還會被推出去。

然而,越是這樣,越有人對祥雲感興趣,每天都如市場一般絡繹不絕的修士飛進飛出。

甚至是說,一起聯手駕馭著靈船進入的修士也有,獨自御起靈器穿梭祥雲的更有,什麼手持感應寶物的靈符、靈器,發了瘋的在穿梭在祥雲之中的人和妖,更是多的多。

個別至尊,悄然隱匿身形的飛入祥雲,本以為至尊就會和焚海修士不一樣,誰知……一樣的放不出來神識和施展不了法術。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修士選擇等待,靜靜的等待。

……

姬仁的身軀隱匿於祥雲,無風自動的自在漂泊,遇人則避、遇物則躲,從不接觸任何東西。

這三個月以來,姬仁的魂魄一直在沉睡,默默的接受著青蓮帝須的反哺。

青蓮帝須本是渾沌之物,如今又寄居渾沌體中,自然而然的想要反哺渾沌體,助其變得更加強盛,這樣青蓮帝須寄居的也會舒適些兒。

然而,青蓮帝須反哺的力量為先天之炁,乃是至陽至剛的精純之炁,若是被渾沌體完全吸收的話,仙界會毫不猶豫的開始接引,讓他直接飛昇上去。

這樣的事情,仙靈子自然不允許,但不用祂出手,所有的先天之炁就全部被吸走了。

最後,只剩下一丟丟給到渾沌體,令其跨越焚海境的天塹,完美彌補並無限充實著姬仁的修為。

冥冥之中,姬仁恍恍惚惚的觀到將來之變,這讓他瞬間嚇出一身冷汗,慌忙的坐起來。

無形之中,一層綿綿神威散開,不輕不重的壓著整個四象古城。

姬仁呆呆的望著遠方,兩眼無神且無意的怔著。

……

“祥雲之上是什麼?”

“不、不知道,不要殺我!啊——”

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倒下,噴湧而出的鮮血被黃沙瘋狂吞噬。

一道冷酷無情的白色背影踏過屍體,心氣高傲、言語無限冰寒的喃喃一句。

“如此珍寶,該我三皇宗所得,此為天意。”

近千人和妖,無比寂靜的站立、盤坐、觀望的在石像之下等待著。

他們極其的堅信,這裡就是蘊含祥雲秘密的地方,只要自己守下去,就一定能夠得知祥雲的背後,到底有什麼東西。

確實,他們想的沒錯,這就是祥雲秘密的發起地,但秘密卻不是寶物,而是一個人。

一名身材修長的白衣冷傲男人踏空而來,眼神冷漠無情、所視之生命皆如螻蟻一般的漠視。

呼——

一股威勢驟起,如萬鈞大山瞬間壓迫而來,強行將方圓百里的焚海修士鎮壓在下。

噗嗤————

所有人和妖皆是一口熱血噴出,沒有一個例外。

他們或趴倒或跪俯,又或直接壓斷腰骨、腿骨的躺在地上,無數道憤怒、驚恐、仇恨、悚然的雙眼,睜的大大的瞪著那個……慢步而來的高傲冷漠又無情的男人。

他們想不明白,為何要這樣,他們有做過什麼嘛,難道就為了一件重寶,他就要將所有人滅口嗎!?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人咬碎牙齒的含恨問道。

“你就算是至尊……你也不能如此蠻橫無理的對我們!”也有人扯著嗓子嘶吼怒道。

“至、至尊……好大…好大的威風,我們記住你了!”更有人雙拳掐出血的陰狠冷斥道。

白衣男人右手輕揮,冷道:“吾名天無情,賜爾等無禮之人上路,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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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數道血光一濺,幾顆頭顱滾落到黃沙上,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動了動,嘴唇似喃了句,為什麼……

剎那間,所有的人和妖族皆是閉口不言,絲毫不敢出一絲大氣。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說殺便殺的至尊,即便真的有,那也是被人激怒了才會,從未見過這種……將他們視之為螻蟻…不,他們就好像不是生命一樣的被人收割!

天無情冷眸一瞥,“三個數,不滾便死。”話畢,漫天威壓瞬間收起。

周圍的人和妖族身體一輕,旋即,無一不是低著頭的站起來,暗暗記住此人。

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種至尊不該警惕,更多的是想要出手殺了,洩憤!

不到三個數,周圍直接清空,一絲生靈人影都沒有,除了他自己。

天無情一動,剎那踩到人像頂上,抬頭凝望著祥雲,“看不透的雲朵,有趣。”

他微動,迅速衝入祥雲,凝眸望著周圍密不透風的七彩雲朵,識海里的神識一動,剛要透出身體瞬間,被一股力量給擋了回去,無法脫離身體。

天無情雙手法決一掐,剛要變幻的法力一止,無法感應天地靈氣,也無法掌控天地,更無法在這裡施展法術。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如此重寶,怎可落入他人之手!

坐在祥雲裡的姬仁動了動,兩手揉了揉雙眼,隨便的撓撓頭,茫然的想著一些兒事情。

剛才……是不是有人在下面動手了?

他轉頭看著天無情,不喜的收回目光,渾身的輕蔑高傲,居然還能走到這個地步,真的奇了。

天無情轉頭一望,凝重道:“閣下,偷窺好玩嗎?”

就在剛剛,他竟察覺到一絲偷窺之意,雖然很渺小,但他竟然真的捕捉到了!

如果,剛才的人偷襲他,那他豈不是……

姬仁拍拍身體,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什麼時候沒的衣服?好像是被大仙踹入渾沌的時候,不管了,我這怎麼突然就晉入了至尊境?”

他怔怔的想了下,完蛋,回去肯定要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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