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後,他們踏入了一個叫焚天縣的地方。

據說,這裡曾有著無比悠久的歷史歲月。

這裡最繁榮的地方,是偏中心的‘三大古城’。

此三大古城分別名為,朝天城、焚天城、明天城。

朝天城是盛產錦華羽衣之地,素有‘中都絕美在朝天’之稱。

焚天城是一座充滿滄桑的古老城池,也有人稱之為城郭,但無論何種解釋都好,來到此城之人,皆會對其產生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

於是,大家都自然而然的遵守規矩,規規矩矩的在城裡活動做事。

明天城、是一座永不黑夜的城,這裡有全中天郡最好的美食。

不管是吃不起的還是吃得起的,通通都可以讓你滿足食慾,色香味俱全不說,道道菜品皆為精心烹製。

不過,這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你可以隨便點菜、退菜,但絕不可以催,如果有,那就不好意思了,請出門左拐,別家歡迎你。

並且,根據公孫無仕所說,這裡焚天縣的子民,幾乎全都是公孫世家的血脈。

所以很自然的就知道,這裡是絕對以公孫家唯命是從,讓姬仁不要亂說話,以免招來禍患。

他們早在入了焚天縣,就下了靈船,悄然潛去公孫世家。

姬仁走過這裡的很多地方,三人也為止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本來,他們可以直接過去的,但公孫無仕說,怕姬仁按捺不住性子,只好帶他來走走,讓他多做準備。

藍肆予有些奇怪的閉上嘴,他可不這麼認為。

姬仁也覺得奇怪,只是他沒有選擇,只能聽從公孫無仕的。

然而,他在這裡遊歷的同時,也發現了很多古怪的地方。

當他們踏入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姬仁便有意無意的發現,周圍的人似乎全都在注視著他。

不管是去到何處,他都能感覺到無所不在的目光在注視著他。

倘若,他的內心不夠強大,不出三天便會神經兮兮,誠惶誠恐的縮著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為什麼,因為漫天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你,沒有死角的眼光正在緊緊地盯著你。

如果,他沒有這種感覺,公孫無仕就是真的讓他在多做準備。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時刻都處在異樣的眼光下。

這一點,就連一旁的藍肆予也都感覺到了。

隨著時間推移,藍肆予也開始替他捉急了。

藍肆予傳音道:“公孫長老,這就是你說的準備?!”

公孫無仕嘴唇微動,藍長老,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嘛,焚天縣、以公孫世家唯命是從。

藍肆予微微一愣,明白的點點頭,看向姬仁,“你還好吧?”

姬仁笑了笑,神態溫和、從容,周身自然流露的威壓越來越隱去平淡,換來的是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與仁慈和善的氣場。

“朝天城的衣裳很美,我想要給她買一些,但我又怕她不喜歡,說過於華麗了。”

“明天城的山珍海味也不錯,我更想給她帶上一些,可她現在情況怎樣我都不知道,我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直到,我看到焚天城裡的祭天祭壇時,我覺得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天祈福,願她和孩子一切平安。”

最後,姬仁無奈的撓撓頭,輕聲道:“嗯……我很擔心她的情況,我怕她會想不開,我怕她受到極其不好的對待……”

他前面的三句話,明顯是說給周圍人聽地。

但這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說給別人聽的,倒不如說是他和老天的一次對話。

待他說完這些話後,周圍流動的人都停了下來,目光整整齊齊的看著他。

公孫無仕看著周圍一愣,“咳咳!”

一聲咳嗽過後,所有人都恢復如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一樣。

藍肆予似笑非笑的望向周圍,說道:“這第一關……可以過了嗎?!”

公孫無仕無奈的兩手一攤,默默的走在前面。

姬仁笑著跟上,說道:“我希望能早日見到她,但我也知道不會那麼簡單,藍長老、公孫老爺子你們就多多擔待些兒吧。”

藍肆予隨意的聳聳肩,說道:“我隨便咯,反正難得出來一趟,就當遊玩好了。”

公孫無仕說道:“出了城,順道看看山水吧。”

姬仁微微點頭,說道:“山水啊,說實話我是沒心情看的,可是不看山水,我就有可能見不到她,唉……硬著頭皮記下來吧,到時候和她說說,免得她說我只顧著去見她,也不欣賞一下自家的風景。”

藍肆予嘴角一抽,沉默的白他一眼。

三人一行就這樣慢慢的走出了城,一路來到山清水秀的美景圖。

姬仁看著這副長遠悠久的青山綠水,讚道:“此山此水,鍾靈毓秀,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想知道,山中可有仙,水中可有龍?”

公孫無仕微微一驚,說道:“不急,先過去看看,你便知曉。”

藍肆予搖頭道:“嗯,難,我幫不上忙。”

姬仁跟著公孫無仕,靜靜的微笑觀賞著周圍。

這裡的靈氣很純很真,如我能在此地修行十年,恐怕心性也已經無欲無求了。

三人順著小道,一路踏著青蔥野草而去,慢慢悠悠的上了最近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山。

此山不高不大,卻靈韻十足,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是一種享受,都是對內心的一種解壓。

他們不緩不慢,花了半個時辰踏足山頂。

山頂些許石頭矗立,不遠處隨意落座了一座茅屋,看起來很是樸素。

啪啪。

公孫無仕帶著他們走到近前,輕拍了拍破爛木塊綁成的木門,“道兄,無仕過來看你了。”

隨之,茅屋傳出一道年老溫和的聲音,“哦~阿仕啊,你怎麼回來了呢。”

緊接著,木門各嘎一聲開啟了。

一位穿著簡樸破舊的麻衣老者,微笑和善的走了出來。

在他出來的那一刻,藍肆予第一時間彎腰拱手,姬仁反應迅速的拱手彎腰。

藍肆予拱手平靜道:“晚輩藍肆予,見過前輩,突來叨擾,還望前輩海涵。”

姬仁拱手,不卑不亢道:“小輩姬仁,拜見前輩。”

麻衣老者含笑抬抬手,說道:“不必多禮,你們喜歡來就來吧。”

藍肆予和姬仁回道:“是,前輩。”話畢,收手站好。

“啊對了……”麻衣老者剛欲轉身進屋,立馬想到了自己還沒自我介紹,不好意思的

笑道:“我老了,記不住那麼多的規矩,我叫公孫有長,長輩的長,你就叫我長爺爺好了。”

藍肆予微微一愣,細細想著這個有點熟悉的名字。

公孫無仕隨他進屋,藍肆予趕緊和姬仁跟入,一入眼簾的是一張矮小桌子,四張小凳子。

公孫有長坐在最裡面,伸手請道:“請坐請坐,我給你們泡壺熱茶。”

公孫無仕和藍肆予坐在兩邊,徒留姬仁坐在公孫有長對面。

公孫有長不是很利索的慢悠轉身,拿起旁邊的鐵壺和茶壺,鐵壺上面沁滿了鐵鏽、鍋灰,茶壺面色淡暗紫亮澤,他隨意的衝一下茶壺,勺一勺茶葉放入茶壺,直接衝入熱水後,放好鐵壺轉身一看。

“哎喲,這怎麼沒有杯子呢,你們看我這笨腦袋。”公孫有長拍了拍腦門,捉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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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無仕眼觀鼻、鼻觀心,兩耳不聞身外事。

藍肆予一愣,掃了一眼姬仁便學起了對面那位。

姬仁頓時滿頭大汗,抬手掃了掃桌面,微笑道:“長爺爺,您莫惱,茶杯小輩這有兩個。”話畢,桌面被他掃出了四個翠綠茶杯,個個草木清香。

公孫有長一看,欣喜道:“好好好,有茶杯就好辦了。”說完,趕緊倒了四杯,端給他們。

姬仁恭敬的微微彎腰接茶,“多謝長爺爺。”

藍肆予微微彎腰接茶,示意的微微一笑,還是不說話。

“多謝道兄。”公孫無仕尊敬的道謝一聲,便抿起了熱茶。

“哎,客氣什麼,都叫我長爺爺了。”公孫有長開心的笑道,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喝啊,茶可是熱的好喝。”

公孫無仕和藍肆予拿起輕抿一口,兩人神態各異,只稍一顯便恢復無常。

“哎,好。”姬仁恭敬的拿起茶杯,微抿一口,在這醇香的茶水入口之前,他以為這是先苦後甜的甘茶,當他入口之後才發現,這是一種沒有味道的茶,就如同清水一般。

姬仁放下茶杯,遲疑道:“長爺爺,這茶……”

公孫有長微微擺手,笑道:“不著急不著急,先品嚐一下嘛。”

姬仁點點頭,一個呼吸過後,他臉色瞬間拉胯,神態苦到忍不住的低下頭。

好苦————我吐了————

這種苦不是由外而內的苦,這種苦直接由內而外,直上心頭腦子的苦。

他無法形容這種苦是什麼感覺,但他可以明確的知道,這受不了。

姬仁苦到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苦到身體承受不了的蜷縮。

公孫有長微微一笑,回憶道:“我第一次喝這種茶,也是和你這般大,可是呢,我可是直接就苦暈過去了。現在看你這個樣子,你比我年輕時還有耐性,不錯。”

姬仁頭頂著桌子,兩眼發紅的滴著淚水,嘴唇張開,但喉嚨卻絲毫聲音都無法發出。

公孫無仕眉宇連山,神情漸漸的苦澀,沙啞道:“道兄,您還是這般的平靜。”

藍肆予雙手握拳抵著桌子,脖子青筋微微凸起,難受的笑道:“前輩、不愧是前輩,晚輩敬佩。”

半刻鐘後,公孫無仕放鬆臉色的飲盡茶水,藍肆予鬆開兩手拿起茶杯飲盡。

姬仁掙扎的坐直身體,右手顫抖的拿起茶杯,一口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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