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蘑菇裡其他各種有效成分也很多,諸如香菇多糖可以人體增強免疫力。總的來說,蘑菇湯的確是好東西。

但從某種特殊功效來說,蘑菇湯簡直是和豆漿完全相反的食物。

蘭澤看了看這一桌子兄弟姐妹。除了一哥,都是突變攜帶者。果然,大家活得都很不容易。

蘭澤盯著缺乏自律的德慎姐姐。還是覺得她的內分泌有問題。就算她體內充沛的雄激素,一被腎上腺製造出來,就受到蘑菇湯的抑制,完全沒有轉化成雌激素,她也畢竟是個女人。雌激素的主要來源本來不應該是雄激素。

反正別的姐姐沒有白頭發,而慎姐姐有。這個現象背後的激素水平,蘭澤回憶自己為了阻斷白毛蔓延做過的計算,隱約覺得,如果她的白髮和他們幾個成因一樣,那她的雌激素一定距離女性正常值特別遠,偏差特別嚴重。

除非有別的原因。

蘭澤仔細打量這個姐姐。終於確定,自己真有可能想歪了。

看她胸前起伏的規模,就不像是激素水平低於女性正常值。

然而,實在很想找資料求證一下。

蘭澤用手環震了一下蘭花。【把你收集的我們七個的資料給我看一下。不涉密吧?】

蘭花看了一眼手環,看了一眼他,低頭操作了一下。

她把收集來的資料痛快地展示給了蘭澤。而且沒設時限。

蘭澤掃視了一遍,……沒有他需要的東西。沒用。

【體檢資料有嗎?問診記錄有嗎?】他又追問。

【所裡有。人在外面沒有許可權。】蘭花利落地回答。

蘭澤想了想。乾脆直接騷擾老所長。

【您老是不是有我姐姐的資料。蘭德慎是不是內分泌有問題?】

白臉哥哥正對著大家通報近況的時候,蘭澤收到了老所長的簡短回答。

【蘭德慎(女)。月經不調,脾氣不好。資料涉及個人隱私,需要什麼資料你自己來所。】

簡單的“月經不調”四個字,可以代表內分泌有問題,但不一定是激素水平偏低,所以印證不了蘭澤的猜測。

很顯然,白頭發和突變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了。算上老爺子在內,僅僅八名成年攜帶者中間就有了兩個例外,令人沒法一目瞭然。

“身體不好”有著多重含義。德慎姐姐看上去身強體健。但她是女的。所以她大概是個身強體健,但是身體不好的女人……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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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澤不說話,餐桌上菜餚豐盛。一桌人除了小姜和姓錢的兄弟,都是他的至親。

一哥沒有突變,但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和有突變的大家最熟的一個。

七個攜帶突變的兄弟姐妹,近況大同小異。每個人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不了幾句,就結束了。而白臉哥哥的生活,大概因為老爺子不在場,說起來十分豐富多彩。

蘭德信大概是七個人除了蘭澤之外,混得最好的了。大家喜滋滋地聽著他吹。

蘭澤聽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是受了老所長的騙了。老所長為了忽悠自己多生孩子,介紹的蘭德信情況,不盡不實。

雖然白臉哥哥的確熱衷修身養性,但他也是真受女孩歡迎。跳操班兒什麼時候只要他想開,總能聚攏一大波鶯鶯燕燕,橫跨全年齡段。蘭花以前說過,他想找富婆,這也是真的。只不過,一則還沒碰到真正夠富的。二則,找他玩的其實大有人在,養小白臉養一陣子可以,卻沒人打算養他一輩子。

慎姐姐看著他苦笑搖頭,把杯裡石榴酒一口喝乾,然後趴著不動了。

而且白臉哥哥指導修身養性,這也是門生意。指導的完全是這四個字分開來的字面意思。主要培訓人體下三路,對客戶單獨輔導,費用還不低。這門生意指導男人,如何更有持續性地縱情聲色,具有強烈的江湖騙子即視感,成功地闖入了自古以來長盛不衰的隱私能力市場。他以前還時不時地找蘭花,讓她口罩擋臉號個脈;身體真沒毛病的,就給開點通用型的補藥。蘭花反正有行醫證,又因為是兒科保健醫生,開藥特別溫柔。

不過,今年以來,蘭花就抽不出時間陪他玩了。

總而言之,蘭德信其實活得挺滋潤的。女人生意,男人生意,他都做。雖然沒為社會做什麼貢獻,角色也並不受人尊敬,但對世界也沒什麼危害。

“臉皮真厚!”德勤姐姐笑著給出了四字評語。

“早跟你說,別做這些不正經的生意了。”德永哥哥拍拍白臉哥哥的肩膀。“丟不丟人?”

“有本事,你別來我家蹭飯!”

“哼!”德永哥哥不鳥他。

這倆哥哥臉皮都夠厚的。

德慎姐姐抬頭看了看他們哥倆,抬手抹了一把眼淚。

“看你們這幫沒出息的樣子。讀的書全進狗肚子裡了嗎?”

德永哥哥立刻看白臉哥哥。

“說得就是你!”德慎姐姐拿手指頭點著蘭德永。“你能有點氣節嗎?育兒所的現成工作你不幹,跑去找小白臉蹭飯吃?蹭衣服穿?你也不嫌髒?”

“姐姐,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嘛?”蘭德信乾笑,他翻手摟住了蘭德永。“我哥反正不嫌我。”

德慎姐姐淚如雨下。“我不想跟你說話!太噁心了!你們這麼多年的書全都白讀了。”

大家一時有些冷場。蘭草靠在椅子背上,眨巴著眼睛靜靜地看戲。

蘭澤看著哥哥姐姐,不知怎麼安慰才好。

“姐姐,我學漁政的,哪條漁船能交到我手上?我連江河湖海的邊都不能沾,最多到游泳池撲騰幾下。”白臉哥哥不嬉皮笑臉。他的臉顯得更白了。

“你那麼嚴肅幹嘛?”德永若無其事地吃菜。“育兒所是娘們的活,不適合我,真不適合我。”

德慎姐姐流著淚站起身。

蘭澤還以為她想打人。誰知道,這姐姐,到牆邊的櫃子裡,又隨便扒了一瓶梅子酒出來了,給自己的杯子滿上,端了杯子又開始喝。

“姐姐,你少喝點。”蘭花忍不住提醒了。

德慎姐姐搖搖頭:“這樣絕望的人生不值得活。”

“會影響身體的。”

“身體有什麼用。我又不是為了生孩子來到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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