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做到的?”蘭澤忍不住問道。

蘭澤懷疑,她是用一堆發光二極體重新拼了剎車燈,然後程式設計做了陣列控制。但這麼改怪麻煩的,明顯她玩車時間有點短。

“剪了兩張貼紙……”張荷無精打采。

“什麼紙?”

張荷用腳指了指地上亂糟糟的工具袋。

有塊黑乎乎的塑膠皮耷拉在上面。

蘭澤明白了。車身同色貼紙。這尾燈改造的技術含量,僅限於剪紙藝術。

而且,他掃了一眼,發現張荷搭了一個很小的支架,上面有一小節美工刀片。剪紙藝術也不用她親手完成。直接輸出文字,架子上的刀就把字劃拉出來了。

“好無聊啊……我打了報告,想改進氣道,還沒有批下來。”

“……”

“今天先升級了一下自動駕駛系統。結果嘛……唉。”張荷不開心。

“怎麼了?”

“我忘了這玩意不能上天,雖然可以藉著磁懸浮軌道高速飄行……”

“……所以你到底幹了啥?”

“唔……系統還得重新刷一下。把地效改成飛航就沒問題了。”

地效雖然有個地字,實際上全稱是“地效飛行器”,是能上天的。飛航同理,雖然有個飛字,實際上全稱“磁感應懸浮式飛航交通工具”,是趴在地上的。

“……不用重新裝回原來的系統嗎?”

“用不著。原來用的和坦克、裝甲車一個系統,開著不痛快。”

“那武器系統?”

“我的車又沒武器。就是殼子厚一點。你想想,這麼厚的殼子保護下,肯定可以把速度提上去呀!”張荷略有點小興奮。

“玩累了,上去休息一會,再接著玩。”

蘭澤趁她不備,直接從她身後舉著腿抱了起來。正好她可以歪著靠坐在肩膀上。兩坨敏感詞靠著脖子。

倒是挺穩的,不至於兩腿搖晃。

這姿勢有點非常規,和摟腿彎抱起來大不一樣。摟腿彎的抱法各種劇各種影片裡到處可見,算得上最文雅的了,並不稀奇。

張荷緊急敲了他的後背兩下,差點把自己折騰下去。蘭澤沒反應,她急忙小聲提醒:“別讓孩子看見了!放我下來。”

蘭澤沒聽她的,一直舉到餐廳的餐桌邊上,才把她放下到椅子上。

“小米盛飯!”蘭澤一聲令下。

幾個孩子已經離開滑梯,來到餐廳裡。

小米正揮舞著飯勺子得意洋洋。和手持塑膠叉子的豆子正在桌面上模仿小人迷你比拼。

菜都在桌子中間的保溫盤上。等待時間不長,所以沒用罩子。

“點點給你大哥遞碗。”

“豆子把椅子拉出來擺正。”

蘭澤發出一系列指令,然後發現只有小麥不在餐廳。

“小麥--!小麥!”

“爸爸我在洗手!”

小麥大喊一聲,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小麥端飯吧。”蘭澤補充了一個指令。

讓小麥去運輸小米裝填完畢的飯碗。

張荷坐在椅子上看著兒子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嘖嘖,這才幾歲呀?”

“馴獸訓得不錯吧?”蘭澤小聲問她。

其實如今讓他們幫忙,也是有前提的。現在用的碗碟都不怕摔,不是矽膠就是不鏽鋼。原先家裡的漂亮瓷器,一件也沒帶過來。

孩子們就算失手了,最多把飯菜扣地上;每個環節多玩幾次,他們就熟練了。沒錯,四個兒子就是在玩。

張荷吃完了午飯,午覺都不睡,繼續鑽車庫玩她的車。

蘭澤等孩子都睡著了才再去車庫看她。

唔……車庫裡放眼望去,找了一圈沒見人。倒是汽車內臟從發動機位掏了出來,管線拖了老長。

仔細一看,張荷正在她的車旁邊不遠,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眼睛正在忽閃,人沒睡著。

“正在無聊?”蘭澤好奇地問。

“嗯。我在等系統刷好。”

“上床躺一會吧?”

“馬上就好了。再說,我身上衣服已經髒了。”

在家忙著做手工的日子,張荷穿得不夠美型。

她身上衣服秉承耐磨耐髒原則。長衣長褲保護得很嚴實。好在天氣不熱,長衣服在身上穿得住。

她在小倉庫折騰機床,白天沾一身油汙也是正常的。而車庫裡的汽車,其實也算是機器的一種,除了用到燃油,難免也用到潤滑油。只要拆開,很容易蹭一身。

只要沒洗過澡換過衣服,張荷不願意挨床鋪。

“其實也無所謂。家裡床單多得是……”蘭澤說了兩句,

知道勸不動她,想了想,他乾脆也躺下了。胳膊往張荷脖子下一伸。

“幹嘛?”張荷半眯著眼,回頭看他。

“給你當枕頭。”

“哦,好。正好。”張荷閉上了眼睛。

車庫裡的溫度相當宜人。

家裡這些天一直沒有開過空調。

暑假時節正是盛夏,本地早晚居然還有涼意。人在白天穿著長衣長褲,居然也不怎麼出汗。對於蘭澤現在的噸位來說,這氣候是妥妥的福利。女人孕期比平時怕熱,張荷過得也很舒服。

看著張荷在他臂彎裡陷入沉眠,蘭澤不由得苦笑。

他現在一動也不敢動。

他現在不起來,無非孩子們睡醒了之後到處找他。

但他如果硬要起來,張荷就會被弄醒了。

雖然她體質不錯,從來不喊身上哪裡難受,困了在哪都能睡著……但她已經是高齡孕婦。

此外,自從到西北航校以來,蘭澤隱隱約約覺得,她好像有點焦慮,或者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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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張荷回到地球後,在家完全放鬆了一個月,他們天天朝夕相處,蘭澤恐怕連這一點若有若無的焦慮也無法察覺。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倆挺像的。都是有事悶在心裡,自己不說。

事情說出來未必能解決。讓關心你的人,陪著你難受,何必牽連他們呢;至於不相干的人,說不定趁機施展一下語言暴力。都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張荷和他並不完全一樣。

她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保密部門工作太久了。甚至HT聯合體的工作部門內部,還有不同國家和不同勢力,有的明火執仗張揚出來,有些偷偷摸摸暗地裡串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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