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毫無防備地說著自己的事情。要不是在場人多,說不定她連幾歲尿床都能供認不諱。

蘭澤一邊皺著眉頭使勁記牌,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們在身後說話。

很長時間不打牌,算牌技巧他已經快忘光了,現在他正一邊打一邊複習。聽得身後對話越來越跑偏。蘭花居然開始吹牛。

這還真是令人意外。蘭花平時說話挺有分寸的,甚至連偶爾嘴賤也沒有過。蘭澤頭一次聽到她吹牛,還挺意外的。

而且蘭花越吹越膨脹了:“在座的兵哥哥,有一個算一個。一對一,誰都打不過我。”

蘭澤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她。

這小姐姐的笑容有些,……詭異。似乎有所圖謀。

這一句挑釁下來,桌邊上的人都坐不住了。

五分鐘之後,蘭澤手裡攥著牌,無奈地站在食堂外邊的草坪上。

蘭花光著腳踩在草地上,正在和人摔跤。確切地說,她正在摔別人。

這姑娘挑釁的時候大言不慚,真正要動真格的了,她開始謙虛了。

開口就是:請手下留情,請多加指點。

於是,打算測量一下她有多少能耐的兵哥哥被她這謙虛糊弄了,真的打算指點兩下子……

輕敵了,被蘭花一個過肩摔撂倒,不怨。

雖然女性天生力量不足,導致了蘭花只有花拳繡腿。但她動作麻利。速戰速決的戰術,短時間內還是挺有效的。打完了人家,她還客氣了下:“承讓。承讓。”

不過,她今天不光是蘭花,她是以“蘭教官女兒”的身份挑釁大家。

老王政委宣傳了蘭教官的武力值這麼久,今天又現場放了一遍潛龍大會劈磚頭;所以,小夥子們鬥志昂揚。如果能親手摔倒蘭教官的女兒,或者被蘭教官的女兒放倒,貌似還有點小榮耀。

本來圍觀的,只有打牌的這幾個人。但是一連兩個兵哥哥一時不慎被蘭花放倒之後,食堂的人和過路的人,也圍了過來。

他們一邊看著蘭花逞威風,一邊聽著淘汰出局的兩個小夥子吹噓蘭教官的神話傳說。

現在已經不需要老王政委和蘭花這個當事人作宣傳了。

“我只想打牌啊……”蘭澤回頭看看食堂,繼續默默地站著。

幾個孩子還在食堂裡睡覺,他們睡覺的椅子緊挨裡側牆壁。透過食堂前面整面的大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椅子。

蘭花絆倒了第三個兵哥哥,然後咧了咧嘴,晃了晃腳踝。這位兵哥哥體格敦實,雖然倒下了,但她小腿有點疼。

新來的一個過路兵哥哥按捺不住地又加入了戰鬥。這位也沒戴軍銜,應該也是在放假的。

蘭澤算是看出來了。他這蘭花小姐姐,就是隨便找個藉口,活動一下筋骨消消食。

動手之前,她先放低姿態地說兩句。然後出手的時候,要多乾脆有多乾脆。最後再客氣兩句。

莫名其妙地是,他們這幫人偏偏吃她這套。

過路的這位動起手來明顯難纏得多,蘭花巴住了他膀子,還沒發力,卻一下子被卸開了,她一個後仰翻滾,急忙退開了。

蘭澤看出來蘭花馬上改變了戰術。她那三板斧沒起作用,開始在移動中拖延時間。

蘭澤覺得自己打牌已經複習得差不多了,現在迫切希望大殺四方。而不是看蘭花大殺四……呃。

蘭花被那人抓住,差點被撂倒。緊急情況下,她使出了和那人剛才一模一樣的動作,矮身卸開了。動作不熟練,險些坐地上。

然後倆人變成了持久戰。看上去像跳舞一樣,你來我往,你進我退,就是不上手。

互相之間,也不是完全沒碰到,而是一沾即走。

蘭花在對方有意無意的示範中,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卸力的技巧。這姑娘學得真快。

十來個回合,倆人誰也抓不牢誰。場面變得相當乏味。

蘭澤嘆了口氣。

忽然之間,蘭花斜跨一步。擦肩而過的工夫,蘭澤以為她又要被卸開了,誰知道她的身體在空中飛起了一圈,然後慢慢倒了下去。

倒到最後,幾乎是被輕輕放在了草地上。

“呃……多謝。”蘭花仰面朝天,毫髮無傷。忽然,她使勁眨了眨眼睛。

“對不起……”那人松了手。

立刻他又反應過來,重新伸手把蘭花拉了起來。

蘭花眯著左眼,指著她的布包喊蘭澤:“小弟幫我拿張紙巾!”

“我有我有!”

沒等蘭澤翻她的包,把她放倒那人,從自己上衣口袋伸手掏出了紙巾。

蘭花接過來擦眼睛,擦了兩下,又眨了眨眼睛。

“要不要緊?帶你去衛生所吧。”那人忽然變得有些緊張。圍觀的一幫人也走近了。

“沒事。就是一滴水而已。忽然飛進來,我嚇了一跳。有點殺眼睛。”

蘭花玩了這一會兒,最後和那人對峙的一場,她體力消耗很大。

倆人的頭上臉上都出了汗。那人的汗,在最後低頭時滾落到了她眼睛裡。

蘭花出了汗,顯得面若桃花,很有美容效果。圓滾滾的兩條胳膊,不夠纖細,但和胖子鬆弛變形的手臂不同,這兩條大白藕十分緊實好看。

這一刻,她安靜了下來,化身為嬌豔美少女,而且是上了妝的那種。有白老師這個清秀親媽的遺傳,蘭澤、蘭花、蘭得一相貌都不醜,平時雖然算不上多醒目,但也各個眉清目秀的。

現在蘭花得到了一身香汗的加持,一圈小夥子看著她都安靜了。

她對自己的絕色變身狀態毫無自覺。她擦完了眼睛,又忙著擦汗:“小弟,我不打了。你要不要來?”

嚴格來說,蘭花的牛皮並沒吹破。她吹的是:在座幾位,不是她的對手。

雖然她敗了,打敗她的是突然冒出來的路人甲,而不是原先牌桌上的幾位。

“啊?”蘭澤見一圈人都在看自己,忙舉起手裡紙牌,“武的我不行。我們還是打牌得了。”

張荷只是個學校裡新來的文職准將而已。如果她的家屬和衛戍部隊打起來了,這事說出來不好聽。蘭澤不想給張大姐找麻煩。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