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在遠端也能看見家裡的監控影片。

衛妖精搞的這片住宅區裡其實到處都是監控。蘭澤剛剛開通了家裡的許可權,不怕把孩子丟在家裡。

隔壁衛妖精的套間,房門大敞著。

燈光照在門外,走廊上一大片長方形的亮光。

衛妖精他,果然是只妖精。

他正在對著廳裡的大鏡子反覆梳頭。油光水滑的黑色長直發,在頭頂扎好了,又散開,然後換個位置重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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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件寬袍大袖的長衣服,米白底色,從肩往下,斜半身都是桃花。遍佈桃花的腰帶束在腰間。下面米白長褲扎在了同樣顏色同樣繡了半面桃花的布靴子裡。

“你這是要幹嘛?”蘭澤走近了,好奇地問。

“一會兒配合她們上個臺。表示一下對她們這些新員工的歡迎和重視。”

“你不用和人家排練?”

“臨場發揮嘛。衣服也是才做好的。”

“看到你,我算知道這成語哪來的了。”

“什麼成語?”

“花花公子。真直白。說得就是你這一身花。”

衛妖精重新把頭髮在頭頂上扎好了,左右看了看,扯下來一綹又看了看。結果,他又把頭髮散開了。

“你到底想弄個什麼髮型?”蘭澤看不明白。

“順眼的。”

衛妖精回頭解釋道:“我想要優雅又閒適。比例總是不對啊。”

衛妖精的臉,好像比平時白那麼一點。鼻子眼睛的輪廓好像也比平時清晰。被這身花花公子套裝一襯,簡直稱得上是豔光四射。偏偏劍眉星目,半點也不像女人。

“你的臉……”

“弄了點粉底,把膚色打勻了。最近都沒好好護理了,海上的太陽有點狠。”

衛妖精用手抓著頭髮在頭頂四處挪:“我覺得歪一點比較閒適,但好像不夠優雅。”

看他搞頭髮沒完沒了,蘭澤有點煩:“你就不能搞個髮簪嗎?沒有髮簪?”

衛妖精放開頭髮,一拍腦袋:“有。”

他進了臥室,從臥室出來時,頭上已經插了簪子。塑膠條一樣的白玉簪,插得有點歪,周圍還掉了一圈碎頭髮。

衛妖精對著大鏡子照了照:“果然,要有髮簪才顯氣質。小蘭你偶爾也有點品位嘛。”

“行了,可以了。你已經很好看了。對了,”蘭澤忽然想到了奇怪的事情,“你不會就是今晚上的頭牌吧?”

“滾。”衛妖精哂笑,“怎麼可能呢?我是去配合人家的。”

他從旁邊鬥櫃上抄起一把摺扇,嚓地一聲抖開了,站在鏡子前,輕輕扇了扇。

那扇子看著像綢子的,做工十分精緻。扇面上描畫著纖細的人物群像。仔細一看……不,這扇子不能仔細看。

“你這什麼破扇子?”蘭澤只恨自己眼神太好。一扇子的春宮圖,閃瞎他的狗眼。

這種東西應該算違禁品吧?不過,本地漂在公海上,不是大神州,國內法管不到這裡來。

“我的收藏品。從瀛洲弄到的。”衛妖精得意洋洋,“你不覺得,和夜總會、舞娘、紙醉金迷,這些元素都很搭嗎?”

“……我覺得和酒池肉林也很搭。”

“切,”衛妖精不以為然,搖搖扇子,“酒池肉林太俗了。不就是游泳池灌上酒,周圍站一圈泳裝大長腿嘛?沒意思。”

“……”蘭澤竟無言以對。

這只妖說得都對!這就是見識上的差距。

他自己想到的酒池肉林,只不過是吃的喝的而已。掛滿香腸和魚片的樹,風一吹,紅色香腸如柳條搖擺,白色魚片在空中沙沙作響,想想都流口水。看來,他和衛妖精還有境界上的差距!

衛妖精收了扇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終於打扮停當,一步三晃地出發去找揚基舞娘。

所有的民族舞中,揚基舞最好看。確切地說,最適合夜場表演。

舞娘們一概低胸小短裙,大長腿。齊刷刷往上踢腿的時候,裙底直晃。

舞女中的頭牌一身素白,小短裙銀光閃閃,好像珍珠雞。

世界各地的老少爺們,圍坐在舞臺邊,喝著茶、酒,有酒精無酒精的各式飲料,眼都看直了。

現場沒有女觀眾。蘭澤注意了一下,舞臺外邊的姑娘、大娘、大媽,穿得都和舞臺上差不多妖豔,全都是工作人員。她們的功能就是嬉皮笑臉,外加搔首弄姿,引誘爺們熱血上頭多多消費。

揚基舞跳到一半時,衛妖精就上臺了。一現身,他就成了舞臺的中心。所有舞女都圍著他轉,他先向全場致辭,然後加入了舞蹈。主要動作就是抖扇子,扇扇子,隨著音樂節奏晃晃肩膀、擺擺胯、動動腿。他那半身都是桃花的長衣服,也沒法做出複雜的舞蹈動作來。

有珍珠雞大妞帶頭,嬌豔的舞女們輪流扒著衛妖精的肩膀踢大腿。衛妖精在舞女叢中,東遊西逛,十分愜意。

他頭上斜插的白玉簪和手中的收藏級不可說摺扇,舞臺效果槓槓的,莫名流露出來一股子浪蕩之氣。於是,這小子極為嚴謹地本色出演了花花公子的角色。

最後,他是被舞女們集體抬下去的。一邊被抬下場,一邊上半身努力抬起,搖著扇子,一副垂死掙扎的姿態。

因為他人帥,衣服也別緻,扇子舞的舞臺效果還是不錯的。

歡呼聲就是證明。

過了一會,衛妖精重新出現在了舞臺下面。身後還跟著一串剛才的漂亮舞娘。

他的頭髮重新梳過了。髮簪端正橫插,也沒有碎頭髮亂飄。整個人氣宇軒昂。一路向蘭澤這桌走來,一路和人打招呼,時不時還停下來,和熟人握手拍肩閒扯幾句。

身後那一串舞娘則是滿場逛了一圈,深入觀眾席四處敬酒謝場。拋媚眼要小費,整套操作十分地流暢。

衛妖精回到座位上時,身邊只有那位珍珠雞舞娘了。

互相介紹了一下,聚在一起閒扯了兩句,衛妖精就小聲問蘭澤怎麼樣。

“好意我心領了。”蘭澤也小聲說。

妖精把人往跟前一帶,他才想起來以前留學時候接觸過的各民族小夥伴。

確切地說,是各族人民運動過後,那濃郁的不知名調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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